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界,十方大山。
醉心崖上,這里本是無名之地,有一少年時(shí)長到這里喝酒度日,便為它取了這名字。
夕陽余暉盡力的溫暖著這個(gè)冷漠的世界,這少年叼著靈草,隨意依靠在背后的大石上,臉上一片散漫神情,雙眼微閉,身旁倒著兩個(gè)酒壺,還有一地被撕碎的書卷。
身邊有一只火紅色的鳥,只見它困意來襲,站立不住,一下歪倒在少年身上。
少年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逃逃,很怪異的名字,五年前他撿到一枚蛋,希望它長大了能飛上天空,逃離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
少年笑罵道:“叫你別喝這么多,你這笨鳥,不是吃就是睡,日子比小爺我悠閑多了?!?p> 聽到言語,逃逃用頭在少年身上蹭著,很是討好。
這一副自在的畫卷并沒有維持多久。
一人就這么至天邊凌空虛度而來,不借助外物而凌空虛渡,這人實(shí)力在道宗之上。
從少年和逃逃的角度看去,似從落日下走出一般,如仙人下凡。
少年微微抬了抬眼皮,便繼續(xù)享受這落日的溫暖,一點(diǎn)也不驚訝,這一幕他早已司空見慣。
“臭小子,百年靈樹的根就如它的腳趾頭,腳趾頭泡酒你也喝的下去”,那人開口揶揄道。
少年毫不生氣,懶散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說道,“臭道士,喝不到這百果酒,也不至于這般惡心小爺吧!在這地方不喝酒,難道看你拿來的那些醫(yī)書?這里除了我和逃逃就是靈獸、精怪,你是要小爺將來做獸醫(yī)嗎?”
原來他們早已認(rèn)識(shí)。
“臭小子,老道得走了”,那人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少年狂妄的言行,他明白少年心里的孤獨(dú),困在這里十余年,整日無所事事,瘋狂、不羈的行為完全在情理之中。
“要走便走”,少年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隨意回道。
只是豎起的耳朵已經(jīng)暴露他心里的想法,他是在意的,怎能不在意呢,多少年了,除了身邊這逃逃,眼下這道士是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了,盡管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臭小子,老道有一些事情必須去完成,自有機(jī)會(huì)再見”,道士自然看在眼里,也未點(diǎn)破,自顧自的說道。
“誰稀罕”,少年說完就偏過了頭,臉上的漠不關(guān)心快繃不住了,他感覺這夕陽一點(diǎn)也不溫暖,不然為何心里冷冰冰的。
“世人只知修道好,皆是尋仙蹤。修道一途,道君之下皆是螻蟻,一腳踏進(jìn)來便身不由己”,道士說完看著少年,眼中盡是不舍。
不舍離開,不忍他孤身一身,卻又不得不如此。
不教他修道法門,只因自己身上這因果太重,沾染上便沒有好下場。
……
天道又那里是人能夠算計(jì)的,其實(shí)在他第一次見這少年,這因果便已沾染上了,躲不開,逃不掉。
那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眼珠微微轉(zhuǎn)動(dòng)掃了一眼逃逃,而后轉(zhuǎn)身凌空虛度而去。
真就什么也沒有留下,除了地上的空酒壺,和一地書卷,別無他物品,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曾告知。
“臭道士”,少年咬著牙罵了一句。
半響,他起身看著臭道士消失的那片天空。
他身后的大石,上面棱角早以被磨得圓滑。
久久之后又頹然坐下,然后把身邊的逃逃摟在懷里,仿佛這夕陽不夠溫暖。
此時(shí)在少年目力不及的遠(yuǎn)方天空,那人正回身看著他的一舉一動(dòng),隨后自言自語道:“小子,一切看這天意,看你的造化了。其實(shí)若能自由自在,做一世的閑云野鶴也未嘗不可”。
久久之后還是離去。
至此,接下來的歲月,一少年、一鳥,在冰冷中度過,只是苦了十方大山中的萬千靈獸,飽受戲弄、苦不堪言。
偏偏這少年受十方界火鳳道君庇護(hù),火鳳道君就是這十方界的主人,少年就是土生土長的二世主。
“逃逃,你說那只百年靈鹿的角泡酒怎么樣?”
“逃逃,快看這千年古樹,它的根泡酒一定比上次百年的好喝”
“看,有只虎王,起碼兩百年,醫(yī)書上說虎鞭泡酒有奇效”
虎王嚇的“瞄”一聲,夾緊后腿。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