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佐佐木小次郎?”黃悼發(fā)問,但是對方卻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仍是笑著啊啊啊的說話。
不僅僅是啞巴,還是聾子嗎?
百丈村曾經(jīng)也有一個聾子,不過后來被村長活活打死了。
黃悼微微搖頭,邁步離開,沒走幾步,身后那名叫佐佐木小次郎的人便追了上來。
掛著白布的竹竿不見了,對方兩手都拿著長刀。擋住黃悼前進(jìn)的道路后,小次郎將其中一把朝黃悼遞了過來。
黃悼微微扭頭往后看去,那根竹竿被插在了后面。
“想打一架嗎?”從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上,黃悼感覺不到半點(diǎn)的惡意,但卻另有一股凌厲的氣勢襲來。
黃悼往左邊繞,佐佐木小次郎就擋到左邊;黃悼往右邊繞,佐佐木小次郎就擋到右邊。
面帶期盼的笑容,佐佐木小次郎牢牢的擋住了黃悼的路。
沉默片刻,黃悼點(diǎn)頭。
“好,但我不喜歡打架,只喜歡殺人。”
將長槍倒插在地上,黃悼接過佐佐木小次郎遞過來的長刀,佐佐木小次郎笑得更開心了。
天更暗了。
黃悼覺得有些餓。
“來吧?!?p> 面容一整,黃悼大踏步前沖,本就距離很近的兩人立刻靠在了一起。
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靠近佐佐木小次郎的瞬間,黃悼猛的揮刀,從上至下一刀砍下。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逃開,僅是在黃悼靠上來的同時身子微微往后一縮,長刀化為一道厲芒由下往上斜斜撩起。
黃悼從小就有著遠(yuǎn)超常人的身體素質(zhì),他的速度很快,力量更大得好似怪物。
所以他揮出的刀也很快,但令黃悼意外的是,佐佐木小次郎的速度竟也絲毫不下于他。
至于力量……
呼!
是長刀劃過空氣的聲音。
嗆!
兩把長刀交擊,佐佐木小次郎臉上的笑容瞬間變?yōu)轶@愕,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刀身上傳來,下一刻,他的虎口一震,鮮血迸濺時,長刀應(yīng)聲脫手。
這時,黃悼的刀還沒停下。
鋒利的刀鋒在巨大的力量推動下將它的對手打落塵埃,緊接著,便如饑似渴的砍進(jìn)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胸膛!
嗤!
裂帛聲起,佐佐木小次郎的胸膛從心口至右腹直接被切開,殷紅的鮮血噴濺了黃悼一身。
“小次郎??!”
驚慌的叫聲從身后傳來,黃悼扔掉長刀,扶住小次郎倒下的身軀,將他放到了地上。
“你這個混蛋??!”
腳步聲在迅速接近,黃悼起身拔起長槍,轉(zhuǎn)身的同時往后甩過一個半圓。
砰。
憤怒的沖過來的青年還未來得及發(fā)起攻擊,就被黃悼一槍打飛,木質(zhì)的槍桿甚至承受不住黃悼的力量,應(yīng)聲開裂。
看了眼斷掉的槍桿,黃悼隨手將其扔到一旁,也不去看剛被掃飛的年輕人,視線投向了不遠(yuǎn)處正慢悠悠走來的男人。
來人面容略帶滄桑,雙唇上下皆是濃密的胡須,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著,顯出幾分陰鷙。
“小子,好大的力氣。不,我說錯了,抱歉,應(yīng)該是,好驚人的力量!”
上下打量了黃悼一番,來人挑起嘴角,說道:“小子,我叫伊藤一刀齋,報上你的名字。”
伊藤一刀齋。
佐佐木小次郎。
奇怪的名字,這是什么地方?
黃悼心中疑問,看了眼一旁哼哼唧唧爬起身來的年輕人,沒有說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又是一頭山虎嗎?”伊藤一刀齋輕笑了一聲,沒有在意,目送著黃悼離去,眼中掠過一絲狂熱。
“值得砍死的人,又多了一個啊?!?p> “老師,為什么不殺了他,那個家伙殺了小次郎?。 币慌缘哪贻p人終于重新站起身,捂著胸口朝伊藤一刀齋怒吼。
“太難看了,小子。”伊藤一刀齋聞言,不屑的瞥了眼年輕人,“忘了我曾說過的嗎?劍道對決,沒有做好身死的準(zhǔn)備,就連讓人拔劍的資格都沒有。”
信步來到還在淌血的小次郎身旁,伊藤一刀齋深深的看了眼小次郎胸前的傷口,“既然輸了,送命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只能怨自己本事不?jì)?!?p> “更何況,誰跟你說小次郎死了?”
“什么?”悲傷憤懣的年輕人聞言立刻竄了過來,趴到地上看著小次郎,才發(fā)現(xiàn)小次郎前胸的傷口看似猙獰,但實(shí)際上并不深。
“還好,還好,趕緊包扎?!?p> 不去理會險死還生的小次郎,伊藤一刀齋又將目光投向了越顯黑暗的樹林,黃悼離去的方向。
“我們還會見面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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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黃悼漫無目的的在樹林中行走,細(xì)心的尋找著能吃的東西。
空氣中隱隱有刺鼻的血腥味傳來,黃悼避開了血腥味最濃的那個方向,因?yàn)槟沁吙隙]吃的。
而且他討厭烏鴉。
肚子開始咕咕叫喚,在這昏暗的夜里,若沒有月光的照耀,還真有幾分恐怖。
突的,一直側(cè)耳傾聽的黃悼頓住了腳步,他聽到了說話聲,雖然離著很遠(yuǎn),不過在這寂靜的夜晚,很清晰。
四周的樹木已經(jīng)開始變得稀疏,黃悼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兩個滿臉疲憊之色,身上還沾滿了血污的年輕人互相攙扶著走來。
借著月光,對面兩人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黃悼,不由得停下腳步。
兩人都長得頗為俊秀,只是其中一人面相柔和,看起來幾乎要脫力一般掛在另一人肩上;另一人則顯得有些桀驁不馴,有棱有角的臉龐上絲毫不顯疲態(tài),此刻正謹(jǐn)慎的打量著黃悼。
“有吃的嗎?”黃悼發(fā)問,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這兩人的衣著與之前他殺死的那些家伙一般,最多就是料子好點(diǎn),渾身上下一眼就能看清,也不存在藏東西的地方。
“沒有,你是誰,東邊的還是西邊的?”對面不馴之人沉聲回話,同樣也在打量著黃悼。
黃悼比那不訓(xùn)之人高出約莫一個頭,這時身上穿的還是在百丈村臨死前的那一身。上身是灰色的粗布麻衣,袖子到手肘部位;下身則是黑色粗布長褲,腳穿一雙黑色布鞋。這打扮與這里的人完全不同,雖然料子好不上多少,但給人的感覺就不像平民,更何況那一頭板寸。
東邊,西邊。
黃悼記下這個似乎有些重要的說明,隨后也不答話,繼續(xù)邁開步子,與兩人擦肩而過。
這兩人身上藏不了東西,既然沒有食物,他就沒必要停留,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填飽肚子。
三人錯開的瞬間,那兩人驀的身體一僵,直到黃悼遠(yuǎn)遠(yuǎn)走開,才放松了下來。
“武藏,那個家伙……”面相柔和的青年額上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剛才黃悼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恍惚間他竟然感覺似乎是一頭饑餓的野獸走過。
令人心悸。
“別管他,我們走。”
名為武藏的青年同樣額上見汗,只是不知怎的,他此刻的心情卻開始有些興奮,感覺似乎……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