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個地瓜,范爺還有些意猶未盡。
“再烤3個?!?p> “不行!得留著做種,現(xiàn)在可是吃一個少一個。暫且忍耐一下,等來年豐收,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這是把他當小娃娃哄呢?
看著范爺依然不死心,蠢蠢欲動的樣子。
江小復拿出殺手锏,“叫花雞馬上就好了,這個可比地瓜美味數(shù)倍,騙人是小狗!”
范爺摸了摸肚子,好吧,姑且信你一次。
乖乖坐著等待美食——真是跟涵兒一樣好哄吖。
半個時辰后,叫花雞好了。
江小復小心地取出來,敲開泥土的瞬間,香味一下散發(fā)開來。
范爺眼睛隨之一亮。
“給?!?p> 江小復分給范爺一根雞腿,她自己拿了另外一根,愉快開吃!
自來了這個時代,她就再沒吃過肉了好嘛。
饞得不行!
嗯,大大撕咬一口,顧不上斯文,太香了!
盡管江小復吃起來很兇殘,但看起來仍然很有教養(yǎng)的樣子。
怎么做到的啊,真是厲害。
范爺羨慕地看著吃的滿嘴流油的江小復。
對比起來,他就真的是斯文得不像個男子。小口小口咀嚼,輕輕吐出骨頭。。。
至于狗腿子,他手捧雞翅,模樣可憐兮兮的。
不過轉(zhuǎn)瞬他就開心起來。他自有他的快樂,起碼有雞翅可以啃,不像其他兄弟,連啃骨頭的機會都沒有。
棒棒的,偷偷給自己點了個贊。
要不說他能留在范爺身邊呢,憑著這份自娛自樂,十足的阿Q精神就顯得非同凡響。
吃完后,三人都是一臉的滿足感。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她是誰?她在哪?她在做什么?
天黑了?
黑了!
現(xiàn)在幾點了?
晚上8點!
完蛋了!
時間怎么會過的這么快,她一點都沒感覺呢。
現(xiàn)在怎么辦?
這會兒宵禁了吧!
回去?
回不去了。
公爹那邊怎么交代?
今晚住哪?
?。。。?p> 范爺同樣想到這個問題,他倒沒有其他多余的想法,向德福交代說,“小福子,你下去幫江姑娘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住?!?p> “是?!?p> 德福應聲下去了。
房間此刻留下范爺和江小復二人,二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
江小復暗暗自我催眠。
“你是廚娘?怎么會這么多新鮮吃食,味道都挺不錯的?!?p> 范爺回味了一下,贊許道。
尷尬?范爺?shù)淖值洳艣]有這二字呢。
“如果我說我不是,紅薯還能送我嗎?”
“你真不是廚娘?”
“不是?!?p> “我考慮考慮。除非,”
“除非什么?”
“還有什么好吃的?”
“。。?!?p> 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個吃貨!
“嗯?地瓜不要了?”
威脅她?
唉,她還真就受威脅。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吶。
“你喜歡什么吃食?葷的?素的?清淡的?重口的?”
“都喜歡!”
“。。。”
當她沒問!
就在這時,德福回稟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江小復不覺松了口氣,不用再應付這個難搞的男人。
客房就在船上,擺設十分簡潔大方。都是些木制家具,看的出來價格不菲。細細打量了一番,江小復在床上躺下。海浪聲陣陣拍打著海岸,仿佛拍打在耳邊。聲音很大,江小復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是一覺睡到天亮。
難得的一夜好眠。
許是來這時代這么多天,唯一一個環(huán)境優(yōu)美,被褥干凈、厚實、溫暖,優(yōu)渥的條件差點讓江小復誤以為自己回到了現(xiàn)代,住在江邊客棧。
醒來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奢望。
真希望是南柯一夢啊。
既來之則安之,無法回去,那就好好活在當下吧。
江小復起身收拾床鋪,摸著暖和的被子,想到李家村的被子——被子里面裝著稻草,扎人又不保暖。
不知道范爺能不能讓她,把這席被子一同帶走呢?
呵,就算那個男人愿意,這被子帶回李家村她也同樣保不住啊。
搖了搖頭,甩去不切實際的想法。
伸出布滿老繭的雙手,唯有靠自己這雙手,才能在此立足吶!
江小復同范爺告別。
“地瓜如何育苗、栽種,昨夜我已寫出來放在房間桌上。你可讓人照著我寫的法子做,去尋些經(jīng)驗老道的老農(nóng),對你來說輕而易舉?!?p> “你不帶走?”
“我只能帶走十來斤,再多無法背負。山路崎嶇不好走?!?p> “我可讓人送去李家村?!?p> “萬萬不可!”
“你是在嫌棄我?”
“是?!?p> “嗯?“
“。。。不是。。。好吧,要是別人問起,我無法解釋。況且,我倆最好別扯上任何瓜葛。瓜田李下,我還是個新寡,寡婦門前是非多?!?p> “你成婚了?”
范爺看江小復的裝扮早已得知,不知為何不太愿意接受。
“是。所以,能不能不讓人知道我昨晚在這過夜?”
范爺沒有回答。
江小復有些急了,“你一定有辦法做到的!”
“這么相信我?”
“當然!”
不信你她還能信誰。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信他,范爺瞬間陰轉(zhuǎn)晴。
真是喜怒無常的男人啊,是誰說只有女人才會如此?
出來,她不好好跟對方嘮嘮兩句。
“你且安心回去,我會安排妥當?shù)??!?p> “多謝!”
“。。。喂。。。”
范爺有些遲疑地喊住江小復。
“怎么了?”
“你真不是廚娘?”
你昨晚不是剛確認過的嘛?怎么又問她?
“不是吖,怎么?”
“你昨晚答應過的,難道要食言?”
食言?
她答應什么了?
她昨晚什么都沒承諾過啊,所以哪來的答應?
“你喜歡什么吃食?葷的?素的?清淡的?重口的?”
范爺板著一張冷臉,鸚鵡學舌般把昨晚江小復那句話重復出來,連戲謔的語氣都沒有放過。
“所以?”
江小復小心翼翼的問道。
“葷的,素的,清淡的,重口的你都要做給我吃!”
納尼,莫不是咱倆說的不是一個語種?
咋同樣一句話你能完全曲解成另外一個意思呢?
歪,是疑問句啊,親!
“所以,這地瓜你是不想要了?”
又威脅她!
堂堂一個大男人,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