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私塾通行令!”林玥兒好奇的看著這張薄紙,“不就是印了個章嗎?”
“皇帝的玉璽,不過就一個月,正好到端午,這樣一來當年父皇從寧家拿走的三個名額就用完了?!遍L孫曦又拿出另一張薄紙給林玥兒,“你確定中桃醉的是王嫣然嗎?”
林玥兒邊讀內(nèi)容邊回長孫曦,“是王嫣然,因為那些脂粉,我回去時又去檢查了一遍,沒有易容,就是王嫣然,但是她身上的厚厚的脂粉是用來遮傷口淤青的。”
“所以那天的事情大概就是王嫣然被長孫昱關(guān)起來了,換了個替身,王嫣然偷偷聽到給那個替身的命令是找到寧若鶯,她偷跑后就按照替身的活動進行,所以她才一直說不上來為什么要找寧若鶯?!?p> 林玥兒嘆了口氣,將密信折疊,越折越小,實在不能進一步對折后,再丟還給長孫曦。
“所以按照現(xiàn)有的線索,我們間接幫助長孫昱順利接手長孫啟的皇宮衛(wèi)隊,皇衛(wèi)!”林玥兒像霜打后的茄子焉了,靠在椅背,“那個玉佩竟然還有這種用處?!?p> “我也是昨晚才反應(yīng)過來叫人去查,長孫昱已經(jīng)進宮去了,再出來可就不一般了。”長孫曦也往后一靠,嘆了口氣,“我說那塊玉佩的質(zhì)地怎么這么好,費了好大勁,才弄碎。”
“我們?yōu)榱税獾挂粋€對長孫昱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王徵,損失這么大,而且玉佩的用處真的就這些嗎?”林玥兒這才深刻認識到在這里無論做什么都要深思熟慮,不能錯一步。
長孫曦摸摸林玥兒的頭,笑道:“還是有些用的,比如說桃醉在長孫昱手上,他還有更深的附庸者,而且父皇已經(jīng)給我們定了目標,長孫昱?!?p> 林玥兒點頭,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還有決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白塔的事是你做的,讓那塊玉碎,你用了琨瑜樓的辦法吧。”
“嗯,還是被父皇算計了,如此一來父皇就知道琨瑜樓還有人存活?!遍L孫曦這么多年來,弄不懂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長孫昱,另一個是長孫啟。
“這對父子,也是有趣,一塊玉,一瓶桃醉,琨瑜樓和桃花谷,或許桃醉也是長孫啟的套?”一時間兩人陷入沉思,本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結(jié)果一步步都被人算計好,還為他人做嫁衣。
“少爺,到了?!丙Z歌的聲音打破車內(nèi)的沉寂。
長孫曦拿出一朵做工精良的花燈,放到林玥兒的手上,“我們約定,乞巧節(jié)一定開開心心?!?p> “好!”林玥兒開心地收下花燈,先下馬車回寧家私塾。
長孫曦后一步離開,離開后先去看看王徵。
當長孫曦在牢里見到王徵時,他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骯臟的軀殼。
“怎么樣?你是認罪呢?還是開始喊冤呢?”長孫曦坐得離王徵有些距離,用寬大的袖子揮揮牢房中腐臭味。
王徵抬頭看著長孫曦嫌棄的表情,輕“嗤”一聲,“還真是難為四殿下了。”
“你若是現(xiàn)在就認罪,我也就無需在這里了?!遍L孫曦滿臉嫌棄,拿出折扇在那扇阿扇,又掏出一塊手帕,潔白的手帕,左下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杜鵑鳥,與漆黑的牢房格格不入。
“好,”王徵背靠冰冷潮濕的墻壁,蓬頭垢面,不過才幾日,消瘦不少,看著長孫曦,笑得很是古怪,先是自嘲,后來竟開始捧腹大笑,“我認罪,玉碎,局開?!?p> “哦?不在辯解幾句?”長孫曦用那張手帕,擦擦手,丟到王徵面前。
王徵顫巍巍地撿起手帕,放在胸口,這么幾天,如此巨變,接下來只怕是更加險惡。
接下來就有專門的官吏來處理后續(xù)事宜,長孫曦趕往皇宮,一為上報案件處理結(jié)果,二是看看長孫昱的春風(fēng)得意。
啟國皇宮在長孫啟繼位后重新修建過,莊嚴肅穆,雖然不時有侍從走過,還有巡邏的士兵,隱在暗處盯梢的暗衛(wèi),偌大的后宮佳麗三千,但就是沒有一絲人氣。
長孫曦穿著明亮的白衣,輕搖畫著漫山粉桃的折扇,閑散地走在長長的灰黑色的巷道,格外引人注目。
終于到了長孫啟的御書房外,長孫啟的心腹中的心腹,魏總管等在門口,對著長孫曦,尊敬地說:“四殿下,還容老奴去請示陛下?!?p> “不急,”長孫曦笑得溫暖和煦,“我只是來上報王徵的調(diào)查結(jié)果?!?p> 魏總管進去通報,不多時就出來傳喚長孫曦,專門告訴長孫曦,長孫昱在里面。
長孫曦來時,長孫啟斜靠著桌案,看不出喜怒,長孫昱站在側(cè)邊,沒有想象中的得意之色,倒是有些不安。
“父皇,三哥,”長孫曦溫文有禮,笑得人畜無害,“王徵他認罪了?!?p> “嗯,”長孫啟點了點頭,“曦兒這是你第一次處理這些事情,不錯?!?p> “多謝父皇,”長孫曦卻接著一皺眉,“可是兒臣以為此次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王徵為什么這么做?兒臣總是想不出他的動機,還有……”
長孫啟走到長孫曦面前,欣慰地拍拍長孫曦的肩,打斷長孫曦的話,“曦兒,你能有這種想理清事情經(jīng)過的想法很好,非常好,所以,朕決定,就由你接著查王嫣然的那件事。”
“我?”長孫曦和站在一邊的長孫昱都很是驚訝,長孫曦是裝的,長孫昱則是真的意料之外,他可是在剛剛一直想爭取這個機會,而且據(jù)他所知長孫晟也在垂涎這個位置。
別人是喜怒不形于色,長孫曦向來表情生動,雖然那些表情基本是和他真實情緒無關(guān)。
長孫曦先一臉為難,思考一小會兒,堅定地對長孫啟說:“雖然王嫣然這件事牽扯過大,背后可能很復(fù)雜,但是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負所望。”
“好,就這樣定了,”長孫啟回到位上,突然又轉(zhuǎn)身對長孫曦說:“若是遇上些困難,可與你三哥說說,你三哥現(xiàn)在可是能擔起皇宮護衛(wèi)了?!?p> 長孫啟見長孫曦有些驚訝,對長孫昱說:“朕知道你們給朕的皇宮護衛(wèi)起了個簡稱,皇衛(wèi),昱兒,你可要好好擔起身上的職責(zé),也幫扶幫扶你的兄弟們?!?p> 長孫昱在長孫啟的注視下,回道:“兒臣謹遵教誨,不辱使命?!?p> 長孫啟背對著這兄弟兩,揮揮手,就讓他們都走了。
魏總管依舊笑著送他們兩出去,長孫曦也笑著回應(yīng),但長孫昱就沒這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