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地,南疆海域,盤河的源頭,亦是盤河的歸處。
一道曼妙的身影,孤身立于海域中一座孤島之上,頭頂盤旋著一黑一白兩頭巨大的鯤鵬,宛如太極陰陽圖鑒一般。
忽然,她的眼神中一道黃色的精光一閃而過,于是,美目望向北方,嬌艷欲滴的唇角微微上揚。
“十萬年了,這最后一個傳承終于完成了,真是期待呢…”
…
“來,為任闊安然歸來,再喝一杯!”
宴席之上,土門臉色通紅,眼角仍然掛著興奮的淚水。
前夜,任闊落水,土門并未回家,而是守在任闊的家中。
任闊與任雪走到院門口,聽到了陣陣洪亮的打鼾聲,兩者對視一眼,疑惑地搖了搖頭。
進門之后,驚愕地發(fā)現(xiàn),土門正抱著鷹烈呼呼大睡。
看著土門銷魂的睡姿,任闊哭笑不得,隨即一腳,連人帶鷹踹到院子中。
土門和鷹烈仍在睡夢中,當即摔了個七葷八素。
“老子差點沒淹死,你倒好,我還沒死呢,就過來鳩占鵲巢了!”
任闊對著窗外,一通罵街。
土門慢慢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先是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然后才聽到屋內傳出的罵街聲。
“任闊,是你嗎?”土門試探著輕聲問道。
土門此時怎么可能相信是任闊回來了,那種情況下,任闊必死無疑啊。
“是你祖宗!”
想想自己死里逃生,他竟在此悶頭大睡,任闊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是人是鬼?”土門狐疑地問道。
“我就是鬼,也是個氣死鬼!”
“我去!你真的是任闊!我進去看看你!”說著就要往屋里沖。
“有多遠,滾多遠!”
“你聽我解釋?。∥也皇枪室馑?!”
土門此時豈會不知哪里惹怒了這瘟神。
“滾吧!我還不了解你嗎?趕緊回家告訴咱娘,我活著回來了,讓她老人家放心。”
任闊原本想親自過去的,但是一想到月娥那股真性情,就渾身哆嗦。
“好的!我這就回家!明天我張羅村里給你擺個大宴席,給你沖沖喜,壓壓驚!”
土門見任闊并未真的在意,心中說不上來的高興。
“還不快起來!都被人家一腳踹出了,還在睡!”
土門見鷹烈趴在院子中,仍在悶頭大睡,當即猛踹了一腳,這才醒來,屁顛屁顛跟著土門離開了。
此時,任闊的院子中,高朋滿座,宴席已經擺到了門外大街上。
土門高舉著一個酒碗,站在院子前方,一臉興奮地看著同樣熱情高漲的村民們,話說完后,仰頭一飲而盡。
然后,土門拿出一件大紅色的馬甲,套在了任闊的身上,盡管任闊一臉的不情愿,但是當著村民的面,也不好拒絕。
“希望任闊以后的日子,紅紅火火!”
“好!任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p> “我當夜去救他的時候,就暗下決定,只要他能活著回來,就將我家閨女許配給他!”
“我也是這么決定的!”
“還有我!那點小癖好算什么?。∥也辉诤趿?!”
“是啊!他要是喜歡,我把我婆姨的也給他!”
“土猛,你不怕你婆姨削你?。俊?p> “好!給他吧!我沒有意見!”
村民們哄堂大笑。
…
顯然,酒過三巡,村民們都已醉意熏熏。
身為主角的任闊,此時一臉的尷尬,不過內心陣陣暖流涌過。
“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現(xiàn)在確實無意于成家,況且我命途多舛,稍有不慎,你們的女兒可能會守寡的?!?p> 有的村民竟然還點了點頭,畢竟他這話說的確實沒錯。
“記得之前有白狐,荒原狼,當時獵戶們紛紛挺身而出,雖說最終有驚無險,讓你們打了醬油,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們。”
任闊趕緊趁機轉移了話題。
“是啊,你小子命途確實夠悲慘的,就你招惹的那些玩意,白狐膀大腰圓的,荒原狼成群結隊的,也幸好是打了醬油,不然我們幾條命也不夠往里搭的,哈哈…”
獵戶王大叔借著酒勁,說出了當時的心聲。
眾多當時在場的獵戶,你一言我一語,打著嘻哈,紛紛附和。
此時,任雪滿腦袋黑線,已在暴走的邊緣徘徊。
“雪兒,你冷嗎?怎么打哆嗦了?咦…你腦門上怎么這么多的黑線?是不是早上沒洗臉啊?”
任闊看任雪狀態(tài)有點不對,當即關心地問道。
“滾!”
“莫名其妙!”任闊湊上熱臉碰了冷屁股,沒得到好臉色,悻悻地閉上了嘴。
“啊歐~”
“啊歐~”
…
就在大家酒意正酣時,村外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狼嘯聲。
“出事了!”
任雪猛然站了起來,警惕地看向村口方向。
“怎么了,雪兒?這荒原狼不是經常半夜叫喚嗎?”
任闊疑惑地看著任雪。
“你懂什么!荒原狼這次是在示警,走,出去看看!”
任雪臉龐立時冷冽下來,她嗅到了危機的味道。
“土門,你先招呼大家,我出去有點事。”
“對了,我看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早點散了吧,來日方長…”
任闊交代了土門幾句,與任雪一起往村口方向趕去。
如今任闊和任雪的腳力,已非昔日可比,轉瞬便到了村口。
今夜明月高懸,借助著月色,一切清晰可見。
“這是什么情況?誰家的養(yǎng)殖場倒塌了嗎?”
“等等!我沒有看錯吧?老虎和獅子能和平相處也就罷了,為什么他們旁邊的牛羊也那么淡定?”
“怎么會有那么大的鷹?跟它相比,鷹烈就是小雞仔啊!還有,它面前那么多野兔、田鼠、松鼠,眼瞎嗎?”
“到底什么情況?現(xiàn)在動物界變得這么和諧了嗎?還是食肉動物改口了?”
…
任闊瞪著眼睛,看著眼前壯觀又奇異的景象,滔滔不絕地說著。
“先別啰嗦,仔細看看這些動物的狀態(tài)!”
任雪看著任闊那依然不正經的樣子,凝重地說道。
“雪兒,我看不出來?。∧愀鼈兌际莿游?,語言共通,我哪里能看得懂?。 ?p> “滾!你才是動物!”
任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它們的眼睛,這些動物的眼神中充滿著貪婪之色,似乎在垂涎著什么,并且一定是奔著同樣的目的而來。”
任雪一一打量著村口的這些動物,緩緩說道。
任闊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這些動物,發(fā)現(xiàn)這些動物確實在垂涎著什么。
忽然,任闊發(fā)現(xiàn),這些動物似乎都在看著任雪,當即怒由心生。
“不行!她是我的!”
任闊一把抱住任雪的脖子,憤怒地撕聲喊道。
…
山忐石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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