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是不講道理的，沒有邏輯的或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不管怎樣，你要原諒他們......”
————白石刀教團誓言節(ji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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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東域流石島。
此時已是正午，東方度正在屋內(nèi)看著從龍帝城帶回的史書。
一名侍從匆匆推開了房門。
“三殿下，港口出了點事情，有兩伙人要打起來了?！?p> 東方度嘆了口氣，他合上手中的書，披上了披風(fēng)，港口的風(fēng)還是很嚇人的。
“帶路。”東方度快步向門外走去。
“好的，三殿下您慢點?！?p> 侍從知道東方度的腿受過傷，毒液還有一些已經(jīng)深入腿骨，即使是現(xiàn)在每走一步都會有些疼痛。
東方度揚手拒絕了侍從的攙扶，他早已習(xí)慣了這種疼痛，也習(xí)慣了這種不帶平衡的走路方式。
他不是瘸子，還不至于走個路都要侍從攙扶。
“對了，不是說過了不要用這種這種稱呼嗎，只有王室的人才能被這樣稱呼。”
“額，這是您的母親東方怡大人吩咐要這么稱呼的，大人說，現(xiàn)在每個域主，甚至是一個小小的自治領(lǐng)的家族都可以這么稱呼。”
“好吧。”
看來名義上的九國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九國了，不知這份脆弱的平衡還會維持多久。
東方度猶豫著這次騎士大會還要不要去，也許，最穩(wěn)妥的方式是呆在家中吧。
“讓開，給殿下讓路！”
侍從帶著屋外的衛(wèi)兵分開擠在一起的人群。
只見港口處，兩伙人已經(jīng)扭在了一起。
其中一方人多勢眾，他們的人還在不斷的突破衛(wèi)兵的包圍攻擊對方的人。
而另一伙人卻只是在被動挨打。
挨打的一方護住了孩子將后背留給了攻擊者，而有一個人已被擊倒在地。
家族的侍衛(wèi)仿佛也偏向于那群不斷攻擊的人，并不賣力地拉著架。
“還不停下！”
東方度大吼一聲，看熱鬧的眾人紛紛看向這邊。
之前還不賣力的士兵聽到這個聲音，只是一瞬間就把剛剛還扭在一起的人給強行扯開。
被扯開的人還要上前，一名士兵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人楞愣地看向這邊，他發(fā)現(xiàn)了被侍從簇?fù)碇臇|方度、。
他爬了起來，五官擰在了一起。
“大人，這些東吉斯人侮辱我們，他們還要將我們的貨物推到海里去！”
東方度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他們有著淡褐色的的皮膚，穿著黃色的麻衣，此時臉上沾滿了鮮血。
他們被同伴扶了起來，其中一人擦了擦眼角的血跡用瓦達語說道：“大人，是他們先辱罵我們的，還騷擾我的女兒?！?p> “我不過是想讓他的手拿開而已！”
他的瓦達語很是熟練。
被他扶起來的女子，此時正抽泣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她緊緊地貼在自己父親身邊，瑟瑟發(fā)抖，如同屠宰場內(nèi)籠中的綿羊。
“哼，吉斯人，誰信你?！?p> 對面的人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怎么回事？”東方展向拉架的侍衛(wèi)問道。
“殿下，我們在這里巡邏，聽到騷亂的聲音才趕過來，沒看到這些賣香料九國人調(diào)戲吉斯人?！?p> “是的，我們沒有調(diào)戲吉斯人，吉斯的女人，白給我們都不要，我們調(diào)戲她干嘛？”
為首的老板模樣的人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笑了笑。
“在場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沒調(diào)戲吉斯人。大人，您可以問問大家。”
“邪神的信徒！天神終會審判你們！”
人群中不知幾個男人聲嘶力竭地沖著那幾個東吉斯人吼叫著。
香料老板看上去有些得意，他歪著腦袋向東方度鞠了一躬。
“是這樣么，他有沒有調(diào)戲吉斯人？是誰先動的手？”東方度看向前排一名的一名家族侍從詢問道。
“大人，我沒看到有人調(diào)戲吉斯人?！?p> “是吉斯人先動的手！”
“吉斯人來這兒干嘛？回去吃你們的馬尿和馬糞去吧！”
侍從身后大多是辱罵吉斯人的聲音。
也有一些人只是就這樣看著，并不回應(yīng)東方度的問話。
“我知道了，大家安靜?！?p> 東方度看了看吉斯少女手腕處的紅印和還有些開裂滲血的耳朵。
東方度看向香料老板。
“由于很多人為你作證，所以不能證明你騷擾了東吉斯的女人。”
“大人果然英明！”香料老板揚了揚眉，他伸出大拇指搖了兩下。
“你的貨物沒有什么損失吧。人有沒有受傷？”東方度略顯關(guān)切地問道。
香料老板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沒有沒有，我們阻止的及時，貨物沒有損失，人更是沒事，吉斯人打不過我！”
一邊的吉斯人不發(fā)一語，他們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在這個地方?jīng)]有人會為他們做主。
“那好，對你騷擾吉斯女人的指控已經(jīng)明了，子虛烏有?！?p> 東方度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大多是港口搬貨的水手和前來交易的商人。
也有一些經(jīng)常來海邊玩耍的孩子，剛剛喊著辱罵吉斯人話語最積極的就是這些孩子。
東方度知道，他們也就在港口偶爾能看到吉斯人，和吉斯人基本沒什么交集。
但剛剛那強烈的仇恨卻是真實的。
可能在他們看來只因為他們是“吉斯人”，就理應(yīng)招致被他們厭惡吧。
因為曾經(jīng)吉斯人曾與瓦達人為敵？因為吉斯人的士兵總是掠奪北境邊界的村莊？因為他們不信天神或曾經(jīng)奴役過我們？
是的，只要有一個理由就夠了。
“那我們該說一說你所破壞的規(guī)則了?！?p> 東方度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從。
“來人，拿下！”
侍從明白東方度的意思，這個眼神意味著什么，他的主人曾教導(dǎo)過他很多次了。
身后的四名貼身侍衛(wèi)走上前去將香料老板抓了起來。
香料老板顯然沒料到自己竟會被抓，這幾個月他也經(jīng)常欺負(fù)一些買東吉斯香料的人，但是東方怡大人都只是制止了事。
連東方怡都要讓他三分。
這個小子竟然要抓自己？
他難道不知道這半年來，自己每月為他們家族帶來多么龐大的收益嗎？
況且，自己這次針對的是東吉斯人。
正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