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花房皇后

第41章動怒

花房皇后 囍慶 4007 2021-03-25 22:31:30

  “說說看?!绷壕膀?shù)馈?p>  江珩頓了頓,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相比于我和她的關(guān)系,我更相信你。”梁景驍似是看出了江珩心中所想,淡淡道。

  江珩本就極想一吐為快,聽完梁景驍?shù)脑捄螅窃贌o顧慮:“她明明跟我說的都是些家常話,可我就是覺得……她話里有話?!?p>  “她與你,都說了些什么?”

  “她說,彥兒告訴她,你和亓綺,早就情投意合了,可是你倆根本就不熟啊,還有,彥兒是誰啊?”江珩一股腦將心中疑慮倒了出來。

  梁景驍并未立即回答她,而是在心里將她說的話與這門親事聯(lián)系到一起,如此一來,之前所有的疑惑便都不攻自破了,此事的推手,原來是他。

  梁景驍此時還不知梁景彥如此大費(fèi)周折撮合他與秦家二小姐是何用意,可此時看著江珩,他竟想好好感謝這個弟弟一番。

  “她還說了什么?”梁景驍接著問道。

  “她還問,咱倆認(rèn)識了有多久,她就那么隨便一猜,猜的可準(zhǔn)確了?!苯裉ь^看著梁景驍?shù)难劬ΓJ(rèn)真道。

  梁景驍原本直視前方,余光瞥到江珩的臉,也轉(zhuǎn)過頭去,與她四目相對。

  二人對視了片刻,江珩有些不自在,抓了抓鬢角,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頭去。

  梁景驍對皇后今日說此話的目的,心中已然有了個大概的猜想,待來日找機(jī)會驗證便可。

  “所以,你也知道了,此次的婚事,并不是我能做主的,避無可避?!绷壕膀旑D了頓,接著道:“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的確不可避免,即便他回絕了,這份被他人捏造出的他與秦亓綺之間的情意,對秦亓綺日后的名聲也極為不好。

  江珩沒想到梁景驍會突然將話題轉(zhuǎn)到婚事上面,先是一愣,而后道:“梁景驍,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是因為這個生氣嗎?”

  她說完便加快了腳步,將梁景驍甩在了身后。

  梁景驍聽后也是一頭霧水,除了此事,還能有什么原因?

  正想著,他的注意力便全被江珩頭頂上方那直直掉落的木桶吸引了去。

  他看了眼木桶,又看了看對此事毫無察覺的江珩,來不及多想,全然是本能地一個箭步?jīng)_向了她。

  他將她緊緊箍在懷中,一個利落的轉(zhuǎn)身避開了那處。

  他的速度極快,待江珩反應(yīng)過來,只看到了自己方才停留之處那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木桶。

  “有沒有傷到?”梁景驍看她似乎還未緩過神來,伸出手輕撫江珩頭頂?shù)陌l(fā)絲,柔聲說道。

  “沒……沒事……”江珩搖搖頭,似乎是緩了過來,見自己此刻與梁景驍極為親昵的姿態(tài),她的臉紅到了耳根,忙撤離他的懷抱,隨后道:“謝謝你!”

  梁景驍見狀先是一頓,隨后食指摸了摸鼻尖,淡淡道:“你沒事便好。”隨即便抬頭望向木桶墜落之處。

  那是一處花亭,是先帝專門為邱太妃所建,二人雙雙去后,皇上見此處風(fēng)景雅致,依然命人每日打理,或許是某個宮人澆水時,不慎掉落。

  可他抬頭看去,卻未見一人。

  “哎呦”樓梯處一公公正三步并作兩步急忙跑來,三步一個趔趄,頭上的帽子早已歪歪斜斜卻也不知,想來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他的身后,跟著一個怯怯的宮女,年齡不算大,應(yīng)該是剛進(jìn)宮不久。

  “奴才,奴才參見忠寧王殿下?!蹦枪叩搅壕膀斆媲埃瑩渫ㄒ宦暪蛄讼聛?,連忙行禮道。

  注意到一旁的江珩,他略加思考,又忙補(bǔ)充道:“參見王妃?!?p>  他身后的宮女顯然是還沒有回過神來,竟連行禮都忘了,那公公見狀伸手向后拽了拽她的裙角,卻不敢太大動作,她這才恍然,忙跪地磕頭。

  江珩見狀覺得眼前這副畫面,是不是夸張了些?

  “這嬋娟剛進(jìn)宮,很多規(guī)矩都還不熟悉,笨手笨腳的這才給她安排了打理花亭的活,誰知道她連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沖撞了王爺王妃,真是罪該萬死!”

  “是嬋娟該死,是嬋娟該死,請王爺王妃責(zé)罰!”一旁的小宮女聽公公此言,也如是說。

  而梁景驍自剛才二人從樓上走下來,都未發(fā)一言,只上下打量著來者,并低頭瞧了瞧地上那片片四散的木桶碎片。

  “方才你說,她是在花亭澆水?”梁景驍對那公公道,眼睛卻是看向他身后的小宮女。

  “回王爺……的確是在澆花?!彼坪跏窍肓讼?,隨后肯定道。

  “或許是本王許久未進(jìn)宮了,竟然連宮中何時不用水便可以澆花,都不知曉?!彼哪抗鈴男m女身上移開,緊緊盯住面前的公公,狹長俊美的鳳眼中好似燃燒著點(diǎn)點(diǎn)星火,仿佛有任何細(xì)微的風(fēng)便將要燃燒起來一般。

  那木桶掉落后桶內(nèi)壁分外干燥,竟一絲水滴也無,梁景驍頓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公公聽后身影顫了顫,似是受了驚嚇,眼神閃躲,額頭上也頓時滲出細(xì)細(xì)的汗珠。

  江珩站在一旁,置身其外,只覺得梁景驍此刻與平日里截然不同。

  初次見他時,他是懶散任性的公子哥,而后在花房養(yǎng)傷之際,又像是個別扭仗義的大男孩……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所熟悉的,可此刻面前的他,江珩從未見過。

  就像一頭沉睡的獅子,突然覺醒。

  他語調(diào)平緩,可正因如此,才更令人心生不安。

  “今日,王妃因這只桶受了驚,現(xiàn)在看起來,并無大礙,本王可以暫且饒了你們,可若回府后查出了什么病癥,公公覺得,自己能逃得了干系么?”

  梁景驍向前一步走到那公公面前,俯下身將他那歪斜的帽子輕輕扶正,末了在他耳邊低聲道:“我不管你是奉了誰的命令,回去告訴她,趁早收了這份心,倘若再有下次,我忠寧王妃有了什么閃失,我定讓她千倍百倍還回來。”

  話罷后梁景驍伸出手在他的臉上警告似的拍了拍,那雙眸中的火光好似跳了跳,霎時沒了蹤影。

  江珩在一旁聽得明白,若只是一個意外,那依照他們這的規(guī)矩,處死這兩個人就行了,可要是受人指使蓄意謀殺,事情可就大了,而且敢于謀殺王妃的人,也指定是位高權(quán)重。

  難怪他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

  他頭也不回,拉起江珩的手便離去,留下那公公癱坐在原地。

  江珩的手一路上被梁景驍攥著,他方才又是那般憤怒,她只靜靜地跟在他身后,不發(fā)一言。

  許是感覺到了江珩過于平靜,梁景驍?shù)哪_步漸漸慢了下來,轉(zhuǎn)身對她低聲道:“剛才……沒有嚇到你吧?”

  江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的話語中,似乎摻雜著一絲歉意。

  “還好,只不過,還是第一次見你生氣?!彼吐暤馈?p>  梁景驍?shù)皖^看向她,輕柔她的發(fā)絲,片刻后,打算繼續(xù)走。

  江珩想起了什么,問道:“今天的事情,你覺得會是誰?”

  敢在這宮中行此之事的,身份地位斷然不在他之下,而此計劃又如此不周密,想來準(zhǔn)備的很倉促,如此看來,梁景驍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想。

  可他并不想說與江珩,他還不想將她卷進(jìn)這個復(fù)雜的是非當(dāng)中,起碼現(xiàn)不想。

  此前自私地讓不知情的她嫁給了自己,梁景驍已然覺得心有虧欠。

  他搖了搖頭,道:“走吧?!?p>  回府的路上,江珩與梁景驍二人各懷心事,雙雙沉默。

  “你以前……”“我以后……”

  二人同時脫口而出,俱是一頓。

  “你先講。”梁景驍?shù)馈?p>  “你以前,經(jīng)常遇到這種事情嗎?”江珩道,梁景驍不常與她提起從前,她也不會過問,因而并不了解他的過往如何,可經(jīng)歷了今天的事情,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去傾聽,去了解,去感受。

  梁景驍想了想,道:“小的時候,是被身邊的兄弟孤立,只有大哥愿意理我,我拼命地向他們討好,靠近,可無濟(jì)于事,那時候我不懂,為何我什么都沒有做,他們卻不喜歡我呢?”

  他自嘲般扯出了一個微笑:“我漸漸才知道,一切冷漠的種子,不過是嫉妒所發(fā)的芽,他們嫉妒父皇對母親的的專寵,對我遠(yuǎn)超于對他們?nèi)魏我蝗说膶檺邸!?p>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后來長大了,便是一次比一次嚴(yán)重的惡作劇,直至我遇刺那一晚。”

  不過,他不會在坐以待斃了,他要讓他們一個一個,千倍百倍,血債血償。

  他的語氣淡淡,好像在談?wù)撍说墓适拢山衤牶笮闹袔缀醴浩痼@濤駭浪。

  21世紀(jì)源自不相干人群的網(wǎng)絡(luò)暴力,校園暴力,都可以輕輕松松摧毀一個人,他從小面對著來自于至親如此無情的冷漠相待,這一路,他獨(dú)自承受了多少?

  江珩的沉默讓梁景驍有一瞬的晃神,不知為何,他急忙補(bǔ)充道:“都過去了,你看我如今健健康康,便是極好?!?p>  江珩依舊沉默。

  他將手中的韁繩微微收緊,輕抿雙唇,輕聲道:“我從前或許無法保護(hù)自己,可日后我會保護(hù)你,我以后,都不會讓你陷入危險?!?p>  是了,江珩的沉默令他不安,有誰會愿意嫁給一個身旁荊棘叢生的人呢?

  他的話江珩懂,可自己總是要回家的,他們二人,哪里來的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苯癯聊蹋⑽@息。

  二人回府后梁景驍連午飯都未來得及吃,便匆匆離府。

  尚品酒樓內(nèi)包廂中,鄺里大人與梁景驍相對而坐,前者面色微沉,眉頭緊蹙,氣氛十分凝重。

  “鄺大人,可否是那日行刺之事有了眉目?”梁景驍看出他的憂慮,知曉此事或許沒那么簡單,開口道。

  “殿下,此事……遠(yuǎn)超你我所想,老臣……老臣……”鄺里大人右手緊緊握拳,似是無奈,在桌子上一下一下錘著。

  “鄺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沒什么不能接受的?!绷壕膀?shù)馈?p>  鄺里大人雖為臣子,可卻占據(jù)了他成長路上幾乎一大半的時間,在母親離世,自己曾經(jīng)迷茫與自我否定的雙重壓力下,梁景驍一度想過終結(jié)自己,了結(jié)所有痛苦。

  若不是他日日陪在自己身旁,成為自己的精神支撐,或許自己早就隨著母親同去了。

  所以若說這世上還有誰可以拋開權(quán)勢利益,讓他全然信任,那么無疑是他鄺里大人。

  “老臣按照殿下的意思,在殿下養(yǎng)傷消失的那段時間里,派人暗中觀察各個王爺?shù)膭酉?,起初并未見什么成效,想來也是剛剛進(jìn)行了此計劃,他或許不敢有太大的動作?!?p>  他停了片刻,抬頭看向梁景驍,握了握拳。繼續(xù)道:“可就在今早,老臣的線人來報,昨日太子整夜未歸,而老臣此前關(guān)押的知情人,于昨夜被人懸于房梁之上,待老臣趕去,為時已晚……”

  梁景驍見他派人匆匆通知自己,見面后又是此番低郁之態(tài),便已知曉今日消息定然不是自己所能料。

  可聽完鄺里大人的話,雖是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卻也仍是為之一震。

  梁景驍雖與眾多皇子均極少往來,可太子于他,卻是不同。

  即便在他最為墮落之際,也只有太子一人與他飲酒作詩,促膝長談,為的,便是將他這個不思進(jìn)取的弟弟帶入一個光明大道。

  他猜想過這背后之人所有的身份,可斷斷沒想過,竟是他一直景仰的大哥……

  “不會是巧合嗎?”梁景驍?shù)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輕聲道。

  “殿下,你我都知道這其中聯(lián)系,若是老臣沒有十分把握,是斷然不會草率將此事報與你的?!编椑锎笕擞趾螄L不清楚梁景驍?shù)目喑瑩Q做任何一人,他或許都可以接受,可偏偏是太子。

  “殿下,我們需,”鄺里大人頓了頓,才接著道:“早做打算。”

  他明白此刻梁景驍?shù)臑殡y,可卻不得不提醒他,無論查出的是誰,日后都只能是他二人的敵人。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