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城外草席盟的成員早早占據(jù)了最好的地段,又開始售賣各種藥材、獸骨。
臺于青城今日格外熱鬧,在外城新開了一家酒站,城主司空明親自揭牌,在場觀眾一人分得一杯青城酒。
“來,諸位臺于城的勇士們,我們共飲此杯!”
“干杯!干杯!”
“感謝司空城主,感謝賜酒?!?p> “過癮!酒嗝--,小二再給我來一杯!”
小二:“過癮是吧?剛剛那杯是城主大人請的,這第二杯開始收費,一骨一杯,二十骨一瓶。”
“什么!這么貴,都快趕上云州谷酒了!”
“真他娘貴的,太費錢了,我還不如去喝云州谷酒!”
“別吹牛了,云州谷酒那是城主府限量供應,你還想喝云州谷酒,你去喝馬尿吧”
“你!老蔡頭,你憑什么這么說,是不是這家青城酒站給你好處,讓你這么賣力站臺。”
“嘿嘿,我的確收了好處,在我這買十斤一壇,只要兩百骨,比你一杯一股劃算多了,沒錢的可以找人湊一湊,買回去自己再分,絕對的劃算?!?p> 在外城最寬敞的一條街道,拐角新開的這家青城酒站生意異?;鸨?。
一樓擠滿了四方看熱鬧的看客和不差錢的酒鬼、武者,更有前來打探商機的跑商,其中不少草席盟的人衣著破舊很是顯眼,他們游走在人群里,很是熟練。
“父親,童管事對商事果然有一手,經(jīng)過這次免費宣傳,咱們青城酒站的生意可算是成功站住了腳跟,以后憑借青城酒的獨特美味,一定能吸引四處行商,將青城酒銷往四方?!?p> 司空玲和童歌一行人正在酒站二樓坐下,一邊品嘗自家酒站的美酒,一邊討論經(jīng)營事宜。
司空明坐在首座并不參與經(jīng)商討論,他畢竟是聯(lián)盟衛(wèi)營的人,不方便參與商會牟利的事情。
偏偏司空玲對此事特別上道,經(jīng)過這幾年對城內(nèi)商鋪的整頓,借助臺于青城強大的實力,不斷開辟的綠暮森林資源豐富,吸引了很多跑商來這里集結(jié)交換商品。
“如今有了青城酒的幫助,相信會有更多地方的跑商愿意來我們青城交易?!彼究樟嵴f起這件事,十分得意。
連童歌也佩服這位城主小姐的商業(yè)魄力,打造一個如此繁華的商業(yè)城池,可遠比做好一個商隊的生意難的多,童歌這幾日和司空玲多番交流,漸漸被對方折服。
童歌同意了司空玲的要求,將靈壁酒改名為青城酒在當?shù)劁N售。
而這一決定,必須得到靈壁酒創(chuàng)始人韓溪的認同,為此童歌又花費了五萬枚骨牙,從韓溪那里買得了這個命名權(quán)。
至于誰虧誰賺,韓溪和童歌都有自己的打算。
此刻青城酒站開張,韓溪原本是不打算參加的,自從哪天在客棧幾乎殞命,韓溪就變的低調(diào)起來。
在臺于青城的酒站經(jīng)營事宜,韓溪直接承托給了童歌,轉(zhuǎn)而只收取一點酒媒的制作費。
哪天韓溪幾乎殞命,辛虧劉妍及時蘇醒,在神力的灌注下,韓溪才能恢復順利的恢復雙腿。
韓溪也終于明白,自己的身體可能就是由神力組成,不管是釋放技能還是修復身體,都離不開神力的灌輸。
“幸虧那發(fā)黃金骨刺,成功擊潰了月神奈雪,否者真的要告別這個世界了”
韓溪仰頭干掉一杯青城酒,味道和靈壁酒大同小異,都是當?shù)氐墓苾渡仙僭S酒媒制成。
原本韓溪為了維護靈壁城獨家銷售靈壁酒的優(yōu)勢,是堅決不同意改名銷售靈壁酒的。
但韓溪收取了童歌五萬骨的冠名費后,決定退出青城酒站的經(jīng)營,轉(zhuǎn)而退居幕后,只收取酒媒費用。
按照之前和童歌談好的,預計青城酒每賣出一壇,韓溪就有八十骨的酒媒錢進賬,在韓溪看來就像是收取專利費,可以說是無本買賣。
而童歌和司空玲合作,將酒名改成青城酒,從此也是壟斷銷售,光在本地就賣出一壇兩百骨的售價,憑借青城得天獨道的跑商優(yōu)勢,可能青城酒要比靈壁城賣的更好。
韓溪沒有在嘈雜的青城酒站露面,而是有人邀請他在對面的一家客棧二樓喝酒,酒是從青城酒站買的,人是草席盟的長老臺于老頭。
韓溪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每次都稱呼他臺于老頭,大概是臺于城以前的土著吧,聯(lián)盟占據(jù)臺于城后,賜名青城,所以又叫臺于青城。
但老人們還是習慣稱它為臺于城。
韓溪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喝這種酒了,配上各地野果的味道,像是一杯千奇百怪的雞尾酒,性辣而多變。
滋滋——
對面的老頭卻是喝的滋滋作響,“好酒??!韓溪小友,你真他娘的是個天才,這種美酒你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簡直太對我的胃口了?!?p> 韓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對方的夸贊了,實在有點麻木。
“再好喝,也只是口腹之欲,跟你換一杯虎魄藥酒,你換嗎?”
“虎魄酒?這名不錯,很對頭!不過我不換,一滴都別想!”臺于老頭跳著叫囂不換,活像個老頑童。
要不是韓溪之前見識過老頭的手段,說不定還真被他‘老頑童’的表象迷惑住。
但早在幾天前的城門口地攤上,韓溪就試過老頭的精明,不僅實力高深而且還扮豬吃老虎,和他打交道實在不敢掉以輕心。
“小老弟,你年紀輕輕,卻掌握如此‘法寶’,真讓人羨慕死了”
韓溪知道老頭說的是自己配置虎魄酒的手段,尋常的燒酒雖然能買點錢,但虎魄酒可是實打?qū)嵉哪芴嵘湔叩男逕掃M度。
見韓溪不答話,小老頭也不著急,繼續(xù)說道:“我老頭雖然也是好酒之人,但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而且你這‘虎魄酒’滋補甚好,一日也不能多飲,一月一壇足夠我喝了。”
“但是,倘若殺千刀的聯(lián)盟知道了,他們的需求,那肯定是多多益善,恨不得把你請去中州總部,一日不歇的給他造酒,什么各地州主、城主都得讓你供應?!?p> 韓溪心里一緊,這正是他所擔心的,聯(lián)盟是個巨大的權(quán)利機構(gòu),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沒有權(quán)利談條件。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人家你怎么能忍住不把我抓回去專心釀酒呢,你們草席盟不也是壯大的很嗎”
韓溪大概明白老者不會效仿聯(lián)盟的做法,但還是想問個明白。
“嘿嘿,我說了,我老頭是個孤家寡人,不論是什么神圣聯(lián)盟、草席盟,都不是我的家。”
“你不是草席盟臺于分舵的長老嗎,怎么能是孤家寡人呢,那何處是你的家?”
老人喝掉桌上的殘酒,窗外對面的酒局正到高潮,而對面的老頭卻難得露出一股孤獨感。
老者蕭瑟的語氣楠楠低語。
“要說家,臺于城以前算是我的家,可現(xiàn)只有臺于青城了?!?p> 韓溪見臺于老頭沮喪離場,心里好奇臺于老頭原來是這里的土著,不知道跟聯(lián)盟入駐臺于城后發(fā)生了什么呢。
不管如何,韓溪也只剩下和草席盟合作這一條路了,‘或者,如果老頭能幫我保守秘密的話,估計沒這種好事?!?p> 韓溪打消了自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