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常青的婚嫁一事就這樣暫且擱置,在接下來的數(shù)月,衛(wèi)華皓成為了將軍府的???,時常會見他跟隨蕭博遠一塊回到將軍府。
偶爾會在將軍府里用晚膳再走,他逐漸找到了話題,讓蕭常青愿意和他說些話,這樣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陶秉瑞一案已用意外死亡結案,此事王后下令不準再有人提及此事。
今日午時下起了一場大雨,讓本來就很冷的旭國更加宛如進入了嚴寒,好在早朝因為王上身體欠安,提早下了。
不然拖久了,趕回家中的大臣們必定要淋雨,不排除一些坐著轎子的大臣,那便要心疼那些抬著轎子的人了。
本來沒想在將軍府用午膳的衛(wèi)華皓,因為這場大雨,被蕭博遠留下一塊用午膳。
衛(wèi)華皓習慣性的往練武場走去,蕭博遠看著他這么自然的步伐,不免覺得認識他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的小女兒在旭國也算是有個朋友了。
練武場里,因為突然下起的大雨,蕭常青身子被淋濕了一大半,跑回廊下時,正巧撞入了衛(wèi)華皓的懷里。
“你這樣會感染風寒的,快些去換掉這身衣裳吧?!毙l(wèi)華皓反應極快,輕輕推開蕭常青與其保持距離后,從袖口里拿出手帕勉強能為蕭常青擦去額頭上的雨水。
“謝謝,我先回房了?!闭J識衛(wèi)華皓已有數(shù)月的蕭常青,目前為止,她并未有多排斥他,他也從未做出多出格的事情。
他們倆就像是朋友一樣,談論著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蕭常青蠻喜歡這樣的感覺。
某種意義上來說,衛(wèi)華皓是她蕭常青的第一個朋友,她在黎國只認識自己的師父和師娘,還有...那個人及其身邊的高侍衛(wèi)。
其他的人,她都一概不想接觸,歸根結底她是旭國人,和黎國其他的人過多接觸,對她也不好,就像剛回來旭國被請入宮中嚴刑逼供...
因為她沒有用那個暗衛(wèi)給她的藥膏,手腕上已經(jīng)留下了傷疤,雖然傷疤不細看是沒有人能察覺的,但每每蕭常青看到這兩條疤痕時,這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她想要找人訴說,可回頭看,沒有一個人能讓她將這些委屈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的。
回房換好衣服后,門外響起了小瞳的聲音,提醒她該去偏廳用午膳了,大家都等著她呢。
今日的午膳,大夫人特意囑咐了廚房,做些衛(wèi)華皓愛吃的菜,這數(shù)月以來,三位夫人都快將衛(wèi)華皓當做干兒子了。
“常青呀,很快就要是除夕了,華皓每日都來我們將軍府做客,老爺想過兩日去衛(wèi)府拜訪一下華皓的家人。”三夫人蕭常青的生母,一臉試探說道。
衛(wèi)華皓有些緊張的放下了碗筷,余光偷看身旁的蕭常青,她是會答應一起去呢,還是...
“我會和爹爹一塊去拜訪的。”蕭常青看待衛(wèi)華皓只是朋友的關系,她會去衛(wèi)府,也是因為自己娘所說的很對。
不能老讓人家跑自己家來做客,自己則是無動于衷,禮尚往來是傳統(tǒng)美德。
不巧的是兩日后,皇城里發(fā)生了兩起兇殺案,這次的死者是陶秉瑞的好友,而另一個則是和陶秉瑞有那么一點點口舌之爭過的刑部侍郎。
兩個人的死狀都是被割掉了舌頭和脖頸的大動脈,流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是昨夜寅時,死亡地點是他們各自的家中庭院里。
此事已經(jīng)嚴重到,王上親自介入了,而衛(wèi)華皓作為當初被任命調(diào)查陶秉瑞一案的人,自然這次也一樣,陪同王上一同查案。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蕭博遠也沒有心思帶著蕭常青去衛(wèi)府拜訪了,還是在家老實呆著吧,最近越發(fā)不太平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兩起案子還未調(diào)查完,第五日,再次發(fā)生了兩起高官被殺一案。
明明皇城已經(jīng)全城戒備了,卻還是被殺人兇手神出鬼沒的溜入皇城,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旭國王上被此事氣到,連早朝都不上了,直接把蕭博遠叫到跟前,讓他從今日起,帶著皇宮里所有的守衛(wèi),沿著皇城巡邏。
到了一定的時間,衛(wèi)華皓會和蕭博遠交班。
“皇上,臣想將將軍之位交給我那從黎國學成歸來的小女兒繼承,十年前,您讓她獨自一人前往黎國向鄭源大將軍學習,現(xiàn)如今她回來了,臣想著,臣也該休息了?!?p>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蕭博遠的提議,王上再三考慮過后,在第三日一早,宣布了旨意,蕭博遠將軍的職位,由他第五個女兒蕭常青繼承。
從今日起,蕭常青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正式繼承了她爹的衣缽,而這件事情,同一時間傳到了啟國和黎國那邊。
啟國王上認為是天注定,他們啟國要吞并旭國,嘲笑旭國王上的天真,讓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子當上了他們旭國的大將軍,簡直是這一年里,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黎國校場,陸成業(yè)收到這個消息時,他正在和一名將士比武切磋,今日是臨時起意,要來校場檢驗一下將士們的功力。
“皇上,在旭國的探子飛鴿傳書來報,旭國王上讓蕭大將軍的女兒蕭常青繼承了他將軍之位?!本驮陉懗蓸I(yè)即將要揮劍的那一刻,一名侍衛(wèi)急忙跑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上報。
劍停頓在半空,他好像有很久很久沒有收到有關于她的消息了,其實...是他潛意識里不想聽,不愿聽罷了。
那名侍衛(wèi)還跪在地上,等著陸成業(yè)回話,沒想到自己會被無視,他們的皇上,突然向要和他切磋的將士發(fā)起了攻擊。
也虧這名將士反應極快接下了這一擊,皇上拿的可不是練習用的木劍啊!
陸成業(yè)一直沒有開口,侍衛(wèi)就必須一直跪在那,這對于侍衛(wèi)來說已是家常便飯,跪一天兩天,他都能沒事,前提是別下雨。
切磋完,陸成業(yè)將劍收回劍鞘,路過那名侍衛(wèi)的身旁時,站定說道:“起來吧,以后這種事情,等朕在宮里時,再來報?!?p> 從校場回到皇宮,需要耗費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陸成業(yè)騎著一匹白馬,高朗隨行騎著一匹棕紅色的馬,跟在陸成業(yè)后面。
兩個人一路無言,回到宮中,皇后楚沁早早就等在了御書房,一旁還站著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