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看看時辰,也剛好到頭兒與自己所約定的時間,應該就是頭兒沒錯,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讓弟兄們時刻警戒,不能放松。
楊義看見前面有一處狹道,兩面是較為陡峭的山林,是一處絕佳的埋伏之地,如果張越不是豬,他應該就埋伏在這山林上面了。
果不其然,楊義往前走了不遠,即將進入狹道,道路旁用石頭堆放著一個圓形,這是代表終點的意思,楊義也早已與張越約好的暗記。
楊義繼續(xù)帶著隊伍往前走,當?shù)竭_狹道中間時,他突然讓隊伍停了下來。
王莊四處看著地形,心里隱隱感覺不妙,于是問道:“楊兄弟,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楊義笑了笑說道:“咱們的任務完成了,現(xiàn)在還要趕回去吃午飯,你命令你的所有人把馬車留下,然后跟著我們立馬回去?!?p> 王莊這才知道楊義心里的算盤,但他們有盟約在先,所以也只好履行承諾,命令他的人都下馬車,然后集合隊伍,準備調(diào)頭回去。
楊義讓陳平虜帶著幾個兄弟留了下來與張越匯合,自己也帶著其它人馬和王莊一起入關去了。
張越居高臨下,因此他將下面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眼見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走遠,只留下不到十人留在原地,張越立即帶著五百人下去查看,而其他人仍然埋伏在這里,以防不測。
“張校尉!”陳平虜遠遠就看見了張越一馬當先,后面跟著一彪人馬,片刻功夫就到了眼前。
“你這小子,跟著頭兒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這才幾日,都給你吃胖了,怎么樣,城里的娘們還對你胃口嗎?”
“哈哈哈!”張越說完,后面的士兵聽著也跟著哈哈大笑,笑的陳平虜臉色通紅,誰叫他還是個童子身。
“得了得了,不打趣你了,東西都在馬車上,弟兄們趕緊的,都給我動作快點!”張越對著后面的士兵說完,然后帶頭爬上了馬車。
后面的士兵也紛紛跟著爬上了馬車,將車上的盔甲遞給下面的兄弟,看著嶄新明亮的盔甲,大家的歡呼聲此起起伏,你傳我接,動力十足,一副熱火朝天的場景。
不一會的功夫,士兵都陸續(xù)將盔甲穿在了身上,把頭盔帶好,又將劍懸于腰間,可謂全副武裝。
這些士兵都是經(jīng)過戰(zhàn)爭血的洗禮,本來各個就健壯勇武,現(xiàn)在穿上盔甲更顯強悍威武,儼然是一支精銳之師。
張越下令整理好隊形,各隊長各自帶著人去外圍警戒,然后命令原留守山上戒備的士兵,立馬下山領裝備。
張越看著眼前這全副武裝,各個昂首挺胸,威風凜凜的近千士兵,他心里感慨萬分,以前他們都沒有自己的盔甲,用的只是從胡人那里繳獲的皮甲,鐵甲,雜亂無章,就像是一支落草為寇的雜牌軍,時間長了,難免影響軍隊的戰(zhàn)斗力,現(xiàn)在頭兒一聲不吭的就弄了千套裝備,士兵的面貌煥然一新,軍隊的士氣也驟然高漲,他相信在頭兒的帶領下,平盧軍將會越來越壯大。
見到所有的士兵穿戴整齊,張越一聲令下,隊伍朝著營州方向開拔而去。
楊義并沒有跟張越一起回營州,而是又重新回到了撫寧縣城,因為還有件事他沒有完成,而王莊進了撫寧縣城后,就辭別了楊義,帶著他的人馬回去了。
“頭兒,咱們現(xiàn)在去哪?”韓震問道。
楊義想了想才說道:“先回住處?!?p> 說完拍馬飛馳,數(shù)十人往住處方向疾馳而去。
在看到王莊提供的千套裝備后,楊義想了很多,以前自己帶著這千余弟兄都是小打小鬧,戰(zhàn)略物資、武器裝備也是從敵人那里繳獲,后方基地就更不用說了,現(xiàn)在仍然駐扎在一處山寨里,自己更像是一個山寨王,哪里像是一支正規(guī)軍,即使是冒牌的也算不上,因此他現(xiàn)在就要考慮將這些問題一一解決。
這次來幽州,楊義沒有白跑,從燕王手里敲詐到一批裝備,這還得多虧了那位小王八公子,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打破自己的記錄,空手而歸了。
除此之外,楊義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如果消息可靠,那么以后自己就不用靠繳獲胡人的武器茍且度日了。
“頭兒,你回來了!”楊義剛進門,一位士兵就迎了上來。
“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都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
小兵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楊義說了一遍,楊義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干的不錯!”
撫寧縣城一處較為偏僻的村莊,村莊里錯落著高低不一的房子,房屋上煙霧裊裊,莊稼地里農(nóng)夫彎著腰在收拾草芥,三五成群的娃兒嘰嘰喳喳的在道路旁玩著捉迷藏,衣服褲腳甚至臉上都沾著泥土,但依然玩的不亦樂乎,完全無視往來的行人。
其中一家的顯得極為不同,門口站著不少人,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偶爾能聽到當當當敲鐵聲響,然后看到有人走,接著又有人過來,一副熱鬧的景象。
“頭兒,就是那家?!?p> 楊義注視著手下手指的地方,然后說道:“咱們先在這坐會,等會再過去看看?!?p> 村里的人從楊義身邊經(jīng)過,看見他面生,都不停的在他身上掃幾下,然后嘰里咕嚕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走了,楊義也沒在意,等了半個時辰,那家門口的人都散去了,楊義才帶著手下走了過去。
楊義剛走到門口,就從偏房里走出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身形消瘦的老伯,他留著山羊胡,臉上皺紋好似被太陽曬干了的泥土一般,但是雙眼依然炯炯有神,走起路來也是精神百倍,跟他的外貌完全不搭邊。
“這位年輕人,不知你來此所謂何事?”老伯還沒等楊義開口問話,他就直接說道。
楊義看著這位老伯,雖然長相顯老,但是說話卻鏗鏘有力,真是老當益壯??!不知道自己到了這個年紀,能不能像他一樣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