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教室,沈殊影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腳沒那么痛了,只是還有一點點酸痛的感覺。
秦然也坐到了她的旁邊,還是不說話,他怕自己說錯什么話,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姜苒正在教室里記單詞,想著這幾天要期末考試了,黎時光非得擠到她旁邊和她一起,可姜苒想到韓默年那天沒來,和她爸拒絕了韓默年的投資就出神了。
姜苒沒再記單詞,只是盯著書發(fā)呆,想著怎么做才能讓她爸給韓默年投資,就在這個時候,韓默年的電話來了。
“姜苒?”
“怎么了?是不是上次我爸那件事?他都和我說了?真的很抱歉,我會盡快說服我爸的,你不用擔心資金問題?!?p> 韓默年給姜苒打電話本來就是為了資金問題,單靠沈云杰根本不夠,因為他要的是整個韓氏。
姜苒走神了一個下午,黎時光也看出來了,問了很多遍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說。
下午姜苒回到家,她爸還沒回來,倒是她媽出奇的沒出去,在家做飯。
“媽,你今天怎么在家?”姜苒記得,小的時候她也是這個家的小公主,可自從媽媽有了弟弟,好像這個家的生活重心全到了他的身上,沒有人會注意到姜苒的改變。
“唉,還不是你弟弟家庭作業(yè)嘛,非得要吃一頓媽媽做的飯然后給媽媽洗腳,你看,王太太約我我都沒去?!苯笡]有注意到姜苒的情緒,也不會去注意。
姜苒就說呢,怎么今天舍得在家還做飯了,還是因為那個弟弟啊。
“姐,你回來了?”說話的人叫姜逸,就是姜苒的弟弟。
“怎么?我家我還不能回了?奇怪的是你,你不是住宿的嗎?”姜苒就像吃了火藥一樣。
姜逸沒再和她說話,在他印象里,姜苒在這個家里對他最不好了。
姜苒走進房間,開始寫作業(yè),等她爸回來她要和他商量商量給韓默年投資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她爸回來,就被姜逸那小子拖到了一邊,姜苒只能再等等,可這一小會的等待竟然比一個下午還難等。
“爸,我們?nèi)苛牧陌??!苯蹖ι嘲l(fā)上的姜父說。
姜父在商場上混了那么多年,何其精明,當然知道她要說什么。
他跟著姜苒走進書房,等著姜苒開口。
“爸,你幫幫韓默年吧?!苯巯乳_的口,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像她爸低頭了。
“苒苒啊,這幾年你還沒看清嗎?”可惜姜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相信她的爸爸會真的關(guān)心她了。
“爸,您不用這樣,你直接說您的條件就好?!?p> “好,那你這個寒假來公司實習,要是你能說服股東們給韓默年投資,我馬上打款?!?p> 姜苒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如果自己真的去了,稍有不慎,就會被那群股東啃的連骨頭都不剩,只是想用這個方式來排除她的繼承權(quán)吧。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也能說到做到。我先回房間了?!苯壅f完就走出了書房,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知道這幾乎不可能,但她想幫韓默年,她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她只能賭一把。
她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韓默年,她怕到時候自己完成不了,怕她空歡喜一場,她太懂那種空歡喜的滋味了。
姜苒到了很晚才睡著。
韓默年還在不停的趕計劃書。
沈殊影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了。
秦然還在看著窗外發(fā)呆。
黎時光在做一個甜甜的夢,夢里有姜苒,有鮮花,有叫喊聲,有他,沒有韓默年。
有些時候,早睡是真的能避開每次像驚濤駭浪的情緒,而晚睡的人無非兩種,他們沒有時間去管那些情緒,另一種只能被情緒吞噬。
姜苒屬于后者,她不止一次在深夜想起那個拿著根木棍的少年,也不止一次想起韓默年一臉寵溺看著沈殊影的樣子。
可他是韓默年,是那個救了自己的韓默年,她栽在他身上了,就算他身邊有過形形色色的女朋友,就算他現(xiàn)在身邊的人是沈殊影,就算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只要他還是韓默年。
姜苒又一次在濕濕的枕頭上睡著了,她的枕頭里裝滿了她發(fā)霉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