魏國地處萬靈大陸東南一隅。
北臨目前最為強大的秦國,南邊又同蠻族聚集的南疆接壤。
而臨江城,則正好位于魏國的最南端。
一條黑水江自東向西穿城而過,出了臨江城南門,便是南疆十萬大山。
雖說魏國同蠻族時不時會發(fā)生一些個戰(zhàn)事,但在沒有戰(zhàn)火的日子里,雙方百姓還是很樂意將自家特產(chǎn)同對方獨有的寶貝來進行交換的。
而臨江城,便是中原百姓同蠻族交易的中心。
久而久之,這臨江城也隨之不斷繁華,最終有了魏國第二城的美譽。
只可惜,十年前一場變故,令得駐扎在此地的魏國鎮(zhèn)南將軍齊連天殞命。同齊連天情同手足的魏王一怒之下領兵親征,將怒火全都發(fā)泄到了他認為的兇手——蠻族身上。
經(jīng)此一役,蠻族同魏國關(guān)系徹底決裂。臨江城內(nèi),蠻族商人的身影也不斷減少,這座曾經(jīng)的魏國第二城,地位也隨之一落千丈了。
經(jīng)過十年的滄桑,臨江城已變成了一個不甚起眼的小城,就連往來商賈,都不是隨時可以見到的了。
“師尊,你之前說知道咱們應該來臨江城,可這臨江城畢竟也這么大。咱們總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逮著一個人就問吧?”
師徒四人前腳剛進得臨江城城門,后腳任缺便向方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方月聞言點點頭:“說的也是。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后慢慢找找線索如何?”
三位徒弟對方月的提議自然不會有任何疑問。
畢竟在經(jīng)歷了四天的奔波后,三個年輕人此時只想有一張床能讓他們好好睡上一覺。接連跨越五個傳送陣,一般人可扛不住的。
方月見狀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前方:“就這間客棧如何?”
三人順著方月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稱得上有些破舊的客棧出現(xiàn)在了視野之內(nèi)。
福臨客棧。
名字雖好,但那老舊的裝潢和搖搖欲墜的牌匾,卻令這個客棧顯得有那么一絲的潦草。
但早已疲憊不堪的三人此時哪還管得了那么多?見面前有一個客棧,立刻同時點頭,異口同聲道:“可以!就這里了!”
達成一致之后,一行四人抬腿踏進了這福臨客棧的大門。
師徒四人一進得門,一位相貌普通的婦人立刻笑瞇瞇迎了上來:“呀,幾位打尖還是住店???看四位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想歇息一下吧?”
方月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錠出發(fā)前便兌換好的銀子:“來兩間上等的客房吧?!?p> 那婦人見方月出手如此闊綽,臉上笑意更深:“哎喲,這位公子可是個體面人。來來來,二樓請。左手邊第一間和第二間房便是了。我是小店的老板娘,有事直接叫我便是了?!?p> 方月微微一笑:“不知夫人如何稱呼呢?”
那婦人一邊將銀子收入懷中,一邊笑道:“叫我聶三娘便是了。說出來也不怕公子笑話,小店上下就我和我夫君兩人打理。不過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夫妻二人一定都盡心替公子辦妥!”
方月笑著應了一聲,帶著三位弟子上樓去了。
將李知凝的單間安頓好后,方月回到自己和兩位男弟子的房間坐下,看著正準備上床休息的張之恒和任缺,似笑非笑道:“你們可看出什么東西了?”
早已困得不行的二人哪里還有精神理會他?自顧自爬上床,倒頭便睡。
好在向來極為尊敬的任缺回了一句話,讓方月暫時沒覺得那么尷尬。
“看那老板娘的動作,有點像習過武的樣子——師尊,太困了,我可先睡了。有什么事咱們晚點再聊好嗎?”
方月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xù)打擾兩人,只伸手擦了擦破舊木桌上的灰塵。
果然,這客棧應該不尋常啊。
……
就在師徒四人剛剛安頓好的后,一只麻雀歪著頭透過窗戶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振翅高飛,消失在了天際……
……
傍晚。
福臨客棧大堂。
一桌子極為豐盛的菜肴令得車馬勞頓了好幾日的師徒四人紛紛給出了好評。
一位精壯漢子一邊哈哈大笑著接受眾人的好評,一邊舉起酒杯對方月道:“方兄弟,不是哥哥我吹牛。這整個臨江城,單論廚藝,我祁敬德還從來沒怕過誰!”
聶三娘見這名喚祁敬德的漢子又想喝酒,輕輕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夫君,少喝點酒。不然等會兒晚上又要頭疼了。”
祁敬德回頭看了聶三娘一眼,眼中滿是柔情:“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杯可好?”
方月很是識趣地接過話茬:“祁大哥,要不今天就到此為止?兄弟我也有點不勝酒力了。咱們喝點茶水簌簌口聊聊天如何?”
聽得方月此言,祁敬德放下酒杯笑道:“行,就聽兄弟你的!”
方月接過聶三娘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帶著不解向夫妻二人問道:“大哥大嫂,其實兄弟我有一事不解,以祁大哥這手藝,完全可以吸引很多人來用餐才是。怎么我看咱們客棧,好像人氣不怎么旺的樣子呢?”
祁敬德聞言,輕輕嘆了口氣:“兄弟,你想多了。如今這年生,臨江城內(nèi)家家戶戶連吃飽的是問題,哪還有那么多心思來嘗你大哥我的手藝啊?說來也是運氣不好。我和你嫂子認識并且開了這間客棧的時候,正好是大將軍身死后沒多久。原本想著不管怎么樣這臨江城應當還會繁華下去,誰知道大王直接帶兵和蠻族打了起來。導致這臨江城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了。”
方月摸了摸下巴:“那你們怎么不換個地方去發(fā)展呢?”
聶三娘微微笑著接過話茬,同時轉(zhuǎn)頭看了祁敬德一眼,眼中也盡是幸福:“你大哥說,他們家祖祖輩輩都生在這臨江城,他打死都不愿離開這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也就陪你大哥留下來了啊?!?p> 方月見狀會心一笑:“這么說來,二位還真是伉儷情深呢。”
祁敬德哈哈大笑,一把摟過聶三娘:“要不是有我夫人,我現(xiàn)在可能還在碼頭幫人卸貨呢。”
聶三娘臉一紅,輕輕推了推祁敬德:“你當心點,這里還有孩子呢。”
“沒事,我們不是孩子了?!?p> 十八組三位學員見狀,都笑著異口同聲嚷嚷了起來。
方月佯怒:“去!吃完了還不趕緊上樓休息去,在這里瞎湊什么熱鬧?”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吐了吐舌頭,領命上樓去了。
待得三人走后,祁敬德朝方月問道:“誒,兄弟,你之前說你們是前楚遺族,怎么此番會跑到咱們臨江城呢?”
方月喝了一口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帶他們出來看看這世界,他們知道自己以后應該怎么辦。祁大哥,兄弟也是看和你投緣才把此等秘密告訴你的,你可不要拿出去亂說啊。”
祁敬德笑著拍了拍胸脯:“兄弟你這什么話?你大哥我口風可嚴了!”
方月微微一笑,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之前聽大哥你們話中的意思,之前那位大將軍的死,好像和蠻族沒太大關(guān)系是嗎?”
祁敬德點點頭:“這事要說起來,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這臨江城內(nèi)幾乎人人都知道。大將軍的死因,應該和他當時得到的一件寶物有關(guān)。只不過在得到這件寶物之后,一群殺手突然就闖上門來殺了大將軍全家將寶物給搶走了。大王又畢竟是和大將軍一道長大的兄弟,就算找不到正主報仇,也得找人陪陪大將軍才是。所以才有了伐蠻族一事?!?p> 方月瞇著眼睛點了點頭。
寶物,莫非就是林野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