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風生得好看,家境也不錯,從小只有女孩子追在后面跑的份,還沒在這方面碰過壁。
他自然不會把這種吃癟的事跡說出去,在終于把門叫開之后,只是狀似平靜地道:“我剛才看到對門的姑娘了?!?p> 秦越正在煮粥,聞言,也沒多說什么,徑直回了廚房。
聞風回頭看了眼對門緊閉的門,把門關上,追到廚房:“你喜歡的那個,頭發(fā)這么長,還是......這么長?”
他在下巴處比了比,又在鎖骨那里比了比。
秦越:“我不會煮醒酒湯。”
并且警告道:“酒駕違法,你最好打車回去?!?p> 聞風:“......”
他自認為喝的不算多,甚至早就忘了這一茬,已經(jīng)開車過來了。
不過他還是堅持道:“是哪個?我現(xiàn)在很急。還有,我沒喝醉?!?p> 秦越把洗好的枸杞放進砂鍋里,才終于看了他一眼。
“我們的問題解決之前,你不要去打擾她?!?p> 林知知靠在沙發(fā)上,戴著眼罩,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林千在耳邊嘰嘰喳喳:“知知,剛才電梯里那個,以后千萬不要理會,他就是個瘋子!”
林知知似乎有些疲倦:“我方才有些煩躁,沖動了。”
理智尚存的話,再怎么也不該那樣說。
林千頓時噤聲,四處看了看,嚴淮應該還沒回來。
她坐到林知知身邊,小聲道:“其實我也有點......知知,唐延的事,我現(xiàn)在想清楚了。”
原本心情就不太好,有一些脾氣順便就發(fā)在了聞風身上,想想覺得還有點過分。
還沒等林知知開口,林千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來自某位資本家的微信。
“你真是住在對面的?”
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那張資本家高傲的臉。
林知知摘下眼罩,看向林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唐延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p> 林千默然。
當時,林知知家逢巨變,突然變成了個懦弱的性子,根本不懂得怎么去護著自己。
她和唐延走得越來越近,也就少了和她在一起相處的時間。
那天,林知知暈車的毛病被陳芷薇利用,整得她下車就在路邊干嘔,連老師都只遠遠看著,不敢靠近,害怕自己背上什么罪名。
她當時想過去看看,唐延卻忽然從后面提著她的衣領,把她拽到后面。
他說:“你這小姐妹有點晦氣啊,以后小心點,別總和她走那么近,別到時候惹上什么麻煩,還把我也給牽扯進去。”
見她沒反應,還捏了捏她的耳朵,聲音大了些:“跟你說話呢,聽到了沒有?”
她當時一心撲在唐延身上,居然覺得他雖然說的話不對,但總歸是為她著想的,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一直到林知知被秦越半抱著找了附近的鄉(xiāng)村醫(yī)生開了藥,才后知后覺地跟了過去,擠開圍在外面的陳芷薇一幫人,進了診所。
林知知當時整張臉都是慘白的,嘴唇發(fā)紫,額上的青筋隱隱冒著,瞧著像是大病一場。
她當時差點哭出來,緊張了半天,卻找不到自己沒有及時關心的理由,只喃喃道:“知知,知知,對不起......我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就是被唐延迷著,連朋友都忘了。
林知知當時閉著眼睛,只輕輕抿上嘴唇,躺在小診所那破舊的床上,整個人沒什么生氣,也沒有應她。
到后來,她不愿意和唐延做一些過分親密的事,覺得年紀太小,還沒到時候,唐延便漸漸疏遠了她。一直到大學時候......
林千理智漸漸回籠,她笑了笑:“其實就是想著見一面,把以前的舊賬結了。就因為他,現(xiàn)在給我鬧的,只要看見個男人就覺得這人心懷不軌,是個渣男,都成心理陰影了。怎么不得罵他一頓?”
林知知眸光閃爍,欲言又止。
半晌,林知知只道:“真相往往會更讓人傷心。倒還不如就這么騙著?!?p> 林千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常:“知知,你這話,我怎么覺得有點別樣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點什么?”
林知知搖搖頭:“沒有?!?p> 證據(jù)不足,她不想就這么說出去,到時候出了錯,反倒成了她的問題。
“不過,你要見唐延,一定不能單獨去?!绷种溃白钌?,你得帶一個局外人?!?p>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迷霧里,只有置身事外的人才有資格去評判。
林千撇撇嘴:“只是一個男人而已,怎么說的跟豺狼虎豹一樣?再說了,我見他肯定得是有人的地方,約一個荒山野嶺,兩個有恩怨的人見面,這不是沒事找事嘛?!?p> 林知知能感覺出來,林千對唐延的態(tài)度比之前剛收到唐延消息時,已經(jīng)好了許多。
“說起這個人就來氣,點到為止,不說這個了?!?p> 林千站起身,往冰箱那邊走。
她一邊走一邊嘟囔:“原本就是想帶著你一起去才來找你的,順便還能幫你們苦命的姐弟兩個改善一下伙食......”
說著說著,忽然道:“知知,你這冰箱里,都是些什么?”
她打開冰箱,震驚了數(shù)秒。
“雞翅根和帶魚是肉,是要放在冷凍室的......蔬菜會凍壞,冷藏就可以了......”
她拿起放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放在旁邊的矮柜上,然后才收拾到該去的地方。
然后,不由得感慨道:“你這看上去挺正常的,但完全是個生活白癡啊?!?p> 林知知沒有否認,反而點點頭:“嗯,我在學。記得多了,應該就會了?!?p> 只有這種時候,林千才能恍惚間想起,面前這個曾經(jīng)被欺壓到低谷的女人......其實曾經(jīng)也是十七中聲名赫赫的小公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被嬌寵著長大的女孩。
在她父親還是大名鼎鼎的嚴設計師的時候。
林千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林知知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過懷市了,嚴淮也跟著她一直在譚市待著,似乎已經(jīng)落地生根,沒有再回去的打算。
可是即便譚市再怎么發(fā)達,再怎么好,即便兒女都在這里,嚴叔叔和林阿姨,也沒有從懷市離開的打算。
這就......很難再相見了嗎?
夙瑜
林千:現(xiàn)在,沒有人比我更懂渣男。 我就不信了,還有人能比唐延渣??? 聞風(微微一笑):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