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莫名相公
“娘子說什么?!”無岸瞇眼湊近。
“館主,嫁妝和賀禮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個小倌輕輕的敲了敲門。
“好?!睙o岸緩緩起身,轉(zhuǎn)頭對秦眠說道:“娘子傷的不輕,好好養(yǎng)病。”
“你去哪?”秦眠隨口一問。
“江府,今日江員外的嫡子江寒大婚,娶得是我南風館的頭牌沈易,我這個娘家人總得出席。娘子要不要一起?”無岸回頭。
“什么?!”秦眠的臉色更白了。
……
在去往江府的馬車上,
“娘子為何對江府的事兒這么感興趣?”無岸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眠。
秦眠閉上眼睛,未做回答。
“可是因為沈易?”
“……”秦眠依舊閉著眼。
“你喜歡他?”
秦眠猛地睜眼:“他是我?guī)熜?!?p> 無岸抿嘴一笑,“不喜歡就好!”
“喜不喜歡關(guān)你什么事?!”秦眠翻了個白眼。
無岸瞇眼:“你是我的娘子,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兒!”
秦眠撇嘴,“你說娘子就娘子?!婚書呢?!”
無岸抿嘴一笑,“在南風館待了這么久,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p> 說完,他便從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張文書。
秦眠瞪大眼睛,里面白紙黑衣的寫了他們二人的名字。
“師父!”秦眠攥起拳頭,咬牙切齒。
……
“娘子,我們到了!”無岸捏了捏秦眠的臉。
秦眠一把拍開他的手,“知道了?!?p> 下了馬車,秦眠站在江府的門口,瞧著這滿堂的喜慶,一時有些瑟縮。
“把手給我?!睙o岸回頭。
秦眠一愣,可看到站在門口迎親的江世道時,緩緩將手遞了過去。
“走吧?!睙o岸拉著她向前走去。
“江員外,江公子此番覓得佳偶良妻,實乃天生一對。恭喜,恭喜!”無岸客套的道賀。
“多謝無岸館主!”江世道笑著,“這位是?”
“我娘子!”
秦眠抬頭,一字一句:“江員外,恭喜!”
江世道笑容一僵,不過好再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到片刻便恢復笑容,道:“多謝,多謝!管家,無岸館主前來,還不好好招待!”
“館主,里邊請?!惫芗伊⒖绦δ樝嘤?p> 無岸甩甩衣袖,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好多人便圍了上來,秦眠撇撇嘴,這是什么世道,一個小倌都有這么多人奉承。
“小眠,你去哪了?你怎么樣?少爺說他刺傷了你!”不知何時,管家突然來到了秦眠的身邊。
秦眠一笑,“我沒事!”
管家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傷害煙兒姑娘的兇手找到了,聽說是二少爺?shù)碾S從,因為愛慕煙兒小姐,表白不成,便動手殺了人?!?p> 秦眠冷笑,怕又是找的替罪羊!
管家欲言又止,繼續(xù)說道:“小眠,你去看看少爺吧,你走的這幾天,他哪也不肯去,就抱著一把劍在屋里自言自語……”
“怕是太過擔心柳姑娘吧!”
秦眠轉(zhuǎn)身離去,可不知怎的,走著走著,竟走到了江寒的門口。
“少爺,你就把喜服換上吧!”小丫鬟不停的請求。
“我不換,小眠還沒回來?!苯畞G掉喜服。
“少爺,你聽話,秦眠姑娘走了,她不會回來了?!毙⊙诀邿o奈地勸說。
江寒搖了搖頭:“不會的,小眠答應帶我一起走的!”
看著江寒的模樣,秦眠的傷口仿佛又重新撕裂了一般——疼痛。
她的手停在門上許久,卻始終沒有推開。
秦眠走后,萬宸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公子,人都走了,還演什么?”
江寒抬頭,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朝著萬宸一笑,“不演,怎么知道誰是人,誰是鬼?!”
“是人是鬼,誰又能逃過你的眼睛,只是——公子,世上最難得的是人心,最易傷的也是人心?!?p> 萬宸背過手,他好像都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其實,柳煙兒死的那天,你就已經(jīng)恢復了神智吧!”
門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此時,諾大的屋子里,瞬間只剩下江寒一人。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短劍,俊逸的臉上不知不覺中柔和了幾分。
“怎么,傷心了?”嘲諷的聲音響起。
秦眠停住了腳步,緩緩抬頭,發(fā)現(xiàn)江路正一席白衣的站在她的面前。
秦眠沒有說話,側(cè)身便走。江路卻胳膊一橫,攔住了她的去路。
“煙兒的事兒,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秦眠冷笑:“江路,你真的愛柳煙兒嗎?她死的時候,你又在哪?”
江路臉色一白,一把抓住秦眠的胳膊。
“放開!”秦眠冷聲開口,江路卻無動于衷。
“江少爺,你這是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冷厲的聲音響起,秦眠瞬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無岸館主!”江路恢復神色,立刻行了一禮。
無岸沒有搭理,只是低頭摸了摸秦眠的頭:“娘子,你有沒有怎么樣?”
秦眠搖了搖頭,瞧了目瞪口呆的江路一眼,道:“我們走吧!”
“好!”
……
“你這老鴇,好像很有面子?”沉默了一路,秦眠終于忍不住開口。
無岸瞇眼,“怎么,娘子你有意見?!”
秦眠尷尬一笑,“不敢不敢。”
“新娘子到!”一聲高喊,鞭炮齊鳴。
秦眠一愣,轉(zhuǎn)頭看向門外,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兩個新娘。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成親。
沈易一身喜服的模樣太過帥氣,秦眠竟有些移不開眼。
而他旁邊的女子,柔柔弱弱地,好像風一吹便能倒下一般。
“渺渺,你真的要嫁給一個傻子嗎?”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祥和的氣氛。
新娘子身形一顫,蓋頭落了下來。柳眉杏眼,傾國傾城。
秦眠愣著看了她許久,才恍然大悟。
她終于知道,沈易為什么不顧一切的進入江府了。
“江寒是我的夫君。”趙渺渺緩緩開口。撿起蓋頭,重新覆在頭上。
陳之遠冷笑出聲,大聲質(zhì)問:“那我算什么?!”
“我從來只把你當師兄而已!”趙渺渺轉(zhuǎn)過身,聲音冷靜極了。
“師兄?!”陳之遠重復著,神情有些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