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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九零當(dāng)咸魚

第二十七章 兩個燙手山芋

躺在九零當(dāng)咸魚 姣姣如卿 2533 2020-04-16 23:52:29

  沈郁的手鉗子一樣緊緊抓住魚魚,魚魚感覺自己被控制的不止是手,還有身體里在迅速流失的精神力。

  沈郁的身體里像有一個強力磁場,巨大的吸力把她的精神力源源不絕地吸納進去,而她的身體也隨著精神力的迅速流失而急劇衰弱下來。

  魚魚全身冷汗淋漓,臉色煞白地癱軟在沈郁身邊,圍觀的同事們看不到他們之間危險的能量流動,卻能看到魚魚和沈郁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魚魚這些天的好人緣起了作用,她的棋友茶友好幾個人很講義氣地跑過來拉她,讓她趕緊放手!

  老趙是最急的一個,“小周你說你這孩子怎么不聽話呢!忘了我跟你說的了?”貼著魚魚的耳朵跟她嘀咕,“那女大學(xué)生就撲了一下沈工的車門,沈工當(dāng)場就把車門給砸了,連車都不要了!十多萬的車啊,說砸就砸!過后還讓人家賠他車!”

  “十多萬啊!誰賠得起?那女大學(xué)生家里房子都賣了給湊來八千塊,連修車門都不夠!差點把人給逼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那女大學(xué)生自個承認(rèn)是看沈工長得好又是留學(xué)生,想跟他處對象,故意撲他,沒撲上人撲車上了,沈工這才松口,讓她去鞋廠上班扣她工資賠車門。就這,后來人家還換了輛新車!”

  老趙說完看魚魚,意思很明顯,你說你個小伙子,又不是姑娘看上沈工這張臉了,你握他手干嘛?人家車門讓人碰了都砸下來不要了,你這雙手以后是不是也不打算要了?

  在周圍人看來這話絕對不夸張,他們天天跟沈郁一個辦公樓待著,比誰都清楚他的脾氣。

  魚魚被好幾個人拉扯著,最初的失控過去之后也迅速鎮(zhèn)定下來,努力凝神,終于在精神力被徹底抽干之前強行關(guān)上開關(guān),總算是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精神力是守住了,手卻還是抽不回來。魚魚全身虛軟冷汗淋漓沒有一絲力氣,老趙幾個人可是實心實意要救自己這個新交的小朋友,都用了大力氣拽她。

  可魚魚都要讓他們幾個給拽飛了,沈郁的手也還是緊緊地攥著她沒松開。

  大家看著魚魚被握住的手都傻眼了,誰都不敢動了。

  魚魚最后那點精力都用來控制自己別暈倒了,更沒力氣掙脫,只能任他攥著。

  最后倆人是一起被抬走的。

  沈廠長和馬科長一起來的,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沈郁抬起來,卻怎么都拽不開他的手,最后看著魚魚跟沈郁也差不多的可怕臉色,直接把倆病人一起抬走了。

  廠醫(yī)院離機械廠有三四站地,魚魚本以為會把他倆抬那里去,可誰知他們倆竟然被直接送上了救護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地往城外開了!

  魚魚的情況很不好,精神力透支比上次厲害多了,頭暈眼花耳朵里嗡嗡響,可身邊沒有可以放心交付的人,她強撐著最后一點意識不敢徹底暈倒,對身邊的情況有了一點基本的判斷。

  首先,這部救護車很不尋常,車?yán)锏脑O(shè)備全部都是英文標(biāo)簽,很顯然是外國進口的。

  這個年代的中國,就是北上廣最好的醫(yī)院應(yīng)該也沒有整體外國進口的救護車,更別說三四線的彭城了。

  其次,車?yán)锏尼t(yī)護人員也不對勁,魚魚即使不是專業(yè)人員,也知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給昏迷的病人做最基本的急救,可跟車的一位醫(yī)生和一位護士竟然只給沈郁測量血壓和心跳這些基本數(shù)據(jù),然后記錄下來就沒有任何措施了。

  以魚魚察言觀色的能力來看,這倆人是不敢對他做什么,那個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好像沈郁是個碰不得的燙手山芋,就這么放在那趕緊送到下家手里就好,別的什么都不要沾手,就怕賴上。

  連帶被沈郁緊緊攥在手里的魚魚他們都敬而遠(yuǎn)之,連血壓心跳都不給她量,就任她癱在急救床旁邊不理不睬。

  魚魚眼看著急救車上了出城的國道,一路往省城的方向飛馳而去,心里再疑惑也沒力氣做什么,腦袋搭著急救床的邊邊半昏迷著。

  這個時候可沒有城際高速路,從彭城去省城的國道不是直線,且得在車上熬幾個小時呢。

  魚魚覺得如果沈郁剛才不是野蠻地?fù)屃怂木窳m(xù)命,就這么折騰到省城,可以直接進太平間了。

  她沒力氣思考太多,就是覺得什么事到了沈郁這都不能按常理走,真夠心累的。

  救護車全速飛馳了四個多小時,魚魚發(fā)現(xiàn)醫(yī)生護士五分鐘記錄一次沈郁的呼吸、心率、血壓,對她忽略了個徹徹底底,完全當(dāng)沒她這么個人,她也就不強撐了,該睡就睡。

  一直睡到省醫(yī)院急救室,在這里魚魚病人的待遇終于來了,醒的時候正跟沈郁并排躺在急救床上,倆人身邊圍著一群人,為首的竟然還是個身材高大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大夫!

  這個年代在醫(yī)院里見到個外國大夫幾乎是不可能的,可剛才魚魚已經(jīng)坐著整體進口的外國救護車了,現(xiàn)在再來個外國大夫好像也沒什么了。

  那位外國大夫看起來挺年輕,也就三十歲左右,中文說得很溜,竟然還帶著點彭城口音,看有護士要強行把沈郁握著魚魚的手拽開,趕緊開口阻止,“別動!讓他拉著!誰都別動!”

  外國大夫的一句話讓魚魚跟沈郁徹底成了連體嬰,陪著他去做了一串十幾個檢查項目。

  一大圈檢查下來,五六個平均年齡得有六十歲以上的老大夫圍著外國大夫愁眉不展,那一沓厚厚的檢查結(jié)果在他們手上傳閱了好幾圈也沒人給出個具體診斷來。

  外國大夫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去翻沈郁的眼睛聽他的心跳,皺著眉嘀嘀咕咕:“這是怎么回事?不應(yīng)該呀!這個情況,不應(yīng)該一直昏迷,這不對勁!這肯定不對勁!”

  直到魚魚和沈郁一起被挪到一間病房,幾位大夫還是一副“這是怎么回事?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表情,當(dāng)年魚魚一起得了兩種癌癥都沒把大夫給難為成這樣。

  魚魚精神不濟,躺倒病床上再沒精力看什么,很快就睡著了,再醒來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她這一覺至少睡了四五個小時。

  她先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還長在沈郁手里呢。再看看身邊,幾位老專家已經(jīng)走了,外國大夫坐在椅子上,用看幾千年文物的認(rèn)真勁兒在看還是沒醒的沈郁。

  外國大夫本來挺帥的五官都要給擰巴成腌了好幾年的咸菜疙瘩了,嘴里沒出聲地嘀嘀咕咕,還是魚魚睡著之前那幾個字:“不應(yīng)該呀!這情況不對!這肯定不對!不應(yīng)該這樣!”

  眼睛掃到魚魚,外國大夫可能是真的被難為住了,下意識地跟屋里唯一能跟他交流的魚魚傾訴:

  “沈的情況不對,按他以前的病情,這么穩(wěn)定的數(shù)據(jù)不應(yīng)該一直昏迷,這種昏迷太反常了!他的身體狀態(tài)比上次從我這里出院時還好,按理說不應(yīng)該處于昏迷狀態(tài),他這情況不對!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魚魚清清嗓子,重復(fù)了一下他的話:“你是說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很穩(wěn)定,看起來挺健康,可就是昏迷不醒?”

  外國帥哥點點頭:“我是他的醫(yī)生,他的身體情況我最了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最近三年來他最健康的狀態(tài)了!可他為什么昏迷這么久不醒?”

  魚魚冷靜地注視這位看起來很帥很專業(yè),可實際上可能營養(yǎng)全長臉上腦子發(fā)育并沒有那么健全的外國醫(yī)生:“一般,我們中國人管這種情況叫——進入深度睡眠?!?p>  外國醫(yī)生傻眼,“進入深度睡眠?”

  魚魚:“對,可能等他睡夠了自己就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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