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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笙酒梔緩緩歸

第一百零一章 真知鳥5

清笙酒梔緩緩歸 畢小夜 4426 2020-08-04 11:57:43

  鄒天逸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和在天后山時不一樣了。

  鄒天逸看著葉緩緩,眼神中盡是憎惡和嫌棄,和以往的和善儒雅判若兩人,“葉師妹休息好了嗎,師兄我有些事情想麻煩你呢,想請你將陰陽術(shù)秘籍交出來,并且將你身上的靈力傳給我。”

  事已至此,葉緩緩問道:“鄒師兄,你是從吸血蟲事件開始恨我的嗎?覺得是我害死了五名弟子,連累你受罰?”

  牢房門被打開,鄒天逸走了進來,他搖搖頭,笑著說道:“不是呢,我從你來到天后山那一刻就開始討厭你?!?p>  見葉緩緩疑惑的思索著,鄒天逸說道:“我們鄒家在天后山境內(nèi)的勢力,僅次于西江趙氏。當(dāng)年我爹娘告訴我,他們已經(jīng)和陳書由說好,陳書由會收我做徒弟。當(dāng)年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我的住處都離陳書由的寢居非常近。直到他把你帶回來了,就這么將我推給我現(xiàn)在的師父張羽。本來以為陳書由是遇到天賦極高的女孩才收做徒弟,但我后來發(fā)現(xiàn)你平庸至極,只是個拖后腿的存在。接著,我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你家境顯赫,就像陳書由收趙梓旭做徒弟一樣,為了鞏固天后山的勢力才收你們做徒弟。因為論天賦,我不比趙梓旭差,他為什么選趙梓旭而不選我?

  你趙師兄家中的確生意做得大,是有錢,但若不是他做了陳書由的徒弟,現(xiàn)在哪有機會在天后山內(nèi)發(fā)號施令?你知道嗎,每次他安排任務(wù)給我的時候我都在想,原本站著他那個位置上的人應(yīng)該是我。

  比家境勢力我比不過他,但你呢,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他陳書由是眼瞎了,才收你這樣的做徒弟。你在天后山的幾年中,一場比試都沒參加過,陳書由有意替你隱瞞你沒有實力這件事。后來,陳惜之為了你,竟然要我將寢居讓給你!憑什么?你到底憑什么?!就憑你每天不努力,只會去討他們開心?你占據(jù)著最好的位置,每日卻只會做些什么糕點去哄他開心?

  當(dāng)初我知道陳書由不收我做徒弟后,我非常難受,還回了一趟家。我爹娘告訴我,雖然師父不是陳書由,但至少我住得離他很近,我每日勤奮練功,陳書由一定會注意到我,將來也會重用我!葉緩緩,你聽著,你這個位置,本該是我的,是你搶去我的人生。

  我恨你,我希望你死得越慘越好。但就算你死了,也難解我這些年的心頭只恨。

  吸血蟲事件,是我故意安排去那座山的。我故意將你安排到湖邊,我知道以你的實力是察覺不到湖中有吸血蟲,我希望你被吸血蟲吸干血而死。堂堂天后山劍士被吸血蟲吸干血而死,說出去多丟人啊。這樣一來,天后山既不會怪罪于我,也會因為覺得丟人而掩蓋這件事。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天算,出現(xiàn)一只花妖將你帶走了。那花妖害死的人中,其中一位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我還因為你回到天后山挨罰,這件事還成為我多年來唯一一個敗筆。你去問問你陳師兄、趙師兄,我哪一次任務(wù)不是完美的完成了?本來陳書由都要注意到我了,因為你,我成為天后山的笑柄——大家都說在我的帶領(lǐng)下,五名弟子被吸血蟲吸干血而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說你該不該死?”

  葉緩緩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鄒師兄,你是因為妒忌,結(jié)果還去修煉邪術(shù)了。鄒師兄,你后悔嗎,為了我這種你如此看不起的人,毀了你在天后山的前途?!?p>  鄒天逸身上有著邪術(shù)的氣息,他想必是許久沒回天后山了,不然一定會被人察覺出來。

  鄒天逸笑了笑,忿忿不平的說道:“你身為天后山弟子卻修煉別的門派的法術(shù),當(dāng)著眾人的面使用邪術(shù)、攻擊殺害你師父陳書由、自己聲明和天后山恩斷義絕、劫走囚犯花妖,逼鳳凰山前門主退位,你做的這些事隨便一件都足以被天后山作為叛徒處理。但是陳書由和你那兩個師兄卻如此保你。這樣的天后山,我也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p>  葉緩緩問道:“鄒師兄,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可以再解答一下我的疑問嗎?在港口小鎮(zhèn)我被水祟拉下水、將我和素玄綁在樹上再召喚出巨蟒、各種追殺我的人,都是你做的嗎?”

  鄒天逸道:“是我。葉緩緩,你命還真大呢,這么多次都死不掉。”

  葉緩緩又問道:“那祁櫻仙呢?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看上她的,鳳凰山和天后山聯(lián)誼春獵那次?”

  鄒天逸道:“原本我一直覺得你連腦子都不好用,現(xiàn)在覺得你好像聰明了一些呢。是啊,當(dāng)時我遠遠的看見祁櫻仙,就發(fā)誓我一定要娶她為妻。她的父親祁見瑜是劍仙,她本身又有極高的劍術(shù)天賦,還有如此美貌,我們將來的孩子一定十分優(yōu)秀。我們鄒家和她是門當(dāng)戶對。而且,只要我娶了祁櫻仙,我身后就有一個劍仙岳父,陳書由也會高看我?guī)籽?,甚至后悔?dāng)初不收我做徒弟。哪怕是你這個西江趙氏的養(yǎng)女,也比不過我們鄒氏?!?p>  葉緩緩道:“那我知道了,是謝其伶教你的邪術(shù),你用各類邪術(shù)阻礙我找到祁櫻仙。”

  話題又被拉回了正軌上,鄒天逸說道:“所以麻煩葉師妹,將陰陽術(shù)秘籍交出來后再去死?!?p>  葉緩緩道:“我看完后早就燒了,就在腦子里。鄒師兄剛剛不是還說覺得我不聰明,腦子不好用,您可說對了,畢竟我平時也不努力,所以不僅劍術(shù)不行,陰陽術(shù)秘籍的內(nèi)容也忘得差不多了?!?p>  鄒天逸笑了笑,“留你多活兩天,明天若是我見不到秘籍,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今晚就是我和祁櫻仙的大婚,就有勞你做見證人了?!?p>  鄒天逸像平日那樣,親自看著祁櫻仙喝完了整碗藥。

  祁櫻仙看著放在一旁的新娘服,問道:“鄒公子,我今天要換上這套衣服嗎?”

  鄒天逸道:“是啊,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選一天成親。終于等到見證人來了,這事不能再拖了。”

  直到鄒天逸離開后,祁櫻仙手捧著新娘服,臉上卻沒有任何開心的表情。

  葉緩緩被關(guān)到晚上,才被押出去。

  她站在一旁,背后有兩個人守著她。直到一身紅衣的鄒天逸牽著一身紅衣的祁櫻仙走出來。

  已經(jīng)半年了,葉緩緩終于看見祁櫻仙。

  在這個地方,祁櫻仙最熟悉的人就是鄒天逸,除此之外就是鄒天逸的手下,都是男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其他女人,祁櫻仙透過新娘的頭飾好奇的看著葉緩緩。

  葉緩緩看到祁櫻仙看著她,以為祁櫻仙認出來了,激動的用眼神和她交流。

  但祁櫻仙確實不認識葉緩緩了,她只是好奇,但又忍不住多看了葉緩緩幾眼。

  準(zhǔn)備喝交杯酒前,祁櫻仙有些頭暈,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wěn),鄒天逸扶住了她。

  三拜高堂后,鄒天逸請他的手下們都入坐開席,祁櫻仙則被人帶著準(zhǔn)備回房。

  祁櫻仙離開的時候,也悄悄的打量著葉緩緩,葉緩緩?fù)蝗怀帽澈罂词氐娜瞬蛔⒁?,沖到祁櫻仙身前握住她的手。

  看守她的人連忙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把她押回去,“放肆!鄒大人的妻子是你能碰的嗎?”

  鄒天逸瞇著眼看了看葉緩緩,說道:“無禮是要付出代價的,打斷她的腿。”

  祁櫻仙一聽,向鄒天逸求情道:“鄒公子,我沒事,她是個姑娘而已,別傷害她?!?p>  鄒天逸寵溺的撫了撫祁櫻仙的腦袋,“櫻仙,我是你夫君了,你不要再叫我鄒公子了。還有,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不需要有她這種身份的朋友。她不是你朋友,你也不需要維護她,知道嗎?”

  祁櫻仙不明白,繼續(xù)懇求道:“就算她不是我朋友,那也不需要傷害她。我真的沒事,請別遷怒于她?!?p>  鄒天逸道:“櫻仙,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別讓她掃了我們的興,來人,帶夫人回房?!?p>  葉緩緩閉上眼睛不去看,鉆心的疼痛將她內(nèi)心的憤怒逼了出來。

  鄒天逸讓人打斷她的腿后,直接脫著她回到牢房。斷腿之痛、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后背傷口的撕裂流血。

  她緊緊咬著牙關(guān),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祁櫻仙回到房間后,看著手背上的鮮血,疑惑道:“這是?”

  她用指尖撫過鮮血,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祁櫻仙,把這個血液涂在你手上的印記上,快!”

  這個聲音她聽過無數(shù)次了,但鄒天逸只是說她幻聽。

  她也閑來無事,將指尖上的鮮血擦著手臂的印記上,印記上的黑色紋路消失,只留下一個黑印子。

  另一半的壁虎妖,終于松了一口氣,它通過詛咒印記將自己的壁虎保護皮傳到祁櫻仙身上。

  壁虎妖打破了鄒天逸施在祁櫻仙身上的其他詛咒,祁櫻仙又眩暈了起來,她摘下沉重的新娘頭飾,臥在床上,一些記憶的碎片逐漸浮現(xiàn)。

  當(dāng)鄒天逸一身酒氣的進房間時,祁櫻仙比平時都要冷靜的坐著。

  鄒天逸坐在祁櫻仙身旁,撫摸了她左側(cè)的臉頰,說道:“櫻仙,我終于得到你了。”

  鄒天逸順勢要親一口祁櫻仙,祁櫻仙卻躲開了。

  原本在藥物和詛咒雙重控制下的祁櫻仙是沒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反抗他的。

  鄒天逸微微一驚訝,但酒意正濃,并沒有多想,“害羞了?”

  祁櫻仙冷冷的說道:“你把緩緩怎么樣了?”

  鄒天逸道:“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別老提她?!?p>  鄒天逸將祁櫻仙順勢撲倒,他剛想碰祁櫻仙,一陣電流麻痹了他的身軀。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祁櫻仙身上泛著的淡黃色光圈,也注意到他給祁櫻仙下在詛咒印記消失了。

  他明白,惡狠狠的說道:“葉緩緩!我多留你活一天!你竟敢壞我的事!”

  鄒天逸憤怒的離開,祁櫻仙在他身后大喊道:“鄒天逸!你回來!你不許傷害葉緩緩!”

  對于鄒天逸來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法術(shù)都是葉緩緩的所作所為。

  葉緩緩蜷縮在牢房里,斷腿讓她不敢動騰。

  巨大的推門聲將她吵醒,她微微抬起頭,鄒天逸已經(jīng)怒氣沖沖來到她面前,提著她的衣領(lǐng)問道:“是你在祁櫻仙身上做了手腳讓我不能靠近她對吧?”

  葉緩緩茫然,隨即想到是壁虎妖的所作所為,“看來鄒師兄今晚新婚洞房不太順利啊。”

  鄒天逸狠狠的甩了葉緩緩一耳光,葉緩緩趴在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從牢房外拿出一根鞭子,“這是我們這里拿來馴服妖獸的鞭子,不知道打在人身上會怎么樣呢?”

  葉緩緩趴在牢房的地板上動彈不得,第一根鞭子抽下來后,身上彷佛被火在燙,鞭子抽裂了她的衣服,形成一道深深凹下去的印子,鮮血開始滲出來。

  鄒天逸說道:“你如果不交代出陰陽術(shù)秘籍在哪,那你就死在這鞭子之下吧?!?p>  鞭子打在她的腿上,傷到了筋絡(luò),腿不自覺的抽搐了起來。

  幾鞭子下來后,葉緩緩?fù)磿炦^去。

  鄒天逸冷冷的看著她,“我可不是你那會憐香惜玉的大師兄、二師兄。來人,拿一盆水過來澆醒她?!?p>  跟著鄒天逸身旁的小廝離開囚牢去打水,突然鄒天逸的后背一陣刺痛,他失去了意識倒在牢房中。

  隨后酒吞躲在牢房門后,等端著一盤水的小廝進門后,它又用蜥蜴妖特有的毒液攻擊了這位小廝,在小廝倒地之前,它接過小廝手中那盤水。

  酒吞在牢房內(nèi)找來鐵鏈,先將鄒天逸鎖了起來,也封住了他的口。

  這才來到葉緩緩身邊,它不敢碰葉緩緩,因為她全身上下都是鞭痕以及血跡,它怕弄疼葉緩緩的傷口。

  酒吞低聲喚著葉緩緩,葉緩緩卻沒有反應(yīng)。

  “我來吧?!?p>  酒吞望過去,牢房的窗戶上有一個白蘿卜小妖爬了進來。

  十月看著奄奄一息的葉緩緩,看著她手臂上、脖頸上、腳踝上,隱約可以看見白骨的鞭痕,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將自己的靈力傳給葉緩緩,哽咽著說道:“雖然我不如遇螢,但還是有一點點用的。緩緩,求你了,一定要活下來?!?p>  十月哭得很厲害,它失去了遇螢,失去了葉緩緩和畢珣,它很孤單。遇螢和葉緩緩先后遇難,它卻幫不上忙,它難過極了。

  葉緩緩虛弱的聲音傳來,“別哭了,十月?!?p>  酒吞扶起葉緩緩,卻碰到她的傷口,葉緩緩?fù)纯嗟牡吐暽胍髦?p>  十月也想擁進葉緩緩的懷抱中,隨著葉緩緩慢慢的坐起來,它看清她胸前的衣服早就被血染紅,還是新鮮濕潤的血液。

  見它們兩個都哭喪著看著自己,葉緩緩笑了笑,“我沒事。賽人參啊,你怎么來這了?可以告訴我天后山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

  十月哭著說道:“天后山一切安好,我是不想待在那里了,才出來找你?!?p>  葉緩緩道:“十月,我記得你說過你可以發(fā)動所有的蘿卜,通過它們傳信。我想你幫我一個忙,以最快的速度傳信給我?guī)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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