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厲銘有副好皮囊
我靠,原來若水真的沒騙她,什么來自千年前的魂魄,什么為活命不得不跟著‘如意真仙’修煉。
還有善魂被抽走送進輪回,為消除執(zhí)念放棄了那個修仙世界,變回凡人。
前世被人挖去心臟囚困墓穴,害她之人是轉世投胎后的厲銘等等……
我勒個去,若非親眼所見,打死她都不可能相信的。
“若水,你……你進她的身體里了?那她去哪里了?”肖晴慌忙到處觀看。
明明是兩個人,怎么一下子變成一個了?
若水此刻已經(jīng)是寧若水的模樣,眼角的小黑痣不見了。
穿著打扮都和寧若水沒任何差別,唯獨胸前那顆紅藍晶石。
無法開口回應對方,閉目抓緊晶石就要徹底讓兩句身體徹底融為一體時。
“等等等!”肖晴趕緊壓住她那只手,提醒道:“你忘了你和我說的嗎?你說一旦融為一體,
就再也出不來了,不是說好等寧若水跟厲銘離婚那天才融合的嗎?”
好吧,肖晴選擇相信她了,既然如此,那先前擬定好的計劃就不能變,否則怎么報復厲銘?
若水身子一僵,赫然睜開眼,戾氣驟生。
肖晴見狀,下意識后退。
她知道若水心中有恨,可同樣的表情放到寧若水這活骷髏上,說不出的駭人。
就跟畫上的厲鬼一樣猙獰可怖,干笑著勸解:“我們不著急,你先出來,我們一步步按計劃行事,否則你的執(zhí)念可能永遠都消不掉!”
消除了執(zhí)念,才可以成為正常人,這是若水自己說的。
她希望能幫到她,這個才認識了一個多月的新朋友。
等肖晴話音剛落,若水就從寧若水的身軀里走出來了,更拉著肖晴頭也不回大步遠去。
對,再等等,她要厲銘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而不是直接殺掉。
寧若水身子一晃,后捂住頭扶墻站穩(wěn)。
不知道剛才發(fā)生過什么,又恢復成了那個雙目無神的迷惘模樣。
那個自稱是她的人呢?
*
墨城有座位于繁華地段的富陽山,遠了看,也就一不大不小的矮坡,但近了看,還是有些高度的。
山中四季常青,皆是不畏嚴寒的綠植,隱約可見一棟棟燈火通明的別墅矗立其中,高低起伏。
整座山僅有十座豪宅。
高官、富商、名流,什么人都有,唯一特點,巨有錢,巨有勢。
厲家私宅就在此地,是當初厲老爺子買來給兒子將來安家落戶的寶地。
高等商賈對此地也只能望其項背,非人上人不得擁有。
而厲家在墨城已是三代首富,打個噴嚏都能讓全城金融陷入恐慌。
老爺子預計再過五年就讓出董事長一位,厲銘的身份,可想而知。
目送司機劉叔將車開下山,肖晴與若水才從一處花叢后走出。
“你進去吧,我也該回去給那無良親戚看家了!”
伸手指向下方灌木中某一棟,后雙手插兜聳聳肩:“記得早點回來,這幾天就不陪你了,我那網(wǎng)店離不開人!”
若水明白的點點頭,目光移向對方時,波濤洶涌的恨意也在逐漸消散,轉為感激:“嗯,謝謝你!”
“呵,謝什么謝啊,我還要謝謝你呢,讓我見到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
但我相信你是個好人,答應我,萬事小心,別給警察逮了!”
不是說再過十天,還不與寧若水的身體融合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嗎?
如今她看若水除了能讓厲銘看不到她外,其他人都能見到。
搞不好給警察抓去拘留個十天半月,耽誤進入到寧若水身體里的時辰,她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位來自千年前的朋友了。
還指望她發(fā)大財呢。
告別了肖晴,若水來到厲銘家大門前,透過院子,可以看見里面燈火明亮。
自來到二十一世紀已有一個多月,期間她每天都在逼迫自己融入這個世界。
文化、生活方式,適應各種‘高科技’產品,挺要命的。
還得抽出時間來了解這個男人。
她知道厲銘不喜歡和人共處一個屋檐下,所以只有白天才會有傭人過來打理,入夜后便僅有他自己一人獨處。
剛好方便行事。
想起在電梯里男人的反應,當真失望透頂。
肖晴說的什么屁滾尿流根本就沒發(fā)生,可她堅信沒有人不怕撞鬼這類靈異事件。
摸摸大鐵門,大概衡量了下高度,陰著臉后退幾步,再飛快沖刺,腳尖踩上凹處,身軀一躍。
眨眼已經(jīng)飄然落地,連彎腰打滑都不曾,更悄無聲息,這絕非新時代的人能做到。
沒錯,就是輕功,曾經(jīng)的太叔若水可是出生于古武世家。
雖然一直是最不成氣候的那個,且也就練了點輕功用做逃命,但總比普通女子要強點。
至于拳腳上嘛……,哪怕是這不注重武學的現(xiàn)代世界,或許也不是厲銘的對手。
所以她必須多加小心。
邊往屋里走,邊用大拇指擦過晶石紅色那面,如此,男人才會看不到她的存在,類似隱身術,但只限于對厲銘跟另外一位害死她全家的仇人有效。
問她為什么非要這么對付厲銘?她也不知道,因為來這個世界前喝過了忘憂酒,還是她自己自愿喝的。
千年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她都記得,唯獨沒有厲銘和卓絲茹的那部分。
不,確切點來說,卓絲茹她還記得一些。
更記得在陵墓中所遭受的苦,被師傅救出,再來這里報仇,歷歷在目。
而且從看到厲銘那一刻開始,她就恨不得上去殺了他,全身毛孔都在僨張。
一定是恨極了才會如此,那些所遭受的罪定然和他有關。
初來時本想將‘解忘丹’服下,看看她跟他前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怕擾亂計劃。
當初會選擇遺忘掉某些事,一定是有它的原因,所以還是等把厲銘折磨瘋了、傻了、亦或身敗名裂了再說吧。
不錯,她并不是這里的人,也已經(jīng)痛不欲生的存活了千年之久,這里在她眼里是千年前的未來世界。
一個多月前師傅送她來這里時,就是在厲銘身邊,害她執(zhí)念最深之人的其中一個。
畢竟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她如今的樣子,唯獨他不能,而晶石隱身術又只對害過她之人有效,那么她便絕對沒找錯人。
至于卓絲茹,她目前還沒見到。
此二人心腸歹毒,挖她心不算,還要她在墓穴里永世不得超生,何其陰險?
哼,前世血債,今生自然要用血來償。
到了富麗堂皇的大堂,若水也沒去欣賞周遭格局,仿佛只要厲銘在,一切新奇事物都會變得黯淡無光。
只有那無邊無際的憎恨,壓都壓不住。
五指成爪,幾個箭步便到了沙發(fā)后,對準男人后頸剛要掐下去,潛意識里又覺得這么直接弄死不但太便宜他,很可能還無法消除積壓了千年的怨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得不吞咽兩下口水,極力克制,很快,殺氣盡退,冷漠兇煞的繞到其對面輕蔑俯視。
猶如看著個垂死掙扎中的骯臟老鼠。
厲銘若知道幾步開外正站著個人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自出生起,他就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更將電梯事件歸類于幻覺。
只不過這幻覺太過真實,以至于現(xiàn)在還未從此事中走出來。
回到家后,他沒像過去一樣直接上樓睡覺。
而是如一位王者般坐靠在暗色沙發(fā)中沉思,頃長雙腿交疊,手臂環(huán)抱,無焦距地看著某處出神。
經(jīng)過長時間的影視熏陶,若水對這個年代的男人有了新的評估。
不得不說,厲銘生了副好皮囊,比那些所謂的明星更加光彩奪目。
但她就是欣賞不來,瞧,若非恨到極致,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就厭到這個地步?
所以即便不記得與他之間有何仇怨,單憑這份由心底深處滋生出的厭惡也足可證明她沒有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