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內(nèi),門主李天元之子李清笙,本就在獨自練劍,察覺到天后山方向傳來的異樣后,御劍在上空中,仔細(xì)觀察著那道光芒。
李清簫匆匆跑來,也御劍來到李清笙身旁,“哥,這是怎么回事?”
那道光芒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后才消失,李清笙道:“從未見過。那個方向應(yīng)該是西江?!?p> 祁櫻仙遠遠看著天空中的兩人,也來到他們身旁,“是邪祟的氣息?!彪m然鳳凰山距離西江有些距離,但畢竟不算遠,仍然能感覺到邪氣,“師兄,我過去看看吧。”
李清簫拉住祁櫻仙,“我也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多危險啊...”
祁櫻仙嫌棄的甩開李清簫的手,“你在身邊只會礙手礙腳,讓開!”
李清笙看慣了他們兩人的斗嘴,此刻卻不想他們兩人又吵起來,道:“西江雖然屬天后山管轄,但是離我們鳳凰山也很近,萬一出什么事,我們鳳凰山的百姓也會受到牽連。要去就一起去吧。”
說罷,李清笙、李清簫兄弟兩人,再加上祁櫻仙,一同御劍前往西江。
這張符咒是陰陽師所作的退魔咒,陳書由將這個符咒作為護身符倒也沒錯。
宅子上空殘留的邪祟已經(jīng)被陳惜之和趙梓旭消滅完了,葉緩緩手中的符咒也燃燒殆盡。
文苑的異樣引起了整個西江的轟動。
大概是源于親生母子之間的心靈感應(yīng),在廚房中哼著小曲做著鮮花糕點的來月蕓,走出廚房看到郊外方向處閃著壯觀的光柱,光柱照亮了徘徊在周圍的邪祟,她的直覺告訴她,趙梓旭在那里,并且他們都遇到了危險。
來月蕓不會武術(shù),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她夫君趙瀾之出面才是,然而趙瀾之已經(jīng)毫無音訊半個月有余。沒有過多的猶豫,來月蕓讓管家挑選得力的家丁,帶上所有能用的武器,往郊外走去。
石頭怪張著嘴似乎說著什么,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多了幾分擔(dān)憂之色。
葉緩緩只覺頭暈?zāi)垦?,渾身無力,她重重的暈倒了,依稀感覺到痛楚,手上的鈴鐺掉在地上,發(fā)出了幾聲清脆的撞擊聲,石頭怪想扶起葉緩緩,卻又被這鈴鐺聲攻擊了幾下,身體又透明了幾分。
陳惜之趕到葉緩緩身邊,細(xì)心的檢查葉緩緩有沒有受傷。
石頭怪撿起鈴鐺,靜靜的看著他們?nèi)?,“她的身體靈力不足,符咒的力量對于她來說太過強大?,F(xiàn)在只是睡過去了,休息幾天就會沒事。你們,再不走的話,會有更大的麻煩。”
趙梓旭的御魔劍上盡是妖怪的血液,他并不打算離開,“若是真像你所說,有幾只妖獸正在趕來,并且是沖著我們的,那我們就更不能走了。西江到處都住滿了人,我們不能將危險引到百姓身邊。”
石頭怪本不在意這三個陌生人的性命,直到它意識到葉緩緩是李筱墨找來的準(zhǔn)繼承人,就改變主意了,“這姑娘借助了符咒的力量,但其他妖怪會認(rèn)為這本就是她的靈力。你們兩個可以引開妖獸,將這位姑娘交給我?!?p> 彷佛聽到什么不可理喻的要求一樣,陳惜之和趙梓旭斬釘截鐵的回絕。
石頭怪只是冷靜的分析著,“那些妖獸和你們尋常見的不一樣,你們二人合力都未必能打敗一只妖獸。若是帶上她,不僅少了一個戰(zhàn)斗力,她還會成為累贅?!?p> 陳惜之默不作聲的背上葉緩緩,三人共同離開了文苑。
李筱墨此翻耗費了太多的靈力,一時之間無法以靈體形式再離開密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走向危險。
剛離開文苑沒多久,趙梓旭的御魔劍又泛起紅光。紅光預(yù)示著不遠處出現(xiàn)了修煉了千年以上的邪祟。四年前在長平鎮(zhèn)遇到葉緩緩時,御魔劍泛起了紅光,隨后出現(xiàn)了陳生靈。當(dāng)時也是多虧陳書由用了一張退魔咒,否則他們很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一陣腥臭味撲鼻而來。
一只有八個頭、八條尾巴的犬獸,矯健的越過荒廢的茅草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還沒來得及仔細(xì)觀察這只犬妖,一只巨大的三眼蜘蛛也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犬妖和三眼蜘蛛互相咆哮著,似乎在不滿對方看上了自己的獵物。
陳惜之背著葉緩緩不方便作戰(zhàn),只好屏住呼吸,想要悄悄的離開,至少將葉緩緩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犬妖異常敏感,捕捉到陳惜之的動作,一聲咆哮后,朝陳惜之攻去。
陳惜之用劍身抵擋住犬獸的爪子,犬獸發(fā)力,將他推向墻邊。
趙梓旭砍中犬妖的尾巴,犬妖吃痛的轉(zhuǎn)過頭,伸出利爪想要扯破趙梓旭的喉嚨。
陳惜之和趙梓旭從小到大就并肩作戰(zhàn),彼此之間十分默契。
趙梓旭將犬妖往東邊引,陳惜之就背著葉緩緩?fù)鬟呑摺?p> 三眼蜘蛛像是認(rèn)真的觀察過三個獵物的情況,最后選擇了葉緩緩下手。也許在邪祟眼中,修煉劍術(shù)形成的靈力和修煉五行術(shù)形成的靈力是不一樣的,就像柑橘和橙子,有些像,但卻是兩樣?xùn)|西。
三眼蜘蛛瞄準(zhǔn)葉緩緩?fù)陆z,陳惜之正面迎敵,蜘蛛絲纏繞在他身上,灼熱又麻痹。
陳惜之掙扎著站起來,全身卻開始變得僵硬。
三眼蜘蛛熟練的趁陳惜之全身僵硬之際,又噴絲困住了他的手和腿。
三眼蜘蛛已經(jīng)來到他跟前,伸出其中一只尖銳的前腳,瞄準(zhǔn)陳惜之背后的葉緩緩。
陳惜之動彈不得,用意念控制著光華劍砍破蜘蛛絲,雖然雙腳仍然被固定住,仍然強行轉(zhuǎn)身,將葉緩緩護在身下。
三眼蜘蛛像鐮刀一樣的前腳貫穿了陳惜之的右肩。
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所發(fā)生的事,三眼蜘蛛愣了半晌,收回血淋淋的前腳,放到自己嘴邊舔了起來。
大概是感覺陳惜之的血也還不錯,三眼蜘蛛對陳惜之也感興趣起來。
三眼蜘蛛的腿長是它身軀的好幾倍之余,它悠哉的站在原地,抬起一只腿,就像悠閑的用叉子叉起一塊肉一樣,準(zhǔn)備再次刺穿陳惜之的身體。
趙梓旭的情況沒有比陳惜之好多少,相對于靜態(tài)攻擊的三眼蜘蛛,犬妖是靈敏的、迅速的動態(tài)攻擊。而這只犬妖,有八個頭。
趙梓旭身上已有幾處抓傷,犬妖的八個頭也被他砍下了兩個。
犬獸傷口處噴濺出黑紅色的血液,血液充斥著腥臭味,釋放出強大的瘴氣。
來月蕓帶著家丁趕到荒郊,順著妖獸的聲音找到他們?nèi)怂诘牡胤?,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頓時說不出話。犬妖就在來月蕓眼前,用爪子將趙梓旭撲倒在地,張著嘴就要朝趙梓旭的脖子咬去。
陳惜之因蜘蛛絲上的毒液,身體已經(jīng)麻痹。他維持著用自己身體護住葉緩緩的姿勢,動彈不得,但身上的傷口正鮮血淋漓的。
趙梓旭卻根本顧不上陳惜之,犬獸兇猛、敏捷,剛剛那一爪子下來,他的后背已經(jīng)鮮血淋淋。沒有任何遲疑,犬獸一口咬下它的左腿,趙梓旭疼得表情扭曲,迅速揮劍反擊,劍卻被犬獸的尾巴打到一旁。
來月蕓生憑第一次,如此的恐懼,不是恐懼妖獸,而是恐懼失去唯一的兒子,她不敢想象趙梓旭死在她面前的樣子,大喊道:“梓旭!快逃!”
趙梓旭聽見來月蕓的喊聲,顧不上回頭,“娘!你們快離開這里!”他已經(jīng)逃無可逃。
來月蕓讓家丁向犬妖放箭,但普通的箭根本傷不著犬妖,就像牙簽打在身體上一樣,犬妖根本不屑于理會。
陳惜之頂著麻痹的身軀,依稀看見趙梓旭有危險。趙梓旭的劍被犬妖打到陳惜之附近,陳惜之意識到趙梓旭的狀況也不秒,強撐著意識,趁著三眼蜘蛛停止發(fā)起攻擊的空擋,御劍一擊就砍斷了三眼蜘蛛的三條腿。
犬妖咬著趙梓旭的左腿,鋒利的犬牙刺進他的腿上,趙梓旭痛苦的呻吟著。犬妖正準(zhǔn)備扯下趙梓旭左腿上的肉時,剛好趕到的李清笙一劍砍斷了犬獸的一只腿,再砍下犬妖的一只頭。
專心致志和趙梓旭生死決斗的犬妖,全然沒注意到天空中什么時候多了三個人。
李清笙的劍和趙梓旭一樣,對邪祟的氣息格外敏感。
犬妖斷了一條腿,無法再靈活的發(fā)動攻擊,因憤怒和痛楚,轉(zhuǎn)而向斷它一條腿的仇人李清笙發(fā)起攻擊。
李清笙刻意轉(zhuǎn)移犬妖的注意力,讓失血過多的趙梓旭有脫險的空隙。
用意念御劍,需要凝神專注。
身體的麻痹逐漸蔓延到大腦,陳惜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用意念驅(qū)動光華劍斬斷了三眼蜘蛛的兩條腿后,他終于無法再御劍,眼皮沉重的閉上,他萬般掙扎,身體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三眼蜘蛛雖斷了腿,但仍然能爬行,更能遠距離噴射毒絲。
祁櫻仙一劍刺向三眼蜘蛛的背部,三眼蜘蛛的背部也噴濺出帶瘴氣的渾濁液體,不止血,似乎混雜有一些自身的毒液等,血液滴在地面上,也嘶嘶作響。
李清簫走近奄奄一息的陳惜之,用刀劃開束縛在陳惜之身上的蜘蛛絲。蜘蛛絲碰到李清簫的白鳳劍后,像冰塊遇到火一樣開始融斷。
夜色下,雖然分辨不出陳惜之穿什么顏色的衣裳,但是他身上兩處被三眼蜘蛛貫穿的傷口正流血不止卻是能夠輕易分辨出來的,還能看到陳惜之的脖子上爬滿了黑色的絲線。
李清簫知道,眼前這人活不了多久了,最致命的傷不是正在流血的兩處傷口,而是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毒素,已經(jīng)從傷口侵染進身體的瘴氣。
突然感覺腳下的衣裳被什么東西拉住,定睛一看,正是陳惜之用他布滿黑色紋路的手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角,陳惜之微微睜著眼,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一般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救救我?guī)熋茫萃辛??!?p> 話剛說完,陳惜之就閉上了眼,扯住李清簫衣角的手也無力的松開。
李清簫發(fā)現(xiàn)陳惜之身后,果真有一個女孩,陳惜之的身軀高大挺拔,完全遮掩住葉緩緩的身軀。
既然是陳惜之的“遺愿”,那么他就替陳惜之了卻心愿吧。
李清簫先將葉緩緩抱起,抬頭觀察了祁櫻仙和三眼蜘蛛,確定祁櫻仙暫時占上風(fēng)后,尋了一處離妖獸有一定距離的茅草屋將葉緩緩安放下來,隨后再回去將已經(jīng)昏迷的陳惜之扶到葉緩緩身旁。
來月蕓急得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在李清笙引開犬妖后,來月蕓匆匆趕到趙梓旭身旁,讓人將趙梓旭帶到一旁。
趙梓旭腳腕處被犬妖咬下一塊肉,甚至還有些扭到了,一瘸一拐的走著。
來月蕓心疼不已,趙梓旭看著正和犬妖作戰(zhàn)的李清笙的背影,正思索來的人是誰。當(dāng)他注意到祁櫻仙后,答案就了然于心,“來的三位正是鳳凰山的李清笙、李清簫和祁櫻仙。”
趙梓旭之所以首先認(rèn)得祁櫻仙,是因為祁櫻仙太引人注目了。祁櫻仙的父親是劍仙祁青然,除了有這等光環(huán)在身外,祁櫻仙劍術(shù)高超外還十分貌美,適齡弟子中無論哪個門派,只要見過祁櫻仙,都將祁櫻仙列為心目中理想中的妻子——名門望族,體內(nèi)流淌著修煉劍術(shù)的絕佳天賦,在鳳凰山內(nèi)地位很高直接接觸鳳凰山的核心事務(wù)。
除了讓人羨慕的家世條件外,祁青然將祁櫻仙教導(dǎo)得非常好,他從小就親自教習(xí)祁櫻仙的劍術(shù),后來將她送到鳳凰山,要求她在修習(xí)劍術(shù)外,琴棋書畫一個不能落下,但凡哪里有災(zāi)情,要求她自請去幫助災(zāi)民,讓她明白她的不愁吃穿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存在。同時吃穿用度就和鳳凰山的普通弟子一樣,不允許她特殊化。
因此,一直跟在李清笙兄弟兩人身邊、劍術(shù)高超、異常美貌,符合這些條件的,就是祁櫻仙了。
在哥哥和女人之間,李清簫毫不猶豫選擇了女人。他安置好兩個失去意識的人后,來到祁櫻仙身旁,加入了戰(zhàn)斗。
犬妖的舌頭中還留有趙梓旭血液的鮮味,它其中一只頭轉(zhuǎn)過去看到趙梓旭已經(jīng)離開了原地,不遠處還聚集了許多人,都是送上門來的肉。
李清笙注意到犬妖想去攻擊趙梓旭、來月蕓一群人,喊道:“兄臺,你的血液會吸引犬妖再次向你們進攻,剩下的交給我,你帶著他們離開吧。”
趙梓旭知道若是犬妖襲來,他連自己的無法保護,更不能讓自己娘親死在這里,師兄和師妹也暫時安全了,只好微微作揖,鄭重說道:“感謝李公子的相助。”
趙梓旭只是讓家丁扶著自己到了稍遠的一處歇息下來,來月蕓趕緊讓人請來了大夫。
李清笙為了讓趙梓旭等人順利離開,將妖獸引到西江江水邊上。
李清簫和祁櫻仙,也追隨者李清笙,將妖獸引離此地。
在看到趙梓旭和陳惜之的傷勢后,李清笙三人大概知道了妖獸的攻擊特點,再加上趙梓旭和陳惜之已經(jīng)傷了兩頭妖獸的手手腳腳,他們再來對付妖獸時就沒有這么被動,花了些時間,最終斬殺了這兩頭妖獸。
三人正放松了下來,一條巨大的蟒蛇突然從西江底下涌出,蟒蛇的影子遮住了他們?nèi)恕?p> 祁櫻仙又拔出劍,她也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p> 李清笙和李清簫同樣再次拔出劍,他們就站在江邊,離蟒蛇太近,只好先退出一些距離。
蟒蛇卻沒有這么好耐心,直接張著大嘴攻下去。
蟒蛇將李清笙和李清簫兩人撞開,祁櫻仙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的身高,和蟒蛇的獠牙差不多長。這么巨型的蟒蛇,到底是怎么隱藏了這么久卻沒被人發(fā)現(xiàn)的?
李清笙三人正欲發(fā)起攻擊,趙梓旭御劍來到江面上空,搖起了從石頭怪處借來的鈴鐺,鈴鐺聲一響,蟒蛇彷佛被無形的結(jié)界彈開一般,向后退了幾步,大蟒蛇無法忍受鈴鐺的聲音,呻吟了幾聲,潛回江底,但它前行的方向是鳳凰山,
李清簫嘆了口氣,“接下來有得忙了?!?p> 趙梓旭御劍落在地面,傷退已經(jīng)包扎了起來,向三人道謝后,邀請三人一起到趙府上休息,等明日再回鳳凰山。
李清笙、李清蕭、祁櫻仙的衣服上都沾上了邪祟的液體,散發(fā)著腥臭味。
考慮到祁櫻仙平日里都愛干凈,李清笙就受了趙梓旭的邀請。更何況,他們鳳凰山前不久才主動發(fā)帖給天后山,想一同參加天后山的春獵,實際上就是聯(lián)誼?,F(xiàn)在聯(lián)誼的重點對象陳惜之、趙梓旭就在這里,的確是個套近乎的好時機。
來月蕓仍然十分擔(dān)心趙梓旭的傷口,安置好鳳凰山的三位貴賓后,再次請大夫檢查趙梓旭的傷口。
陳惜之的傷勢大夫已無能為力,甚至大夫也不敢直接觸摸陳惜之通體發(fā)黑的皮膚。
趙梓旭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大夫?qū)τ谛八钫螝馑鶄譄o策,“陳公子傷得太重,毒氣已侵入五臟六腑。我曾經(jīng)也看過同種情況的修士,最終活不過三日。而趙公子腿上的傷口本無大礙,關(guān)鍵在于這瘴氣,若是不消,恐怕也會蔓延至體內(nèi),傷及五臟六腑?!?p> 趙梓旭只是問道:“我?guī)熋每珊???p> 大夫回答:“并無大礙。只是體力消耗過多,我開幾劑補中益氣的藥方給她調(diào)理調(diào)理即可?!?p> 大夫離開后,李清笙快速的洗漱完,打聽到趙梓旭和陳惜之所在的房間,前來看望一下他們的傷勢。
無論趙梓旭表現(xiàn)得多輕松無恙,李清笙也看得出陳惜之快死了。
天后山現(xiàn)任門主陳書欽,陳書欽并未婚娶、膝下無子,下一任門主是陳書由。陳惜之卻是陳書由的獨子,陳惜之的死意味著天后山?jīng)]有后人。這對于整個天后山來說,是牽涉到根基的大事。
看著趙梓旭包扎好的傷口隱約散發(fā)著瘴氣,李清笙道:“我們鳳凰山上有一片藥草園,種植了一些罕見的對治愈邪祟所傷有奇效的藥材,也許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緩解傷情的惡化,我現(xiàn)在就讓人取一些過來?!?p> 趙梓旭也沒有推脫,道:“那我先謝過李公子了?!?p> 而另一旁,祁櫻仙正在沐浴。
泡澡的水中有著各種她說不上名字的用料。有各種鮮花做成的精油,閉上眼睛,彷佛身處一片花海中:前調(diào)是桂花、白芍,中調(diào)是曇花,還有些許的麝香。
畢竟他們?nèi)酥皇锹愤^偶然幫忙,也并未有人受傷,斬殺了千年妖獸更是件高興的事,祁櫻仙心情很好,和趙梓旭的沉重形成鮮明對比。
她太喜歡來月蕓的沐浴鮮花和精油,明顯能感覺到全身的皮膚變得光滑細(xì)膩。再加上女孩子本就喜歡自己身上香香的,讓她舍不得離開這泡澡水。
祁櫻仙沐浴完,穿上趙夫人讓人備好的衣裳,發(fā)現(xiàn)連衣裳都是花香!
她實在太喜歡這里了!
走出沐浴的里間,祁櫻仙看到茶桌上李清簫正在自顧自的喝著茶,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看。
祁櫻仙無視李清簫,徑自坐在李清簫對面,拿起茶杯正準(zhǔn)備喝一口茶水,隨后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迅速的撩起自己手臂上的衣裳,撩到肘關(guān)節(jié)處,她發(fā)現(xiàn)她的皮膚比起平時,更白更滑,而且更香。
李清簫打趣道:“你是沒有看到你對面坐了個男人嗎?”
祁櫻仙自動忽略了李清簫的存在,拿起銅鏡照了起來,稍稍撩開了一些領(lǐng)口處的衣服,露出了部分鎖骨,果真,這泡澡水有奇效,全身皮膚彷佛脫胎換骨一般,難怪三十來歲的來月蕓看起來仍像少女一般。
李清蕭欣賞著祁櫻仙白皙的脖子、鎖骨,聞著她身上沁人的香味,再次問道:“祁櫻仙,你是真的當(dāng)我不存在是嗎?”
祁櫻仙終于放下銅鏡,問道:“我眼里只看得到人,在我眼里你連人都不是。你這么閑,去幫我看看趙公子和陳公子的傷勢怎么樣了?”
李清蕭回答道;"兄長已經(jīng)過去看了,情況不樂觀。"
祁櫻仙失望的嘆了口氣,“還想明天回去前向趙夫人要一些這泡澡水的配料呢。趙公子、陳公子都傷得這么重,趙夫人肯定很擔(dān)心,我也不好提出這個請求?!?p> 李清簫以擔(dān)心祁櫻仙一個人住不安全為由,賴在祁櫻房里好一會才走。
大家都忙了一晚上,接近黎明才睡,第二天更是快到午飯開飯時,大伙才陸續(xù)睡醒。
祁櫻仙更是發(fā)現(xiàn)這晚睡得特別好,不是因為和妖怪的對戰(zhàn)消耗了體能,而是因為花香,她相信一定是用了某些有鎮(zhèn)靜安眠作用的香料而制成。
陳惜之仍然昏迷,葉緩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在她醒來前,鳳凰山的三位貴客已經(jīng)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