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魔藥吸收的怎么樣了？”吳老問道。
“剛喝完第六支藍色魔藥，應該再有不到一周就能全吸收。”汪凡一邊擦汗一邊回答。
“嗯，速度還不錯，從今天開始體能訓練就停了吧，我正式教你戰(zhàn)斗?！眳抢险馈?p> “我問你，戰(zhàn)斗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額……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汪凡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
“完了，肯定要挨罵，這答案也太慫了。”他心中暗道。
“嗯，很好?！闭l料吳老居然點了點頭，神情還頗為贊許。
“什么情況？這老頭轉性子了？”汪凡詫異不已。
要知道，雖然看上去病弱瘦小，但正如他的本名“吳戰(zhàn)”一樣，吳老可以稱得上名副其實的暴躁老頭，在訓練中一言不合就開罵是常有的事，換個臉皮沒有汪凡厚的，估計早就受不了他的教學風格逃跑了。
“你肯定很好奇我為什么這樣說?！彼粗舴残Φ?。
汪凡點了點頭，露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首先，你要明白，戰(zhàn)斗，是有目的的?！?p> “為了利益，為了信仰，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這些都可以是戰(zhàn)斗的原因，但它們統(tǒng)統(tǒng)不重要，因為，戰(zhàn)斗的目的就是要贏，哪怕有時候需要示敵以弱，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最后的勝利?！眳抢现v解道。
汪凡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么，為了達成目的你愿意付出多少，就是戰(zhàn)斗中最重要的一點?！?p> “從你的回答中我可以看出，你不愿意受傷，這其實是一件很好的事?！?p> “我年輕的時候也和很多年輕人一樣，懷著一腔熱血，仗著一時血勇，為了勝利甚至不惜犧牲生命，這種做法不能說不對，但我現在是什么樣子，你也看到了。”吳老說著敲了敲自己的腿，他的腿極度萎縮，宛若嬰兒般幼小，顯然是某次戰(zhàn)斗的后遺癥。
“而你在這個年紀就能很明智地領會到這一點并且敢于承認，這既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勇氣，而且不得不說，你至少比當年的我強。”他贊許地點點頭。
汪凡卻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我希望你能牢牢記住自己的回答，在以后的戰(zhàn)斗中也千萬別忘了這一點?！眳抢隙诘?。
“那老師，萬一到了不犧牲就沒法取得勝利的地步呢？”汪凡追問。
“看你自己的選擇”吳老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笑著說道“至少，現在的我并不后悔?！?p> 汪凡明白了，這無非就是個值不值的問題，當那一刻真的來臨，沒有人能代替自己做出選擇，所以一切還是要看自己。
“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要保存革命的火種的，而且這火種還必須完好無損?！彼谛闹懈嬲]自己。
螻蟻尚且偷生，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至少現在的他是這樣認為的。
“既然你這樣回答了，那我就教你一套適合你的功夫?！闭劶皯?zhàn)斗的技巧，吳老的語氣里流露出睥睨天下的自信。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汪凡在他的要求下做了許許多多奇怪的事情。
首先，吳老讓他靠著墻站著，這個站可不是普通的站立，而是很累人的貼墻站，后腦勺，肩胛骨，小腿肚同時貼墻，挺胸抬頭下巴挺直，臀部和大腿肌肉同時夾緊，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真要是試起來，一般人連半分鐘都受不了。
饒是汪凡喝過魔藥又在他的指導下練了這么久體力，這樣的站法他也有些受不了，沒一會兒就累得不行。
但這還沒完，在站立的同時，他還要在吳老的指揮下控制呼吸。
正常人的呼吸是很均勻的，每一次呼氣和吸氣的時間間隔都差不多，但吳老的這套呼吸方法顯然不屬于正常人的行列，每次呼氣和吸氣都遵循著特殊的規(guī)律，而且長長短短不一不說中間甚至還有停頓，汪凡根本記不住，只能人家怎么說他怎么做。
但接下來就是最難的一點，吳老要求他在按照特殊規(guī)律呼吸并貼墻站的同時還要集中精力，完全記住這套特殊的呼吸方法。
這可難壞了他，本來他就站不了多久，甚至完整的一套呼吸還沒做完他就得從墻上下來歇一會兒，就好比學唱一首歌，歌還沒唱完他就得停下過幾分鐘從頭再來，后面的副歌他一次都沒聽過，怎么可能學得會？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這套呼吸方法還有七種不同的變化，分別應對七種不同的狀態(tài)，汪凡聽完吳老的介紹只有一個想法——他想放棄。
可是他又實在拉不下這個臉，老頭坐著輪椅有時候還要打著吊針給他上課，他怎么可能去逃課，況且人家剛剛才夸過他，上了一個多月的課，這還是汪凡第一次接受鼓勵，現在說放棄，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沒辦法，他只得乖乖聽話，開始不停地上墻下墻。
這種鍛煉方式雖然辛苦了一些，但之前的一個月他都熬過來了，這樣的勞累實在是算不得什么，他唯一頭疼的是那套呼吸方式，他的大腦經過魔藥的強化，記憶力有了極其顯著的提升，可面對這套呼吸方式，還是越練越絕望，根本記不住。
練了一上午，他連半分鐘都沒記住，更別提那七種變化了。
下課時，吳老攔住了著急吃飯的他，給了他一個提示——想要記住這套呼吸方式，是有特殊技巧的，而且普通人也能做到。
汪凡坐在食堂里，一邊思考所謂的特殊技巧，一邊通過大吃特吃安慰自己受傷的肉體和心靈。
“嚯，怎么今天這么能吃？失戀了？”李復卿端著盤子坐在了他的對面。
“我沒失戀，但我能判斷你最近的情感狀況一定不順利?！蓖舴矎氖澄镏刑痤^來，冷笑著說道。
“你怎么知道？誰告訴你的？”李復卿大吃一驚，還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要找到這個告密者。
“哼哼，我只不過是多吃了一點，你就立刻聯(lián)想到了感情方面，說明你之前也在考慮這方面的問題，而且這幾天你都沒好好上班，隔三差五就請假，請完假回來的第二天必定穿的花枝招展，說你沒問題，誰能信？”汪凡喝了口湯，緩緩說道。
“最重要的是，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酒氣。”
“怎么，昨晚感情失敗深夜孤獨買醉去了？”他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