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禍孟氏?此方法,可行。
反正只要孟氏承認了,也算為褚夫人昭雪吧。
“說來聽聽?”
六皇子這時反而賣起了關子,“請本王當幕僚,你該如何答謝我?”
“你要什么?”
六皇子的眸子里變得亮晶晶,給他又增了幾分蠱惑人心的美。
“暫時還沒想到,先存著,你以后要答應我一件事?!?p> 云齊想了想,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
反正她做不到的,賴掉就好了。
小六還能拿她怎么辦。
總之先把話套出來。
略一點頭,云齊說道:“可以,我答應你?!?p> 六皇子這才緩緩道來:“孟氏要謀害主母,肯定不是憑借武力,
那么只有一個方法,下毒,
咱們先找瓶毒藥,說這是孟氏買的,
然后再找個人,指認孟氏買藥,
人證物證俱在,孟氏想賴也賴不掉,
最重要的便是這個人選,最好買個死士,避免他反水?!?p> 云齊插嘴問道:“可行,但漏洞太多,會不會被查出來?”
“好好籌謀一下,一個妾而已,小問題?!?p> 云齊看向六皇子的眼神,帶著戒備。
六皇子不愧是生在皇家的人,天生就會這些心計詭謀。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我這可是在幫你?!绷首右埠蠡谔崃诉@個辦法。
他可不想云齊覺得他詭計多端,工于心計怎么辦。
他是多么光明磊落的一個人!
“小六,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了你的對立面,怎么辦?”
六皇子被問得一愣,看著云齊嚴肅的眼神。
默了默,六皇子開口道:
“我說我一直會站在你這邊,你信嗎?”
小六看著她的眼神,是那么真摯誠懇。
云齊自嘲的笑笑,她不信。
她的仇人之一,是皇帝。
天家父子情再薄,也是父子。
他們理應在一條戰(zhàn)線上。
總有一日,他們會反目成仇。
在定王府的上百口人命面前,她和小六的這點情分。
不值一提。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六皇子只好開口:“我送你回府?!?p> 六皇子眼眸微垂,遮住眼中的黯然神傷。
還是不能太急了。
回到府中,云齊將今日之事細細想來。
她決定今晚就去褚府布置。
是夜,
云齊和太微從墻上翻入褚府。
夜深人靜,環(huán)境異常陰森。
孟氏屋里響著均勻的呼吸聲,除此以外,萬籟俱靜。
就連外面風吹過的聲音,都驚心動魄。
更驚心動魄的,是孟氏。
今日白天她就發(fā)現那瓶毒,不見了。
昨晚睡前還在,她也沒有收起來。
是晚上,有人潛入將藥偷走了。
這個想法令孟氏坐立難安。
今夜她無法入睡,想的全是這瓶藥落入了誰的手中。
夜里,居然又有人來了。
孟氏慢了一拍呼吸,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太微跨步,走到孟氏跟前。
一個手刀便將她劈暈了。
“她沒睡著?!?p> 云齊也沒想到,一個孕婦居然大半夜不睡覺。
難道是她發(fā)現了那瓶藥被偷了?
也對,謀害主母全身而退,還夜夜好眠。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孟氏,稱得上極好的心理素質。
既然被發(fā)現了,就不能讓孟氏相出對策。
這件事,今晚就得做。
將白瓷瓶放回之后,云齊帶著太微去了褚盈盈房里。
褚盈盈仍然沒睡,這幾日她都在作畫。
畫的還是那個男子。
但今日,神態(tài)不同了。
畫上的男子比起前兩日,更顯媚態(tài)。
眼波里含情脈脈。
果然是春天了,連褚姑娘也開始思念別人。
太微和云齊慢慢靠近窗邊,褚姑娘的房中燭火明亮。
褚盈盈在桌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燭火,似是發(fā)呆。
就是現在!
太微躍過窗臺,一手捂住褚盈盈的嘴,一手將刀架在褚盈盈脖子上。
“褚姑娘,我們不想傷害你,今夜前來,是想談個合作?!?p> 褚盈盈臉上慌亂的神色,轉而鎮(zhèn)靜了幾分。
嗚咽兩聲,示意太微放開。
太微將手放開,只見褚盈盈喝了口水。
“你們是誰?又為何來我房里?”褚盈盈看著眼前兩個被遮的嚴嚴實實的人。
身高和她相仿。
這讓她想起那夜,在嫡母院中,那個會武的女子。
褚盈盈覺得毛骨悚然。
有人一直監(jiān)視著她,并且可以隨時潛入她的房中將她殺了。
這個認識,可不算個好消息。
“褚小姐,你的嫡母不是你殺的。”
云齊壓低了聲音說到。
今夜的夜行服將臉都遮了起來,只留下一雙易容過的眼睛。
褚盈盈臉上出現探究的表情。
她當然知道嫡母不是她殺的,但是這二人又如何得知?
云齊上前一步,將一封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漏夜前來,是想告訴你,兇手是孟氏?!?p> 太微從褚盈盈身旁撤開,說道:“今夜,你便去告發(fā)孟氏,她房里的藥便是證據?!?p> 云齊冷笑一聲接道:“苗藥的白瓷瓶子,褚姑娘應該不陌生吧?!?p> 褚盈盈的眼神一縮。
這二人,知道的不只這一件事。
褚盈盈用這藥害蕭云青,孟氏又轉而用這藥害主母。
褚家到底買了多少這個藥。
第二瓶半價嗎?
“別的便不用我教褚姑娘?!?p> 云齊說完這句話,便帶著太微從房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交給褚盈盈就好了。
此事不必親力親為,畢竟褚盈盈才是著急洗掉身上污水的那個人。
云齊的聲音從門外傳進褚盈盈的耳中。
“希望褚小姐不要讓我失望,不然明晚我還來?!?p> 她坐在桌前,久久不能回神。
不僅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還被威脅。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唯一能推斷的便是,這是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能繞開褚府的所有家丁,闖入她的房中。
這兩個女子,絕不簡單。
不過就今晚的事情來看,來者是友非敵。
竟是孟氏?
把臟水潑到她身上的那天,就應該知道。
不是孟氏死,就是她亡。
這種憋屈氣,她褚盈盈這輩子都沒受過!
褚盈盈喚進來貼身婢女,交代了一番。
自己則往褚良房中走去。
“爺爺,盈盈有要事稟告?!?p> 褚良剛脫了襪子,穿著木屐打開房門。
“何事?”
那種不怒自威的表情,讓褚盈盈打了個冷戰(zhàn)。
“我知道,是誰害死了母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