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遼變天了。
南風在驛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北寰在嘗西遼特產(chǎn)的桑菊酒。
就像西遼沒有臘梅一樣,南遼也不產(chǎn)這種只在廣闊平原上開放的桑菊花。
等收到消息的時候,西遼王宮方向已經(jīng)火光沖天了。
新年后迎來的不是一場豐厚盛大的雪,而是滔天的火光。
王宮大火,唯有西殿門前一片安寧,東方凝手握彎刀坐在轎攆上,四周宮人來往救火,火卻怎么也撲不滅。
但那火像是知道避開人一般,燒了小半夜,只燒了些花草植物。
有侍衛(wèi)在東方凝耳邊耳語,燒掉的好像多是南遼東遼來的牡丹臘梅一類。
等植物都燒盡了,大火又如平地落驚雷般消退。
經(jīng)過這夜的人都說,那夜的火像是妖火,只為了給西遼一個警鐘,說不定是西遼王祖英靈現(xiàn)世,在責怪王女丟了西遼的臉面。
到了后半夜,王宮里都靜悄悄了,東方凝才見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東方笑一身紅衣,身形已不復當年圓潤敦實,一甩水袖像是灌了風,顯得人消瘦的很。
“笑笑,”東方凝聲音很輕:“你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來,為何要放這樣一場大火?”
東方笑聲音也很輕,很溫柔:“怕他不見了,你要找。”
跟在身后的楚無極有些詫異,此刻的氛圍不大對,不應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么?
因著西遼王上東方折為異國帶回來的小郡主獻了靈,從小和東方折一起長大的王女東方凝一氣之下要殺了小郡主。
最后被天師攔了下來。
東方折以靈換靈,也就是說,只要東方笑還活著,就有機會救回東方折,若東方笑死了,那便說不好了。
東方凝氣急,命人挑斷了東方笑的手筋腳筋,置于蒼山洞牢,為東方折獻祭。
洞牢三年,東方凝去看過東方笑很多次,恨意漸漸就被沖淡了,只是還是聽不得東方笑的名字。
天師說,她命帶不詳,卻又福至無雙,三年洞牢生活都沒有死,說明她命不該絕。
東方笑本是恨東方凝的,若早個一年放她出來,東方折也不會在無名地獄被那些惡靈折磨成那個樣子,到最后形魂俱滅。
可是現(xiàn)在她更多的是無奈,假如她能夠強大一點點,也許能救回東方折。
“小凝,讓我?guī)ё甙⒄鄹绺绨桑缓笪揖碗x開西遼,再也不會回來。”
“你本就不是西遼人。”
東方凝笑得悲愴:“笑笑,你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還是個孩子,今天不管你是什么,不詳也好,殺人兇手也罷,你現(xiàn)在離開西遼,我就當做生命中從不曾有過你?!?p> “來時我是跟著阿折哥哥來的,走時必定要跟著阿折哥哥走。”
東方笑聲音如云般輕:“小凝,你攔不住我的,從今天起,你的生命里也不再有東方笑這個人,我叫阿初。”
說罷東方笑腳尖點地一躍而上落在西殿墻頭,對身后的楚無極說了一句:“楚無極,蒼山見?!?p> “好嘞。”
楚無極輕搖折扇,笑得風流:“小美人,你去吧。”
說罷,聽見東方凝一聲怒喝:“東方笑!?。∧氵€當西殿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p>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東方凝喊了一聲:“放箭!”
而后,一群侍衛(wèi)像是事先商量好了般,將楚無極團團圍住,西殿內(nèi)的屋頂上,像外射出來層層避也避不開的箭,聲聲入風。
“東方凝!”
白夙出聲音大了起來,氣勢如虹而后箭矢紛紛凝固,楚無極一把折扇解決了一圈侍衛(wèi),足尖輕點,落在東方笑身后。
除夕后的風涼的入骨,月華之下,女人一身紅衣,目光無悲無喜,只剩最后一絲縹縹緲緲的憤怒,仿若神明。
“東方凝,你我之間的所有恩怨,今日,此時,已全部結束,現(xiàn)在我要帶走東方折,你還是先去天師府問問西遼天師,若還有絲形尚存如何以形追魂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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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是只豬
來了,養(yǎng)肥再看~~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