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藥肆
“柳安?”
歐小嬋看著眼前正背對著的那抹紅色身影,試探性的一叫。
“嗯?這才一日未見,就不認得我了?”柳安側(cè)過頭,背對著身后的歐小嬋,溫柔的回答。
“不是,你怎么下床了?還有你怎么會來這里?”
歐小嬋立馬跑上前,站在柳安旁邊,看著他那已恢復(fù)往日神色的側(cè)臉,驚訝且關(guān)系的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待解決藥老一事再說。”柳安安撫道一旁的歐小嬋。
繼而轉(zhuǎn)過身,看著臺階下的藥肆眾弟子,冷漠的命令道:“從今日起,這藥肆?xí)簳r由我來主管,藥老死因不明,待我調(diào)查清楚再好生安葬。爾等暫時都不要擅自離開,待…”
還未等柳安說完,那躺在地上打滾的大師兄,艱難的爬了起來,狂笑不已:“哈…哈哈…簡直是笑話,看來你還不知?這害死藥老的就是你柳安,你還查兇手?我告訴你,你就是兇手。哈…哈哈…”
柳安聽到他這樣一說,那凌厲的臉上出現(xiàn)了從未見過的害怕,那種害怕伴隨著懷疑自我。只見他站在原地,突然手足無措、震驚不已。
歐小嬋見他臉上露出的復(fù)雜表情,立馬上去攙扶,擔(dān)憂的輕聲詢問:“你沒事吧?要不要…”
還沒等歐小嬋說完,柳安一個箭步,縱身一跳,轉(zhuǎn)眼間就站在了那個大師兄面前,用凌烈的眼光,不屑一顧的質(zhì)問道:“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就是兇手了?”
那大師兄見柳安如此一問,又狂笑不止:“哈…哈哈…看來你真是一個傻子!”
歐小嬋見柳安被侮辱,心里很不是滋味,立馬從臺階上跑下去,雙手推開那大師兄,擋在柳安前面,生氣的罵道:“你這個欺師滅祖之輩,你別以為白爺爺死了,就死無對證??磥砟氵€不知道吧?那掌門令牌在阿糯手里,我那日之所以騙你,說白爺爺將藥主之位傳給你,其實是白爺爺早就看穿了你的狼子野心?!?p>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當(dāng)藥主,我又沒有殺害他,反倒是你柳安,破了七日之法,導(dǎo)致藥老心魄受損,暴斃而亡?!贝髱熜趾敛槐苤M的嘲諷道。
然后轉(zhuǎn)過去對著歐小嬋說:“你以為柳安待你這么好,是因為什么?不過是…”
咔…
還未等大師兄說完,柳安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扭斷了他的脖子。只見柳安毫無表情的一松手,那人的身體就滑落在地。
“你…”歐小嬋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雖然她一直聽人說柳安性格冷漠,手段殘忍,可她從未看見。
“主人?!庇跇I(yè)從藥肆門口匆忙跑到了柳安跟前,激動的叫道。
“好了,先把這個死人拖出去吧。”柳安知道于業(yè)要說什么,立馬阻止了他。
繼而轉(zhuǎn)身走上臺階,來到靈柩前,頷首祭拜了白芍之,然后轉(zhuǎn)身說道:“蓋棺,葬于藥肆后山,以供后人祭拜?!?p> 歐小嬋聽聽他這么一說,也表示欣慰:畢竟人死了,入土為安。只是剛剛大師兄將的那話,到底是何意?
“嬋兒,你上來?!绷舱驹谂_階上的靈柩前,喊著正在臺階下發(fā)呆的歐小嬋。
歐小嬋一驚:“何事?”
“那令牌呢?”
柳安見歐小嬋冷冷的不為所動,只能質(zhì)問道。
“那令牌在阿糯身上。”歐小嬋不滿的回答道。心想:什么人啊,一天一個副嘴臉,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有毛病??!
“阿糯在何處?”柳安看出了歐小嬋的不滿,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歐小嬋又牽扯其中,他必須好生處理,也顧不得去向歐小嬋解釋什么。
“凝兒姐姐,你跑快點兒。”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歐小嬋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立馬轉(zhuǎn)身,看到凝兒正抱著阿糯走了過來。
“娘親,是娘親,凝兒姐姐?!北荒齼罕г趹牙锏陌⑴?,激動喊道。
“凝兒,我不是讓你看好阿糯的嗎?”歐小嬋指責(zé)道。
“娘親,你不要怪凝兒姐姐,我們都很擔(dān)心了,所以我才纏著凝兒姐姐讓他帶我來的?!卑⑴催B忙解釋道。繼而,又將小嘴貼在歐小嬋耳朵邊,輕聲的說:“娘親,我沒有告訴別人我腿沒事,你放心?!?p> “噗嗤…你呀,真是個小機靈鬼,來吧,娘親抱?!睔W小嬋聽阿糯這么一說,被逗笑了。
站在臺階上的柳安,見狀顯然有些不適應(yīng)眼前的一幕,不可思議的問:“你就是阿糯?嬋兒是你娘親?”
“是啊。你又是誰?”阿糯毫不畏懼的看著居高臨下的柳安反問道。
“我?哈哈,日后你就知道了?!绷差┝艘谎蹥W小嬋,邪魅一笑道。
歐小嬋看到了他那壞笑,心里又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不安,只想立刻逃離。然后立馬側(cè)過頭對著懷里的阿糯,溫柔的詢問:“阿糯,師祖給你那個令牌呢?”
“令牌是什么?娘親?”阿糯眨巴著他那純潔的眼睛不解的反問。
“你不知道啊?那你想想,師主去世那天給過你什么東西?”歐小嬋換了個方式問道。
“嗯…沒有給過阿糯東西。”阿糯仰著脖子,轉(zhuǎn)動著雙眼,回憶道。
“那,有和你說過什么話嗎?”歐小嬋耐心的幫著阿糯回憶。
“嗯。說了,說的是藥桌下有本書,讓我不要告訴師父?!卑⑴椿叵肫鸢咨种?,哽咽的說道。
“阿糯乖,不難過?!睔W小嬋撫摸著他的背,安慰道。
然后,抱著阿糯趕緊向白芍之的藥房跑去,柳安也緊隨其后,其他一行人也都紛紛跟在他們身后。
柳城藥肆藥房
“阿糯,你告訴娘親,師祖說的那本書在哪?”歐小嬋輕聲安撫道阿糯。
“可是?!卑⑴纯戳丝瓷砗螅坪踉趯ふ沂裁?,吞吞吐吐的說道。
“阿糯?你怎么了?”歐小嬋見阿糯一臉擔(dān)憂和為難的表情,輕聲的問道。
“我在找?guī)煾浮!卑⑴葱÷暤馁N在歐小嬋耳邊說道。
“阿糯,別怕,師父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睔W小嬋也貼在他耳邊輕輕安撫道。
“真的嗎?娘親?!?p> “真的,娘親不會騙阿糯的。”
他們竊竊私語,互相笑道。身后的眾人看到他們,一臉的好奇。
“咳咳,嬋兒。”柳安見此情景,吃醋的提醒道。
“噢噢,阿糯,你大聲的告訴他們,不要怕。”歐小嬋和阿糯相視一笑道。
“嗯,在桌子下面的地板里?!卑⑴粗钢匕逭f道。
“來人,去打開?!绷卜愿赖?。
只見幾個侍衛(wèi)上前搬開藥桌,一人在輕輕敲打著地板,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暗格,只見那侍衛(wèi)緩緩打開那暗格,拿出一本藍皮書,交到柳安手里。
柳安一手接過那書,一手翻開,一個木色鑲鐵的令牌顯露出來,書后面還有一個布條,用血刻著幾行字:“藥主之位,傳于阿糯,阿糯尚小,小嬋代之。”
柳安看了看一旁默默無言的歐小嬋,立馬收起了布條,拿出令牌道:“令牌我暫時保管,阿糯沒有撒謊,等阿糯長大了我自會將藥主之位交給他,現(xiàn)在由我掌管。”
“是,城主?!北娙斯虻貐荨?p> “那我們可以走了吧?”歐小嬋還沒等柳安回答,就抱著阿糯向屋外走去,凝兒也趕緊起身跟在身后。
留下一臉錯愕的眾人,面面相覷。柳安見狀,立馬吩咐道:“于業(yè),你留下來處理后事?!?p> “是,主人?!庇跇I(yè)若有所思道。
柳城城郊
唐哲駕著馬車一路來道郊外,他一路上都在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小嬋為什么回有孩子?還有為什么她沒在地牢?難道真像柳安那日所說,他是來救小嬋的?那又是誰給千門山莊送的信?他是怎么知道血凝玉的?還有給我送信那人又是誰?
“咻…嘭…”
突然,一個飛鏢從唐哲耳邊迅速飛過,扎在他身后牛車的木板上。
唐哲立馬停下牛車,縱身跳下牛車,去下飛鏢上的字條:“千葉芝很安全,一切都是千陽的陰謀。唐家的血凝玉,在柳安手里。往南走,有菜舍。”
唐哲立馬四下看了看,憤怒的大喊道:“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出來,出來啊?”
可并無人應(yīng)答,只是驚起了樹林中的一群鳥。
唐哲看著手里的字條,不斷的浮現(xiàn)出多年前他因血凝玉而犯下的大錯,心中頓時悔恨不已:早知會牽扯到下一代,絕對不會殺那么多人,這都是報應(yīng)?。〔还苁钦l的陰謀,都只能先救出小嬋他們再說,只要救出他們,就立馬帶他們會唐劍山莊。
想到這,他便繼續(xù)趕著牛車,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