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關(guān)系緩和,得知秘密
“師姐,我這弄完了”,李蕾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把所有的日期都標(biāo)注好了。
“那你過來吧,配膠”,范云云抬起頭,看著李蕾說。
“好的”,李蕾走到范云云身邊坐下,準(zhǔn)備體驗(yàn)實(shí)驗(yàn)的樂趣。
“這些是配膠的溶液”,范云云從抽屜里取出用塑料瓶裝的四大瓶液體和一張紙,說,“這個是配方,你就按這上邊的比例配吧?!?p> 李蕾看著配方點(diǎn)點(diǎn)頭,取了把1毫升的移液槍操作起來。
“蒸餾水,3.89毫升,30%Acr……”
李蕾很快的把溶液配好了,拿在手里輕輕晃了晃好讓它們混勻。
“別晃了,一會凝固了”,范云云見狀,冷冷地說,“拿移液槍把你配好的加在這兩個玻璃板中間,慢慢加,不要有氣泡,加到我畫橫線的位置就行”,說完,遞過來一個用簡易裝置固定好的兩個貼在一起的玻璃板,一個高一個低,低的玻璃板上有用記號筆畫的橫線。
“好的”,李蕾聽話照做了,拿著移液槍從玻璃板的最邊緣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緩慢加。
“師姐,我加好了,你看……”
“加好了就往上邊再加1毫升蒸餾水,把膠壓平”,范云云似乎并不關(guān)心李蕾做出的質(zhì)量,低頭專心的擺弄著她手里的蛋白質(zhì)溶液。
“好的”
成功搞定一塊后,范云云又遞過來5套玻璃板,“接著配”
“好”
……
“師姐,好了”,李蕾把那5套都擺在實(shí)驗(yàn)臺上,心里想著:這下可以開始做實(shí)驗(yàn)了吧。
“在那個墻角有兩個桶,你把它搬過來,配電泳液”
“啊,好吧”,李蕾沒有掩飾自己失望的情緒,撅著嘴,失落的走到墻角,蹲在那里研究著范云云指的那兩個桶。
而范云云卻依舊低頭自顧自的鼓搗著自己手里的活。
……
另一邊,在十分繁華的十字路口,郝青又在發(fā)著傳單。
接二連三受到打擊后,一個人蹲在墻角,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車,思考了很久……
忽然,郝青抱起傳單,裝作不經(jīng)意的在路邊晃悠著,趁沒人注意,偷偷塞在??吭诼愤呁\囄簧掀嚨那坝晁⑵飨?,快步離開。
就這樣跟著自成一排的車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覺,早上從公司拿出來的200張傳單全都發(fā)完了。
發(fā)完了,那就沒事了,可以閑逛了,等5點(diǎn)半回公司就行唄,郝青心里美美的想著,這個辦法好,以后都這么干?,F(xiàn)在中午1點(diǎn)多,先去吃個飯,再逛個街,完美。
正準(zhǔn)備慶賀自己提前收工時,抬頭一看,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這是哪啊,郝青轉(zhuǎn)著圈,看著周圍一幢刷著大紅漆的高樓,白色的屋檐格外顯眼,上邊還配著一排紙燈籠,除了停著的一排被她放上傳單的車外,沒有任何現(xiàn)代都市的感覺。
T市還有這種地方呢?怎么從來沒見過?我這難道是…穿越了?
想到這里,郝青掏出手機(jī)看了看。
“有信號啊,還是滿格的”
碎碎念的說著,郝青撥通了李蕾的電話。
“怎么了,郝青”,李蕾停下手里的活,脫下一只手套,接起電話。
“李蕾,我穿越了”,郝青看著四下無人,可勁的在電話里嚷嚷。
“你…什么東西?”,李蕾被郝青突如其來的這一句搞得有點(diǎn)懵。
“我說我穿越了,穿……”
剛做出“越”字的口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爺爺慢悠悠的騎著自行車從郝青眼前飄過。
“穿越什么你穿越,給我說人話”,李蕾嫌棄的說。
“好吧,事實(shí)是,我現(xiàn)在在一個特別有古代感覺的地方,我跟你說啊,它是一個……”,郝青饒有興致的跟李蕾描述自己面前看到的場景。
“喔,我知道,你應(yīng)該是在艾格斯酒店,聽說是專門讓明星住的地方”,聽郝青描述完,李蕾想起之前肖東曾經(jīng)告訴過她,T市有一個十分豪華的地方,專門用來招待上流社會的人,價錢貴的嚇人。
“喔,這樣啊,那咱們有機(jī)會進(jìn)去住一晚,感受感受”,郝青大言不慚的說
“住什么住,把你賣了也住不起,你……”,李蕾正吐槽著郝青,無意間瞥見范云云表露出對自己不滿意的深情,趕忙跟郝青說,“好了,我得掛了,自己玩吧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師姐,電泳液配好了,你看我還能干點(diǎn)啥”,李蕾狗腿地對范云云說。
“把這些電泳儀洗干凈”
“好的師姐”
“把電壓調(diào)成120伏”
“好的”
“把PVDF膜全剪成長8厘米,寬2厘米的長方形,最少減10個啊”
“好”
“把濾紙也剪一剪”
“嗯”
“去配點(diǎn)5%的脫脂奶粉去”
“……好~”
在接下來的6個小時里,除了抽出10分鐘吃了個飯,剩下時間李蕾全在范云云的奴役下連軸轉(zhuǎn),沒有一刻消停。
真是瞎了眼了,裝什么圣母啊,還什么偉大光輝,活該,就該讓她一個人干,李蕾一想起自己上趕著來受罪,就后悔的想抽自己幾巴掌。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晚上,范云云還在那里埋頭苦干,沒說一句話。李蕾則已經(jīng)累到趴在實(shí)驗(yàn)臺上睡著了。
突然,李蕾被一聲驚呼嚇醒了,睜眼就看到范云云正蹲在墻角放聲大哭,接著就死命的一把一把往下拽自己的頭發(fā)。
李蕾見狀,趕忙跑過去。
“師姐,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范云云閉著眼,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有東西壓著,急忙爬到旁邊,聲嘶力竭的吼道。
“好好,我不碰我不碰,師姐?”,李蕾抽回手,疑惑的看著范云云。
這是……抽風(fēng)了?著魔了?
看著往日對她趾高氣揚(yáng)的范云云如今狼狽的蹲在地上,李蕾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突然,范云云站起身,跑向?qū)嶒?yàn)臺的第三個抽屜,從抽屜最角落里拿出一個東西就往自己胳膊上劃去。
我去,這是要……自殺啊,想到這里,李蕾立馬沖上去,抓住范云云的手,阻止了她,低頭看到了正緊緊握在范云云手里的帶著血的刀片。
“師姐?師姐,你這是怎么了?”
“嗚……”,范云云看著從胳膊上流出來的大滴大滴的血,放聲大哭起來。
從范云云手里拿下刀片后,李蕾看到,這把長度不到5厘米的刀片,上邊積攢了厚厚的一層陳舊的血漬,再看看范云云胳膊,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傷口,有的已經(jīng)愈合,有的卻是新傷。
“師姐,你不疼嗎”,李蕾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不想這樣啊,我不想這樣的,我好難受啊……”范云云沒有理會李蕾,邊哭邊說著。
李蕾是個感性的人,最受不了別人哭了,扔下刀片,上前一把抱住了范云云,輕輕拍著她肩膀,安慰著。
應(yīng)該是抑郁癥,李蕾心里判斷著。
“師…師姐,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啊,從前有一個人姓鐵,后來他得了一種病,全身的毛都掉了,你知道他這是什么病嗎?老鐵沒毛病,哈哈”,講完,李蕾自己嘎嘎的笑了兩聲,但范云云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不…不好笑嗎,那我再給你講一個,一個人…”
“我得抑郁癥了,我不敢跟我爸媽說,更不敢跟老師說”,范云云好像緩過來了一點(diǎn),離開李蕾的肩膀,坐直身體,淡淡的說著。
“可是咱們這有攝像頭啊,王老師肯定知道了”,李蕾指了指墻角的攝像頭。
“那個從來沒開過?!?p> “······”李蕾此時的心情就像一串省略號,眼前有好幾頭草泥馬跑過。
“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我爸媽還是不滿意,覺得我給他們丟人了,我男朋友嫌我沒時間跟他出去,而老師呢,去年一年沒給我一個好臉色,永遠(yuǎn)在罵我,我甚至都想……”
范云云說到這,突然沉默了,李蕾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知道范云云需要發(fā)泄。
沉默了一會,范云云開口說,“好了,我沒事了,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說完緩緩站起身,走到實(shí)驗(yàn)臺前坐下。
“可是咱們實(shí)驗(yàn)還沒做完呢,還有?”李蕾跟著走過去,擔(dān)心范云云如果再像剛才那樣,一不留神……就是個命案了。
“沒事,我自己做,我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順暢呼吸。”
呼…呼吸?這么嚴(yán)重嗎?“那……”
“我不會再犯病了,沒事,走吧,給我點(diǎn)空間”,范云云伸手推了推李蕾。
“那好吧,師姐,我手機(jī)不關(guān)機(jī)啊,你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李蕾不放心的說。
范云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蕾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實(shí)驗(yàn)室,趴在門縫里看了會,看到范云云開始做起了實(shí)驗(yàn)后,才悄悄離開。
打開手機(jī),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和兩條消息。
郝青:“別忘了咱們的電影!”
薛嬌:“不接我電話,這么長時間都不跟我聯(lián)系,肯定把我忘了?!?p> 手指在鍵盤上猶豫了一會,李蕾一個都沒有回復(fù),低下頭,落寞的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