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楊蛾左手扛著一半只超過她半個身子大小的大野豬,右手提著一捆類似于蔬菜之類的東西從遠(yuǎn)處健步如飛的奔襲過來。
后面的何心雪什么都沒提,但光跟著都還是有點(diǎn)微微氣喘,而楊蛾拿著這么多東西,臉都不帶紅的。
說句老實話,聶一葉自己上感覺都有點(diǎn)費(fèi)勁,萬萬沒想到楊蛾扛著這些東西卻可以健步如飛。
這都什么人???
現(xiàn)在,聶一葉算是知道為啥之前涂狼要反復(fù)說兩次“相信你嬸”了,這不相信也不行啊,就人家這臂力,一個都能吊打聶一葉兩個。
這下,聶一葉也明確知道了一級進(jìn)化者到底是個什么級別,說的好聽點(diǎn),還是一個進(jìn)化者,說的不好聽一點(diǎn),你連一個女人都不一定打的過。
聶一葉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涂狼說道:“狼叔,這么些年來你是怎么過過來的?”
聽到聶一葉的這個問題,涂狼愣了一下,緊接著腦海里就回想起當(dāng)初和楊蛾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涂狼略顯蒼老的眼角迅速就翻涌出了一層淚水,掩面說道:“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
聶一葉在旁邊感受著涂狼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欲哭無淚,但是又悲痛欲絕的氣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很有可能是他觸碰到了涂狼的痛楚,聶一葉在心里表示感到抱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狼叔,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提前認(rèn)輸可不是一個真男人的做法。”
話音未落,涂狼抬頭詫異的看了聶一葉一眼,然后就真的掩面哭泣起來了。
哎,這世道啊,真特么的不是人,看看,看看人家這鐵骨錚錚的漢子,都給你整哭了,聶一葉抬頭指著天心里暗自譴責(zé)道。
涂狼要是指導(dǎo)聶一葉現(xiàn)在心中所想,肯定會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丫的裝什么好人,要不是你給我傷口上撒鹽,你覺得我會這么痛苦嗎?
“楊嬸,我來我來?!?p> 見楊蛾和何心雪來到了近處,聶一葉立馬起身迎了上去,準(zhǔn)備接過她肩膀上的那一大半邊野豬肉。
但楊蛾搖了搖頭對他說道:“沒事,就那么點(diǎn)距離了,我自己扛回去就行了?!?p> 說完,楊蛾就越過擋在她身前的聶一葉以一種更快的速度朝著家里跑去,聶一葉在后面看著她那狂奔的身影,整個人都懵了。
小聲向后面的何心雪問道:“小姨,這還是咱們認(rèn)識的那個楊嬸不?為啥我感覺有點(diǎn)不像?。俊?p> “我也不清楚!”何心雪走到聶一葉的身旁和他一同望著那狂奔的身影說道,接著又補(bǔ)了一句“應(yīng)該是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但好像雙方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答案。
......
“來來來,開飯了,難得這么一次吃飯的機(jī)會,小雪,小葉你們可得好好嘗嘗楊嬸的手藝,要知道當(dāng)初你狼叔死皮賴臉的追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你楊嬸的手藝?!睏疃隉崆楹每偷恼写@聶一葉和何心雪兩人。
涂狼聽到楊蛾嘴里的哪句俏皮話,橫眉冷豎的看了一眼楊蛾,似乎是有點(diǎn)不想承認(rèn)的意思,但被楊蛾稍稍一瞪,瞬間就老實了。
望著桌上這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聶一葉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多久了,聶一葉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這樣豐盛的飯菜了,這還是他父母去世以后第一次吃到這么豐盛的飯菜吧。
聶一葉心里有點(diǎn)感動,但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想法突然又從他腦海里蹦了出來,似乎有點(diǎn)像臨走之人最后的一餐飯。
甩了甩腦袋,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后,聶一葉伸出筷子夾向了桌上飯菜里的一塊肉,他倒沒有想第一時間放到自己碗里,而是率先夾給了何心雪。
何心雪看到聶一葉第一時間就想到給自己夾一塊,心里一酸,眼淚差點(diǎn)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對面的涂狼和楊蛾看到聶一葉這樣的一個舉動之后,對視了一下,眼里滿是對他的贊賞和欣慰。
一個孩子只要心中有親情兩個字,就算他平時的所作所為有點(diǎn)無理取鬧,甚至說有點(diǎn)過分,那都是可以原諒的。
楊蛾給聶一葉碗里也夾了一塊肉,微笑的說道:“來,小葉你也嘗嘗味道怎么樣?”
聶一葉一筷子就把那塊肉塞進(jìn)了嘴里,滿嘴流油的伸出了大拇指來,點(diǎn)頭稱贊道:“嗯,好吃,楊嬸的手藝真不錯。”
楊蛾微笑著叮囑道:“行,好吃就多吃點(diǎn),現(xiàn)在是夏季,又沒有保溫的措施,過了今晚就餿掉了,雖然還是能填肚,但那種不能多吃,容易生病?!?p> “知道了楊嬸!”聶一葉一邊往嘴里塞飯,一邊答應(yīng)道。
旁邊的何心雪看到狼吞虎咽的聶一葉,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就像他照顧自己一樣,何心雪貼心的給聶一葉也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身旁。
相依為命的兩人最懂得珍惜對方,就像聶一葉和何心雪兩人一樣。
“對了楊嬸,問你件事,你有認(rèn)識什么懂得藥理知識的人嗎?我想去找他咨詢點(diǎn)東西。”
吃完飯,聶一葉想起精神緩沖藥劑配方的那些藥材還沒找到解決的途徑,而涂狼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那現(xiàn)在也就只剩下楊蛾了。
結(jié)果楊蛾還沒回應(yīng),涂狼臉色瞬間就變了一下,悄悄的往屋外挪動著腳步,準(zhǔn)備離開這個房間。
恰好等涂狼走到了門口,還沒完全走出去的時候,楊蛾叫住了他:“哎,你去哪啊?”
接著,楊蛾就對著聶一葉指了指涂狼說道:“嘍,你狼叔就是最大的藥理專家,你可以去問問他。”
“?。?!”
聶一葉驚呼了一聲,愣在了原地,看了看涂狼,又看了看楊蛾,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剛剛他已經(jīng)問過涂狼了啊,他說他對于藥理知識一點(diǎn)都不懂,怎么到楊蛾這里,他又變成專家了?
聶一葉指著涂狼疑惑說道:“剛剛我已經(jīng)問過狼叔了,他說他什么都不知道啊?!?p> 楊蛾沉默了一會,緊接著心里就想清楚了為什么,笑著說道:“嗨,我給這事忘了,當(dāng)初你狼叔用藥治人的時候,因為不識字把藥名搞錯了,結(jié)果一不小心把人家藥癱瘓了,從此以后就很少再提藥理了,他不告訴你也正常。我知道,你有什么想問的可以來問我?!?p> 說著說著,楊蛾看著門口的涂狼就微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趣事一樣,笑得很是燦爛。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聶一葉恍然大悟,不過也正常,畢竟他可是指著三個字說飛天茅臺的人!
涂狼見兩人紛紛向自己投來了笑意滿滿的眼神,腳底抹油一般就逃出了房子,朝著外面飛奔而去。
才剛出門,涂狼就聽見了身后傳來的兩道嘲笑聲,羞愧的滿臉通紅。
涂狼現(xiàn)在要去辦一件事,這件事非辦不可,不辦,將來葬身野外的很可能就是他,而且關(guān)于聶一葉去到廢土上面也有些事情需要他去準(zhǔn)備。
時間緊促,他得抓緊時間才行,而且距離當(dāng)初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要盡快把聶一葉鍛煉起來才行。
......
滄海里的栗子
沒話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