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不能住宿,因為沒有錢交住宿費,她住在舅舅舅媽家,舅媽對她并不是很好,但是她其實很滿足,起碼她并沒有虐待自己,能允許自己住在她家已經(jīng)很好了。舅舅對江淼很好,但是由于家里狀況并不是很好,很多時候他都是聽舅媽的。
到舅舅家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六點鐘,舅舅家住在老式的胡同間,是個四合院,這是姥姥留給自己兒子的唯一東西,胡同的墻壁上爬滿了綠綠蔥蔥的爬山虎,很濃密,有幾根枝葉順著墻壁爬到了朝天的位置,江淼凝神了一會,就順著胡同找到舅媽家。
舅舅出去工作還沒有回來,江淼看到舅媽在水井前洗衣服,她自覺的放下手里的書包,走過去幫她。
“舅媽,我回來了?!本藡寷]有搭理她,看到江淼不樂意的撇撇嘴,沒有好臉色。
江淼沒有說話接過臉盆,默默地開始洗衣服。
江淼住的是西邊的一個小房間,昏暗的燈光照在江淼的臉龐上,她摘掉厚厚的眼鏡框,那雙水潤清麗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晶瑩。
她揉了揉脹痛的額角,看到一條條招聘信息,最終選定了一個發(fā)傳單的工作。
江淼躺在床上,奔波了一天,疲憊的進入夢鄉(xiāng),她重復(fù)著自己的噩夢,在夢里一遍遍呼喚著自己的父親。
翌日,江淼早早的起來,因為多年形成了生物鐘,就到廚房開始準備早餐,住在別人家,寄人籬下,起碼,她自己不想給別人帶來更多的麻煩。
“你干什么呢,乒乒乓乓的,別吵醒你舅舅,他還在睡覺?!本藡尩穆曇魝鱽?,江淼默默地減小了聲音。
做好早餐的時候,江淼見到了昨晚晚歸的舅舅,舅舅看到江淼,開心的說道“淼淼,早上好,昨晚回來的晚就沒打擾你,睡得還行吧?!?p> 江淼默默地吃著早餐,禮貌的回答舅舅,“很好,謝謝舅舅?!?p> 她很快吃完早餐,舅舅還想和她說些什么,就被一旁的舅媽打斷了話,“聊什么聊,快吃飯,趕緊去干活,這多養(yǎng)一個閑人,還不多掙點錢,真是的。”
江淼默不作聲。
旁邊的舅舅一臉無奈,也有些生氣的聲音大了幾分,“你說什么呢,孩子在這,你這舅媽說話就不能注意點?!?p> 江淼不想聽他們的爭執(zhí),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包里多了400塊錢,她會心一笑,起碼這世界還是有關(guān)心自己的人不是嗎?
到學(xué)校的路上,江淼遇到了昨天自己算是自己剛交的朋友,孟瑤。
兩個人相攜到學(xué)校的時候,看到校門口有查遲到,胸牌的學(xué)生會的人,因為是剛來,江淼還沒有領(lǐng)到自己的胸牌,到門口的時候就被查住了,孟瑤在一旁替江淼解釋,但顯然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路衡看見江淼的時候,就在那天,天氣正好,他雙手插進口袋里,吊兒郎當?shù)倪M校門,他和學(xué)生會主席向來不對付,但因為他是市高官的兒子,沒幾個人敢惹他。
“學(xué)長,江淼真的是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她還沒有領(lǐng)胸牌?!泵犀庍€在解釋,但是快上課了,江淼真的很討厭解釋,因為大家都會選擇質(zhì)疑不是嗎?
“走吧,孟瑤?!苯抵苯永蚯白摺?p> “可是····”
江淼對著孟瑤搖了搖頭。
呆子。這是路衡對江淼的第一個評價。
“唉,同學(xué),你沒帶胸卡?!币粋€學(xué)生叫住路衡。
路衡挑眉,轉(zhuǎn)過身,冷峻的眼神射向叫住他的男生。
“路哥,有人叫你拿胸卡唉,哈哈哈。”旁邊是路衡的一眾小弟,其中一個叫潘偉的調(diào)侃他。
那個男生看到路衡的有些駭人的目光,退縮的閃躲眼神,旁邊的一個人戳了戳他,別惹他,他可是咱學(xué)校的校霸。
這時候路衡已經(jīng)走到那個那個男生的身邊,“你是在叫我嗎?”聲音中沒有帶一點怒氣,輕佻的聲音微微上揚著。
“沒事了,您走吧?!蹦莻€男生顯然也被嚇到了,怯弱的妥協(xié)。
路衡多看了他幾眼,記住他的樣子,就轉(zhuǎn)身往教室走。
“路哥,待會去打球去唄?!痹S飛在一旁建議他。
路衡掀了掀眼皮,懶得理許飛的樣子,“不去,無聊?!?p> 許飛一噎,心里腹誹,您現(xiàn)在是越來越懶了。
三個人慢悠悠的往前走,一點也沒有遲到的自覺感。
江淼到教室的時候正好趕上打鈴,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書本開始預(yù)習(xí)課文。
“欸,同學(xué),我剛才在校門口看到你被學(xué)生會的人叫住了,你沒事吧。”李明一在江淼坐下的時候就出聲問她。
江淼覺得他是不是特別喜歡多管閑事,“沒事,就是沒帶胸牌,被他們看到了?!苯当涞穆曇粼谒亩原h(huán)繞,聲音很冷漠。但是可以聽出來,很好聽,簡單干凈。
雖然這個同桌話不多,很高冷,但是李明一就是莫名的喜歡她不做作,單純的樣子,聽到她答話,就默默地拿出自己的素描本開始畫畫。
江淼看到同桌不再煩她,而是開始畫畫,有些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