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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妝

第70章 吳坤自盡

疏妝 宣七七 2070 2021-03-01 15:00:09

  “對啊大人,您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殺風(fēng)如春,還讓鄭小公子和凌云去救風(fēng)晚秋。”伍六七上前道,眼里的疑惑不比千瀾的小。

  錢詠之所以被滅口,一定有什么不能為外人所道的緣由??赡苁巧鈭錾系牡豆鈩τ昂λ麊拭部梢允玛P(guān)家族。而風(fēng)如春與他是千里馬和伯樂,或許有些事吳坤都不得知,但風(fēng)如春知道。

  事情到這里已可見一斑。

  沈寂察覺到了什么,但千瀾想不通,她與沈寂這幾日除了如廁和夜里睡覺,幾乎是同進同出。

  她漏掉了什么線索呢?

  今日下晌沈寂哪里都沒去,只將自己關(guān)入房內(nèi),可是這個時候出去辦事的?回衙只為掩人耳目。

  細(xì)想下,也只能是在她與伍六七外出巡街,沈寂把自己關(guān)在寅賓館的時候了。

  扭頭一看他的臉色,清明冷冽,沒有意外他們問他,如同沒有對于這件事情的任何看法,反而像局外人一樣靜默的看著地磚。

  千瀾剎那間了悟。

  ——風(fēng)如春早知自己命不久矣,這夜這戲是沈寂與他一同唱的。

  夜風(fēng)吹落院中的銀杏樹葉,寂靜的縣城里仿佛有無形的一雙手將其推入一個很大的局中。

  他們以為是為民申冤,卻不經(jīng)意間入了局。

  或許從孫小李就是開始。

  但孫小李一案目的是千瀾,錢詠一事又是為何?

  不。

  這局遠(yuǎn)不止這么大,就連沈寂都想不明白。

  “起風(fēng)了?!?p>  沈寂望著院里,冷不丁嘆道。

  院門被打開,近棋便是這時候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的。

  “爺。”近棋施禮,將手里一覆有泥塵的錦盒奉上。

  “這是屬下在風(fēng)如春亡妻劉氏的墳塚旁挖出來的,上面清楚的記錄了錢府在山東半年來的賬目,數(shù)目驚人,絕非跑茶生意能有的收益,還有吳坤和江西府地下錢莊洗錢的罪證。”

  沈寂目光一肅,站起身來。

  聞聽此言,千瀾可算想明白了整個事情。

  錢詠原先和吳坤做著不可為人道的生意,收益巨大,但錢不干凈,于是吳坤暗中聯(lián)系地下錢莊洗錢。但常在河邊走,無有不濕鞋,錢詠需得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若干著違法的勾當(dāng),怕日后要害的錢府家破人亡。

  所以他才日夜擔(dān)心受怕,精神受創(chuàng)的后果就是變得暴虐,常常打罵身邊之人。

  久而久之,錢詠不勝其煩,起了散伙的心思,因而和吳坤起了爭執(zhí),又將罪證羅列,交給了與自己交情非凡的風(fēng)如春。

  錢詠早便知曉自己會死,正如風(fēng)如春一般。

  直到沈寂帶她去春風(fēng)坊,風(fēng)如春借機將藏罪證的地點透露給了沈寂,最后有了今夜這出聲東擊西,由伍六七和阿成引開對方注意,再有自己去春風(fēng)坊迷惑對方——今夜她身后應(yīng)該就跟著對方的探子吧!

  其實他們所有人做的這一切,都只為了掩護近棋前往北面竹林尋找錢詠留下的罪證。

  雖說這只是猜測,但基本的脈絡(luò)說的通。

  只是錢詠二人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竟引得錢詠慘死,春風(fēng)坊大難。而今夜的黑衣人與傷近墨的那些人又是誰?至少不會是吳坤的人,只怕這背后還有一支勢力,隱于市,匿于街坊,不為人知。

  她想起了毒殺孫小李的黑衣人。

  千瀾仰頭看著案前不發(fā)一語的沈寂,余下眾人面面相覷。

  良久,才聽沈寂下令:“去吳府,捉拿吳坤歸案?!?p>  ……

  入秋時節(jié),夜晚有些冷。吳府祠堂里燈火長明,空氣里似乎彌漫著香燭的氣息,大堂極靜,吳坤跪坐在祖宗排位面前,雙手合十。

  管家這時闖入,打亂了滿室的莊重肅穆。

  他很慌張,指著外頭手都在發(fā)顫,“老,老爺,衙門又來人了!”

  燭火跳動,好像地獄猙獰的惡魔,無形將吳坤的影子撕碎,祠堂靜的可怕。

  管家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吳坤緩緩睜開雙眼,渾濁的眼眸微微一動,蒼老的聲音響起,聽上去不像四十有幾的人。

  “都來了誰?”

  管家神情微怔,“為首那人是沈寂沈大人?!?p>  “沈寂啊?!彼⒉豢刹榈膰@息。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彼株帎艕诺男ζ饋?,“治詠,我本該聽你肺腑之言的,本該聽的。若我聽了……也罷也罷!”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去為香案供了三炷香,又跪下磕了三個頭,嘴里喃喃,“吳氏先祖在上,今朝不肖子孫錯信他人,犯下大罪,如今大錯已鑄無以為補,令祖宗基業(yè)毀于一旦,罪無可恕,已無顏面再見列祖列宗。只得血灑于靈前,以贖罪狀。”

  說罷,再磕一頭,卻猛地起身撞向香案,砰的一聲,香案翻倒貢品掉落,吳坤更是頭破血流,不省人事。

  管家大驚失色,“老爺!”

  沈寂等人聞聲趕到,吳坤卻已然咽了氣。

  伍六七上前去探吳坤的鼻息,擰著眉毛向沈寂道:“大人,我們來晚了一步?!?p>  大人面色冷冽的可怕。

  吳坤自盡,線索在這里又?jǐn)嗔恕?p>  管家伏在吳坤身旁,縮著身軀不敢看向沈寂,卻依然害怕地渾身發(fā)顫。

  吳坤白日里尚且好端端地與沈寂和千瀾見面,怎的夜里忽然自盡?是因為沈寂拿到了他洗錢的罪證?

  ——不可能,他不能消息那么靈通,近棋前腳剛回到縣衙,他后腳就收到消息?

  吳坤怕是沒那個能力!

  那就只能是他身后之人逼死了他。

  這未免太駭人聽聞。

  鄭羽也一臉凝重,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瓏匯會隱藏著這樣大的勢力。

  “沈五哥。”他看向沈寂,“如今該怎么辦?”

  沈寂雙眸微瞇。

  這吳坤背后之人這么做無非是不想他們查到生意上去。既然如此,那便從山東開始查起,越不想為人知的事情就越容易暴露。

  他問鄭羽:“流影現(xiàn)下何在?”

  “山東,上次讓他去查錢詠二人之事?!?p>  “可有消息?”

  鄭羽言語一滯,“……還沒有?!?p>  “再派幾個人去江西府地下錢莊,還有吳府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鋪子、田莊,追查錢吳兩府近年來盈利的錢財究竟去了哪里。一有消息速來報我?!?p>  他又看向在地上伏著的吳府管家,目光驟寒,讓人如臨冰河,“將此人收押入獄,派人嚴(yán)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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