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中,一陣陣的慘叫傳來,站在門外的如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眼淚不住地從眼眶中滴落,可是她又不敢進去,生怕打擾了這位神醫(yī)讓千少欽出個三長兩短。
而站在房中打下手的桑陌就慘了,在主子不叫他的時候他都是一直在一旁站著,有些看不下去地捂著眉心,這震耳欲聾慘絕人寰的哀嚎啊,簡直比他們刑訊的時候還要慘烈。
他家主子人前的治療手段一向溫和,可今日卻采取如此烈性的手法給千少欽解毒,他自知這是千少欽自作孽,所以根本沒有多同情他,就是他有點膽寒,主子殺個人跟救命一樣……虧得外面的如妃還能穩(wěn)得住。
“啊——”千少欽眼眶血紅,先前被毒折磨的虛弱模樣早已被這一頓銀針扎得清醒的很,一口血哽在喉嚨,千無憂此刻已經(jīng)利索地閃在了一邊。
哇——又是一口黑血吐出來,如果千少欽剛才是垂死,那么他現(xiàn)在回光返照的所有力氣可算是都用完了。
“成了,一月之內(nèi)禁用內(nèi)力。”千無憂一頓功夫下來,竟是額上未出半點細汗,仿佛剛才那大肆施展的銀針只是在繡花兒。
“你……為什么救,救我……”千少欽有些費力地吐出這幾個字,他當時已經(jīng)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那種大好的除掉他的機會他的皇帝老爹怎么可能放過,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千無憂會選擇救他。
“一個時辰后歇好便同如妃回去吧,我府里不輕易留客?!鼻o憂沒有理會他的話,他是生是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多少影響,他能把他從閻王那里拉回來,也能送回去。
千少欽忍著身上的疼痛,他雖然不懂醫(yī)理,但也知道剛才千無憂那讓人痛不欲生的逼毒手法只是單純地整他,他眼底滑過一抹陰鷙,但也不得不慶幸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欽兒……”門一打開,如妃就焦急地轉(zhuǎn)身,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就疾步走向千少欽。
“母妃……”千少欽扶住如妃安慰道,眼神卻是有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盤算。
千無憂已經(jīng)踏出了門檻,溫和的陽光頓時灑在了他臉上,生出別樣的精致之美。
他示意桑陌關(guān)門,桑陌點頭照做,待將那房門關(guān)緊,他回身有些憂心地說道:“主子,這禹王,留下萬一日后成了隱患……”他沒再往下說,這一點他覺得主子不可能沒有考慮,只是出于下屬的職責,他還是沒忍住去提醒。
“現(xiàn)在讓他死,有些便宜他了?!鼻o憂挑眉,笑意不打眼底,有些令人發(fā)寒。
有些事情,還得找如妃問問清楚,至于怎么撬開她的嘴,那就要看她的好兒子了。
“殿下,高皇后她……”桑陌還想往下說,卻又是被千無憂那刀鋒般寒涼的眼神看得心下一緊。
“屬下失言!”桑陌也是意識到自己話說多了,忙俯身認錯。
“還是沒有任何下落嗎?”千無憂倒也沒責罰他,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問道。
“沒有?!鄙D盎卮鸬糜行┢D難,這么多年了,何時又有過消息了呢?繪清宮那場離奇的大火,侍衛(wèi)們整整找了兩天兩夜,卻是連高皇后的尸骨都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