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他們八人盡心盡力相互幫輔,面容也微微緩和了許多,坐在石椅上,輕捋著胡須,心想,還好,你們這些年來倒是沒把同門之情丟掉!
“說吧!來伏虎山找我們兩個臭老道做什么?”白無常小心翼翼擦拭石椅上厚厚的蒙塵。
“師父,這是江湖六大宗主給您和師叔的書信一封!”呂洞賓掏出書信,恭敬的捧在手心平眉高舉。
“書信?”白無??戳藚味促e一眼,隨手一揮,那封信竟如同突然附了心神,兀自飛飄到了白無常手中“莫非江湖有所風(fēng)云?”
說著,白無常拆開了信件,滿紙端正的字跡映于眼前:
黑白無常道尊親啟:
小侄從道(葉天士字從道)再三叩拜,昔日承蒙二位叔叔諄囑照料,今日雖任江湖暫盟主,然當下江湖動蕩,弗能勝任,故請二位叔叔出山相輔,以正江湖大義!
當年,偃旗君夫婦被斬殺于佛山,遺世獨子鐘思齊為南海隱佬所救,收其為徒,閉關(guān)南海,傳授其天下武功之精髓。其九歲之時,便能獨闖玄幽谷,奪下風(fēng)雨劍,破谷外重甲卒十萬,救中原武林于危難。當日江湖各宗主曾誓言,若他日鐘思齊重出江湖,諸宗主定尊其為江湖盟主!
而后十年,其攜劍隱匿于南海,從不問江湖世事。
而今,鐘思齊攜劍重出江湖,然卻性情大改!嗜殺成性,恃強凌弱,殘殺婦孺!**邪亂,謀兄奸嫂!饞北國煞圣之美色,甘以江湖妖人為伍!殺我江湖正義之宗主,辱我江湖正義之宗徒!
然,我輩資質(zhì)平庸,武功造詣皆在鐘思齊之下,談之羞愧,聯(lián)手竟力不能逮!
江湖紛亂,扶正無門!故我江湖六大宗主聯(lián)名修書一封,懇請道尊出山相輔,匡扶江湖正義!
武林暫盟主:葉天士再拜!
看完書信,白無常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fù),若有所思自語道“真的是從道(葉天士,字從道)小侄?”
“葉天士可是華山派的葉天士?”白無常問道。
“是!師父!”呂洞賓連忙回答“可……可是,師父……!”
“怎的?有什么的話要說?”
“回師父!”呂洞賓像是狠了一下心,朗聲回道“徒兒雖不知這信中所寫,但徒兒也能猜出個大概!”
“喔?說說看!”
“定是說鐘思齊如何如何混賬,六大宗主如何如何為江湖正義鞠躬盡瘁,然后再說聯(lián)手也不是鐘思齊的對手,所以定要請師父師叔出山,除掉鐘思齊和北國煞姑,以絕江湖之患!”
“有些出入,但也差不多,我想聽你們說說,關(guān)于這鐘思齊前前后后的事,雖然——哼哼!”白無常輕笑了一聲“你們的話不太可信!”
“多謝師父!”呂洞賓道“弟子愚鈍,以弟子拙見,如今江湖已非當年江湖,正義宗派大行不義之舉,魑魅小人卻行俠義之風(fēng),葉天士的話信不得,鐘思齊和北國煞姑殺不得!”
“真是可笑!”白無常道“自幼謹慎聽話,嚴從師德的侄兒的話聽不得,卻要讓老道聽你們這些曾經(jīng)離經(jīng)叛道之人的話不成?”
“弟子在此愿以天師道祖之名起誓,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六大宗派惶恐鐘思齊俠義之風(fēng),破壞他們既得的利益,不惜撕毀當年同水丘澤的玄幽谷之約,殘殺貧民百姓,栽贓鐘思齊……”
“住口!”白無常厲聲道“他水丘澤本就是狼心狗肺之徒,他調(diào)教的關(guān)門弟子能是個什么好東西!”
“師父莫要上當?。 眳味促e話未說完,只覺耳邊一陣冷風(fēng)閃過,洞口之處隨之呼啦一陣聲響。
“師父……師父?”呂洞賓輕輕連喊數(shù)聲,卻也不聞白無常的回應(yīng)“莫非師父走了?”
“我看是!剛才明明聽到耳邊一陣風(fēng)飄過,定是師父離開了!”張果老迫不及待的點亮火折子“老大……你說師父他老人家去哪了?”
“下山了,想必……”呂洞賓深嘆一聲“想必是去尋葉天士證實信中所言了!”
“壞了!那不正中了姓葉的奸計了?”
“關(guān)鍵師父他老人家,不相信我們的話啊!”張果老失落的咂著舌“這個當,我看師父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