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潮已經請了兩個星期的假了,她害怕自己再不去,老劉會殺了她。
向榆關正在洗漱,然后準備睡覺,陸春潮跟在他后面像個小尾巴一樣轉來轉去。
“老劉會罵死我的?!?p> 向榆關叫嘴里的牙膏沫吐掉,道:“不會的,我是讓小錢給你請假,他應該知道什么意思,會給我?guī)追置孀??!?p> 陸春潮依依不饒道:“那我完了,小錢肯定沒和老劉明說,以老劉的情商來說,肯定不懂你的意思,他會以為我是小錢的女朋友?!?p> 陸春潮憂心忡忡的走了,向榆關覺得她是擔憂過度了,搖搖頭不管她,繼續(xù)刷自己的牙。
本來向媽媽和向榆關都不太贊同陸春潮去上班,可是陸春潮說路上讓阿東接送她,再三保證不會有問題,向家母子倆才松口她可以去上班,但是只能到年末,之后必須回家安胎直到小寶寶生下來。
翌日,陸春潮早早地進了辦公室,想做賊一樣。
也不管她不放心,畢竟她除了高一那年修了半年學,其他時候,她從來沒有請過什么假,更何況這次一請就是那么久。
身為老劉的助理,陸春潮有一個小小的隔間,這個隔間平時除了保潔員和周鈺,根本不會有其他人會進去,所以陸春潮打卡后放心的坐在辦公椅上平靜自己的心跳。
“陸大忙人,今天居然想得起來上班,太陽莫不是再也不會降下去了?”
陸春潮心跳還未完全平靜,就聽見老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嚇得一個激靈,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老劉,呸,劉科長,我這兩個星期真的是生病了?!?p> “敢呸我?”
“兩盒杜氏臭豆腐?”
“我告訴你,你就是把杜氏臭豆腐都送給我,也不管用了?!?p> 老劉正準備繼續(xù)發(fā)力,突然他的手機鈴聲最炫民族風開始唱起來了,陸春潮松了一口氣。
老劉把電話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號碼,于是埋怨道:“誰呀,這么不會挑時候?沒見著我正在噴人嗎?”
“你好,劉副科長,我是向榆關?!?p> “向榆關誰呀?找我什么事?”
就連向榆關這樣見識過無數(shù)大場面的人也不冷靜了。
“那不知你知不知道義城是哪?又知不知道義城現(xiàn)在由誰牽頭領導?”
這兩個問題來,老劉冷汗都出來了,他抹了把自己額上的冷汗,掏出另一個記錄著各種重要事情的手機,手抖著翻到便簽,當看到書記后面明晃晃寫著的三個大字以后,他真想把自己那得罪人的嘴巴給禿嚕沒了。
向榆關冷淡的聲音再次從話筒里傳來,“知道我是誰了吧?作為義城的公民,你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義城的時事。”
老劉忙兩手捧著手機,道:“書記說得對,我以后一定多看看新聞?!?p> “我知道陸春潮作為助理不應該請那么長時間的假,可是我可以作證,她這兩個星期都在治病,所以還請劉副科長見諒。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壓榨生了病的下屬,你說呢劉副科長?”
“書記說得對,我一定改正并認真貫徹?!?p> “我就說想你這樣的老同志不可能沒有一點政治智慧。”
陸春潮知道是向榆關打來的電話,便徹底不慌了。
等老劉放下手機,頭上滿是大漢,陸春潮看了,不忍的同時又有些暗爽。
“笑什么?你和領導什么關系?”
老劉害怕了,什么樣的關系才能使得日理萬機的大領導專門打電話來為一個小助理開脫,也是自己傻,之前大領導秘書打電話請假的時候,自己也不多問幾句。
“不太方便說?!?p> 老劉剛想開口說她,又想起剛才大領導熟稔的語氣,忙把嘴里的話按捺住,“說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陸春潮像貓咪一樣慢吞吞坐下,和剛才受驚的小白兔樣完全不同,頗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其實也不是多么親密的關系,不多他是我老公罷了。”
“什么?!”
其實老劉猜測他們最多是表親,卻沒想到答案遠不止這么勁爆,人直接是夫妻。
但老劉不愧是多年混在底層的老江湖,臉皮就是不一般。
“既然你和領導是夫妻,以后你們都是我的領導,我不便過問你的事?!?p> 老劉說完,腆著大肚子故作鎮(zhèn)定地走了。
陸春潮差點沒笑出豬叫聲。
其實陸春潮和老劉關系不錯,只是有時候老劉有點煩人,比如剛才非得損她損到她無地自容不可。
“哼,還說不擔心,還不是眼巴巴打電話來給我解圍。”陸春潮傲嬌地自言自語道。
快上班的時間,周鈺像過去幾天一樣到陸春潮的小隔間轉轉。
“姐,你竟然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我還想你再不回來就去你家找你,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對不起啊,我手機壞掉了?!?p> 陸春潮從進入第三次醫(yī)院后,便沒有再用手機,回來的時候更是直接掉在京城了。
“你給我直說,你到底怎么了?顧淮玉說大領導這幾天也不在義城,到底怎么回事?”
陸春潮見瞞不過去,索性坦白,道:“在去你家的那天晚上,我發(fā)病了,然后我去京城治病了?!?p> “姐,你最難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p> 周鈺奶萌奶萌的想要擁抱陸春潮,結果陸春潮給閃開了,道:“你少來,想拿眼淚糊在我的衣服上?!?p> “姐~”
和周鈺相處的時候,陸春潮覺得自己是一個男人,只有和向榆關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才像一個女人。
“別這樣,求你打住,來給我說說你和顧淮玉的事情。”
周鈺果然被轉移了話題。
臉紅紅的道:“也沒什么,就是當時他和他爸媽說我肯定是最信任他的人,所以他們打了個賭,就賭我是不是能信任他,如果我做到了,他們家人就不反對我們在一起?!?p> “所以說你讓他輸了?”
“我又不知道!”
“可是你還是不信任他?!?p> “是,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讓我們分開了兩年多?!敝茆曆劬t了。
“好了,大家都不怪你,你以后記得信任他就行。”
“嗯?!?p> “那你以后咋辦,要和他回去嗎?”
“我暫時還不想回去,我是這么想的,大領導肯定最多在義城工作五年就要挪位,到時候你肯定要跟他一起走,我就想我就陪你在這住到大領導任期滿了為止?!?p> “你想好了?在這十八線小城市再呆上四五年?”
“義城挺好的,空氣好,人好,風景好?!?p> 義城確實是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