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這話當(dāng)然是個玩笑,可劉何,郭磊都是有心結(jié)交,美美的吃了一頓,心情大好,交情自然也跟著深厚起來。
吃過飯后,郭磊打發(fā)了熊大將錢給郭真送去,自己又跟劉何閑聊起來。當(dāng)?shù)弥獎⒑问菑暮钊幹浪蠡⒕饶傅氖虑楹螅氵B夜趕來拜會。
郭磊心中更是感動,舉著陶碗道,“劉兄交游廣闊,見多識廣,但有一事,不知可否助我?”
“郎君可是要某殺了方正那廝?最好寬容兩日,等尋個合適機(jī)會,某便動手,保證連累不到郎君身上。”劉何道。
“哪容何大兄動手?小弟尋個機(jī)會,摸進(jìn)他家一刀宰了就是。”侯三道。
趙四點(diǎn)頭,“方麻可以交給我?!?p> 郭磊聽的大汗,這是什么個情況?一轉(zhuǎn)眼,就要滅人爺倆?
“咳,三位兄長好意,我自心領(lǐng)了,不過郭方兩家畢竟同一里內(nèi)住著,此事小弟自會處理?!?p> “真不用殺?”侯三狐疑道。
劉何也一臉不信。
郭磊無語得抽了抽鼻子,如果方家真的不依不饒,不給他活路,他為自保,真的拼殺一場倒也罷了。
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可如今方家已認(rèn)慫了,再將人弄死,實(shí)在太夸張了。
那是人啊,又不是倆雞仔!
“真不用。我是見劉兄交游廣闊,想請劉兄幫著找?guī)讉€匠人。”
“郎君找匠人何為?”劉何詫異道。
“其實(shí)我是看中了一片荒地,便在里外東邊?!惫谒餍云鹕淼?,“三位兄長若是無事,不如隨我去看看?”
劉何三人立即點(diǎn)頭。
郭磊當(dāng)即帶著三人,到了里外。郭磊站在河堤上道,“我想在這買點(diǎn)田畝,開為良田。不知劉兄看此事是否可行?”
劉何左右看看,連聲贊道,“此處依山傍水,地形開闊,不想郎君里內(nèi),竟有這等寶地。郎君能有心據(jù)為己有,開辟家業(yè),真丈夫也?!?p> 郭磊嘴巴微微一張,我怕嚇到你,才說只是買上一點(diǎn),可你一張嘴就都劃拉給我了。還說我有心據(jù)為己有,真丈夫?你確定這夸獎是真心的么?
“郎君尋工匠可是想先在此建橋,開辟通道?”
郭磊點(diǎn)頭。
“既是如此,何不沿河建造圍墻?此乃天賜郎君之塢堡,到時進(jìn)可護(hù)持里內(nèi)良田,掌控一方,退則沿河拒守,足以自治。豈不更好?”
郭磊微一趔趄,大爺?shù)?,還足以自治,我的確是這么想的,可你要不要這么大聲的說出來?說真的,你不是要讓我造反?
陡然,郭磊想到了什么,難道說,漢末遍地得豪強(qiáng)塢堡此時就有了,不是黃巾起義后才出現(xiàn)的?
郭磊有些底氣不足的悄聲道,“若是如此,可行么?”
劉何道,“那方麻是里正,有了昨日之事自不敢再開罪郎君。由他上報鄉(xiāng)里,能買下最好。便是不能,只要占住一塊,日后也可將周邊也慢慢占了。人手可招募流民,倒也簡單?!?p> “只是如此一來,再加上建橋,圍墻房屋,所需材料,耗費(fèi)的糧食都要購置。且時日冗長,恐耗費(fèi)錢財(cái)甚巨?!?p> 人手,手續(xù)都能擺平,只是擔(dān)心錢不夠?
郭磊呆愣一下,隨即欣喜若狂。對他來說,這兩樣要都不是問題了,那還有什么是問題?
咱腦袋里的東西,哪一樣不能點(diǎn)石成金?
會缺錢?開玩笑!
劉何接著道,“某處尚有十余金,明日便為郎君送來,以備資用。某再想想辦法,籌措一二……”
我去,古人都是這么淳樸,這么豪爽,這么視金錢如糞土的么?
郭磊差點(diǎn)沒咬到舌頭,想想他那個時候,找朋友借錢的結(jié)果都是錢沒借到朋友還沒了,再看看劉何,才認(rèn)識一天,出手就是十金家底子,還給籌措去……
“劉君高義?!?p> 郭磊深施一禮,一臉感動道,“磊銘記在心,只是錢財(cái)之事,小弟已有計(jì)較,不敢勞劉兄費(fèi)心。里正那邊,我明日便去找他?!?p> “只是這匠人之事,還須勞請劉兄……”
“這有何難?”劉何不等他說完便道,“某這便往縣里走上一趟。郎君且耐心等待一兩日?!?p> “侯三,趙四,你二人保護(hù)好郎君,莫要有了差池。”
劉何說完,一拱手,扭頭便走。
這便走了?我還沒說請什么工匠呢!郭磊張張嘴,見劉何健步如飛,走的極快,忽然想起什么,大聲道,“劉兄,家里還有你的馬車……”
劉何擺擺手,頭也未回。
“那是劉大兄送與郎君代步之用的?!焙钊p笑道。
給我的?
郭磊傻愣一下,整個里內(nèi)也就方家有一架馬車罷了,拉車的還是駑馬,遠(yuǎn)不如劉何那馬高大。他們郭家攏共也就郭真家那一輛破牛車而已。
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郭磊長嘆一聲,“仗義疏財(cái),何其豪闊!劉兄高義,我不如也?!?p> 跟劉何這一番交往,郭磊是真真的受到了震撼,以前老在書上看蘇雙,張世平隨手就給了劉備戰(zhàn)馬,鑌鐵,幾千金,魯肅指著糧倉,就讓周瑜隨便搬了養(yǎng)大軍,糜竺更是給劉備錢,人,美女,只以為這幾位是土豪中的戰(zhàn)斗機(jī)而已。
而今才有些明白,這應(yīng)是當(dāng)下的價值觀。
看你順眼,我的便是你的,錢財(cái)都不叫事??床豁樠?,你的都是我的。小命也一樣。
就是這么簡單。
郭磊帶著侯三,趙四兩人慢吞吞的回了家,這兩人也不進(jìn)院,死活非在門口守著,跟倆門神似的。
郭磊拗不過,只能回了院內(nèi),開始準(zhǔn)備賺他的第一桶金。
二次蒸餾!
郭磊已然有了目標(biāo),劉何足足帶了十壇酒來,如今,還有六壇。
雖不算多,可也足夠用了。
他那個時候,因?yàn)槁犎苏f市面上的酒都是勾兌的,不算純糧,所以他自己弄過小麥酒,米酒,還有葡萄酒,各種果花酒。
雖然不上規(guī)模,可用來招待來自己這玩的朋友卻是足夠了。
不過那個時候,用的是買的專門的蒸餾器,而如今,顯然不行了。
“蒸餾酒無非就是蒸餾提純罷了,蒸餾倒是簡單,難的是如何提取冷卻。”
郭磊暗自盤算了一會,便立即動手,找了大甕直接做蒸餾器,可導(dǎo)氣管呢?
竹子,將中間掏空,對!
郭磊沖了出去,熊大家另一側(cè)的地上,便有種的竹子,郭磊直接找他砍了幾根,找了木頭燒紅,將中間化開,一根竹子的導(dǎo)氣管便做成了。
很快,便做好了一個蒸餾器。至于冷卻就更簡單了,找個木盆鉆兩個眼,找竹子穿過去便行了?;仡^里面加上井水,便是最好的冷卻器。
就是你了。
郭磊一邊燒火,一邊暗自嘀咕,“大火攻頭中小火接酒……”
蒸餾酒要掐頭去尾,因?yàn)檫@一前一后里面多雜質(zhì)還有一些有害物質(zhì),若是飲了搞不好連小命都能搞丟。
郭磊一直忙活到半夜,潘氏早就被他打發(fā)休息去了,至于侯三跟趙四,則守在門口。
即便這蒸餾他以前玩過,可眼下就地取材,中間還是出了不少岔子。
去除雜質(zhì)找不到工具,只能自己做個篩子,用細(xì)小的麻線一根根仔細(xì)系好,十分費(fèi)事。
鍋蓋都是平的,一放那導(dǎo)氣管酒氣就都跑了。他只能找了東西堵住。
就這樣,第一次蒸餾出的酒也太過苦澀,而且有著重重的木頭味。郭磊只能將那新做的鍋蓋用水蒸氣燙……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最后六壇酒都用光了,才算是得了兩壇勉強(qiáng)讓他感覺滿意的酒。
這酒也就三十度左右,許是因?yàn)橛昧酥褡幼鰧?dǎo)氣管的緣故,帶上了一絲極淡的竹香。
“成了,哈哈哈,終于成了。這兩壇酒,必要找個好買主,嗯,嗜酒如命,人傻錢多得那種?!惫诳粗鴥蓧泳坪俸偕禈钒胩?,這才感覺一陣倦意涌了上來。
他起身來,有些搖搖晃晃的來到外面,酒嘗的有點(diǎn)多了,估摸著喝了得有兩斤。
本想去睡覺,忽然發(fā)現(xiàn)快被他給忘了的侯三跟趙四哥倆還在院子外站著,忙走了出去,想喊了兩人去他屋里睡覺。
雖然不太習(xí)慣跟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床上。
奈何這兩人有點(diǎn)軸,任憑他怎么勸都沒用。郭磊只能無奈的拿了自己的兩件麻衣,給兩人遞了過去。
陪著兩人閑聊一會,最后實(shí)在扛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的房內(nèi),倒頭就睡。
許是因?yàn)閴]堡的事情有了頭緒的緣故,這一覺郭磊睡的十分香甜。正美著呢,忽然聽見好似有人在喊他。
“郎君,郎君?!?p> “嗯,誰啊?”郭磊有些不耐的抬了下手。
“我,侯三,方家的那個方麻來了,說要見您。”
郭磊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方麻要見他?這倒也好了,即便他不來,自己也得去找他呢。東邊那塊地,還須著落在他的身上。
從床上跳將起來,見侯三正站在門口,溫暖的陽光自他身后撒過,照的人影模糊,“我阿母呢?”
“夫人說是去尋亂麻了?!焙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