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剛才就已經(jīng)看到了抽屜里的那些胸針,但是和袖扣不同的是,胸針都是要凸造型的,程斌雖然不認(rèn)識金槿花,但是只要看到抽屜里的幾枚胸針都是一樣的造型,不用過腦子也知道這件事不怎么對了。
所以他才沒有選胸針,這個可不是忘了,而是他故意遺漏。
不需要伊莎貝爾多解釋,程斌也知道康斯坦丁家族的族徽代表了什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艾米麗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化,開口解釋道:“這說明你受雇于康斯坦丁家族?!?p> 這也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一般來說,一個家族的重要雇員也是有資格使用受雇家族族徽的,畢竟這除了身份的象征之外,也可以看成是一種歸屬。
他咳了一聲,克制住摘下胸針的沖動,向艾米麗笑道:“這么說的話,我的薪酬會按新紐約的標(biāo)準(zhǔn)了?”
“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么嗎?”艾米麗說道:“我希望你不會讓這枚胸針蒙羞。”
程斌笑了起來,他很熟練地系好袖口,向艾米麗說道:“就我得到它的簡單程度來說,我還以為你不會有這個擔(dān)心?!?p> 艾米麗笑了起來,程斌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當(dāng)中總是有著難以言說的萬種風(fēng)情。她說道:“嚴(yán)格來說,我可是現(xiàn)在康斯坦丁家族第二代的主母,所以我權(quán)力賦予一些人使用我家族族徽的權(quán)力,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除非你用這個身份鬧出大事?!?p> 她抬手拍了拍程斌的胳膊,看得出來,如果可能的話,她本來是打算拍他的肩膀的——如果程斌不是站得那么筆挺的話。
“我不知道你從前的經(jīng)歷是什么,但是建議你學(xué)會追求儀式感?!彼f道:“我的丈夫說過,榮耀是需要儀式感來支撐的?!?p> 程斌溫和地笑了起來,他搖頭說道:“我不覺得借花唄去吃大餐這種儀式感能帶來榮耀,而且其實榮耀一直都挺容易買到,性價比也很高。”
“什么?”艾米麗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兩個單詞是什么?”
伊莎貝爾聳肩說道:“我覺得他還掌握著另外一門言語,一種我們從未聽過的語言?!?p> “我說過,我懂得很多有必要和沒必要的知識?!背瘫笙蛞辽悹栒f道:“這部分也包括在內(nèi)?!?p> 艾米麗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神秘?!?p> 這時女仆拿來了一塊手表,用軟包著小心地遞給艾米麗。
艾米麗直接接過手表,拿在手里看了看,向程斌說道:“這是我丈夫當(dāng)年參加王城的一場拍賣會時買下的表,是上個時代遺留下來的。我丈夫買下它不是因為它很名貴,而是因為它來自東方,數(shù)量稀少?!?p> 她輕聲笑著說道:“我覺得它的神秘很適合你?!?p> 程斌笑了一下,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表。
這是一支外型很經(jīng)典的白鋼三針表,牛皮表帶有一些磨損的痕跡,但是相當(dāng)陳舊,顯然艾米麗說得對,她丈夫買下這只表只是為了收藏,很可能從來都沒戴過。
程斌的目光在表盤上方那只畫法很抽象的飛鳥圖案上掠過,隨手翻過表盤,然后表情就變了。
這只表的表盤背面下方凸刻著一行字母——“SEA-GULL”,然而這并不重要,吸引程斌目光的是這行字母上方的文字和圖案。
這只表的背面圖案分成三個部分,最上方是半環(huán)繞的文字,中間是一個由紅白藍(lán)三色組成的LOGO,中間紅色的正五角星圖案當(dāng)中用白色描繪出兩個簡單的文字,上下排列。
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程斌,艾米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她說道:“你認(rèn)識這種文字?”
她說道:“這支表很名貴嗎?”
“不?!背瘫髶u頭說道。他很自然地把手表戴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有些傷感地說道:“這是公開發(fā)售的復(fù)刻版,為了紀(jì)念某一支軍隊使用過的第一支手表,說不上名貴。”
他向艾米麗說道:“我知道這樣問很冒昧,但是我能買下它嗎?”
“恐怕我無權(quán)外置我丈夫的財產(chǎn)。”艾米麗很聰明地說道:“但是如果你能一直為康斯坦丁家族工作的話,當(dāng)然可以一直使用它?!?p> 程斌很認(rèn)真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說道:“它可能沒有你想像的那么重要。”
“如果這只是附加的福利呢?”艾米麗做了個手勢,示意程斌跟著她走,“我們已經(jīng)停留得夠久了,既然你答應(yīng)為伊薩提供保護(hù),那么至少你應(yīng)該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p> “所以……”她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程斌沒有拒絕她的提議,而是快步走回到床邊,將轉(zhuǎn)輪手槍和那支意外得到的格洛克18插到腰帶里。
“我需要一個快拔槍套,最好再加上一個腿部槍套?!背瘫笳f道:“如果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以直接去問SOD的職員?!?p> “不需要?!卑愓f道:“我見過我丈夫的保鏢使用那種東西,我想古浸先生就能提供?!彼蛄恐瘫笳f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會知道那種東西?”
程斌看了她一眼,于是艾米麗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了?!彼f道:“你懂得很多有用或者沒用的知識。”
她說道:“純粹個人看法,這些知識很有用?!?p> “謝謝?!背瘫蟊虮蛴卸Y地回答道。
接下來的時間里,三個人在艾米麗的主導(dǎo)下游覽了鎮(zhèn)長官邸。這里的空間說不上大,但是裝飾華麗,內(nèi)部設(shè)計很有章法,按照艾米麗的介紹,這不是楓葉鎮(zhèn)第一代的鎮(zhèn)長官邸,而是在那基礎(chǔ)上改建的。
“新歷三十七年,一伙匪徒進(jìn)攻楓葉鎮(zhèn),艾澤拉斯帶領(lǐng)鎮(zhèn)上的居民在這棟建筑物里進(jìn)行了頑強的抵抗,擊退了他們,但是這里也被毀掉了。
“后來康斯坦丁家族從王都派來了建筑專家,重新設(shè)計和建造了這座官邸。”
艾米麗淡淡地說道:“我就是那個時候認(rèn)識艾澤拉斯的。”
她停下腳步,看著程斌說道:“你有些時候的樣子,總能讓我想起那個時候的他?!?p> 程斌咳了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是伊莎貝爾興致勃勃地說道:“你當(dāng)時是和艾澤拉斯先生并肩戰(zhàn)斗嗎?”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程斌一眼,說道:“就像我和他昨晚那樣?”
“抱歉?!背瘫鬁睾偷卣f道:“我恐怕我們昨晚那算不上并肩戰(zhàn)斗?!彼m正道:“稱為逃命更合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