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定做為談判者,在韓滔,彭玘的陪同下前往梁山陣營。
“衙內(nèi),既然不放心這晉國太子,為何還讓其擔(dān)此重任?”高世賢不解的問道。
高衙內(nèi)暗笑道:“無妨無妨,既然我們妹夫有此心,我等自是要給妹夫一個機(jī)會,成與敗,真與假,自會水落石出,我等陪其演好這出戲則罷,一來賣個人情,日后若晉國與大宋開戰(zhàn),大宋若戰(zhàn)敗,我等也算有條退路,二來若真能換來晁飛,我便將其押赴東京處死,那么晉國與梁山的恩怨便算結(jié)下了,到時坐收漁利豈不更好,呵呵呵…”
高世賢聽了高衙內(nèi)的分析,心中不由贊道:“衙內(nèi)英明,真是一招好棋,太尉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別再提那個老東西,此事休與他說,否則別怪兄弟我沒提醒大哥?!备哐脙?nèi)憤怒的喝道,轉(zhuǎn)身離開。
梁山軍營,田定三人前來,晁飛熱情相待。
“賢弟,數(shù)月不見別來無恙?!标孙w問侯道。
田定拱手拜道:“托晁大哥的福,還算可以,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與兄長相議。”
晁飛看到田定身旁的二人,轉(zhuǎn)口講道:“今日與賢弟在次相聚,其他事姑且不談,先喝個盡興。這二位是?”
韓滔回道:“我乃青州團(tuán)練使韓滔,這位是彭玘?!?p> 晁飛得之,自是歡喜,簡單擺宴相敘,席間開懷暢飲,韓滔,彭玘不勝酒力已醉,晁飛將田定帶至他處,講道:“賢弟,青州城內(nèi)什么情況?可見到戴宗?”
“晁大哥,小弟對你不起,本與戴宗大哥定好計策,趁夜之機(jī)救出慕容沖與嫂子,不料那高世賢因私人恩怨欲先殺害慕容將軍,我便另想他法保住了慕容將軍性命,可計劃也失敗了,小弟答應(yīng)來做說客,用晁大哥做人質(zhì)來交換慕容將軍與嫂子,不知大哥有何高見?”田定著急問道。
晁飛回道:“特殊時期特殊處理,賢弟做的好,哪來的罪責(zé),為兄還要感謝你救下慕容將軍一命,為今之計只能將計就計,我自與你回去,待換回婷兒與慕容將軍,再做他議?!?p> 田定羞愧道:“不瞞大哥,當(dāng)日的高小姐現(xiàn)在是小弟夫人,為了報父仇,早已想取大哥性命,我怕大哥有所不測?!?p> “該來的總會來,該還的也一定要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自有辦法,辛苦賢弟走這一遭?!标孙w回道。
“那兩位將軍,名為護(hù)送,實則監(jiān)視,我等還是先回營帳,以免生疑?!碧锒ㄐ⌒闹v道。
“那正好,我們便給他來個反間計嘗嘗!”晁飛壞笑道。
“韓兄,快醒醒,那田定和晁飛哪里去了?”彭玘搖著一旁醉酒的韓滔道。
韓滔掙扎起,打個哈欠,睜眼看著彭玘,隨后意識到中計了,忙叫道:“壞了,那二人肯定是去別處私議去了,果然那田定有問題,高衙內(nèi)有令在先,要不去殺了他!”
彭玘沉思道:“這是在梁山大營,不宜魯莽行事,還是先找到田定再議,切不可打草驚蛇?!?p> 二人跌跌撞撞出了營帳,估摸著到了議事軍帳外,透過縫隙看得晁飛,田定二人正在喜笑交談,便暗自躲到帳外偷聽起來。
“晁大哥,這么說慕容將軍是故意中箭被縛,還得多虧了項都監(jiān)的配合。原來這項都監(jiān)也是貴山寨的人,那這事便十足可成。”田定講道。
“賢弟,你不了解的事還多著,知道為何派韓,彭兩團(tuán)練,而不是宣團(tuán)練陪護(hù)嗎?”晁飛喜問道。
“小弟不才,愿聽大哥解惑?!碧锒üЬ椿氐?。
“其實那宣贊,連珠箭奪了郡馬之位起,便已是我梁山之人,只不過是安排在朝廷,打探軍機(jī),如今我梁山大軍到此,宣贊兄弟定當(dāng)會全力以赴,助我奪得青州,此時應(yīng)該都在掌控之中?!标孙w信心十足道。
“怎么會,沒想到宣贊這廝藏的如此之深,先前還編故事誑我等!”帳外偷聽的韓滔小聲嘀咕著。
“怪不得,自從捉了那女的,宣贊這廝便每日圍著田定那屋,原來他們早有計劃,得虧在此偷聽到,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迸慝^也憤恨的講道。
聽得晁飛二人將走出軍帳,韓滔,彭玘慌忙退回之前喝酒之地,佯裝酒醉鼾睡。
晁飛進(jìn)了帳內(nèi),對田定使個眼色。田定講道:“還好這二人酒力不盡,這秘密若是被高衙內(nèi)知道,宣,項二人就暴露無疑?!?p> 晁飛低聲道:“休要再提此事,以防這二人假寐,一切按計劃而行,我同你去了青州,其他諸事還請賢弟與二位相商?!?p> 說完示意田定行事,田定推了推韓滔道:“韓兄醒醒,早些回去赴命?!?p> 韓滔佯裝乍醒,伸了伸腰,揉著雙眼道:“慚愧,不勝酒力竟然醉了,此事可別與衙內(nèi)講起,否則我二人定不好過?!?p> 田定拍拍韓滔肩頭道:“放心韓兄,此事不足與外人道,衙內(nèi)那邊我自有說詞,我這大哥很好說話,三言兩語便同意了,我們也不算辱了這次使命。”
韓滔拍醒裝睡的彭玘,隨著田定辭了晁飛,徑直往青州城趕去不題。
話說武松發(fā)配孟州途中,經(jīng)過十字坡,此地離孟州地界不過半日之途,兩個端公押著武松進(jìn)店歇腳吃酒,這十字坡的小店要數(shù)肉包子最為可口,肉質(zhì)香嫩,遠(yuǎn)近皆知。三人點了兩盤包子一壇酒,坐等美食。
三人坐下,只見那老板娘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擦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鈕,微笑著端出一壇美酒給三人滿上,并講道:“二位軍官,一路辛苦,可是要趕往孟州,小店離孟州城不遠(yuǎn),多吃些酒以防路上口渴?!?p> 那個胖端公順手將老板娘雪白的手抓住邪笑著問道:“只道口渴,這腹中早已饑餓,不知老板娘的包子何時能好,我可是聞名而來,可不能怠慢我等?!?p> 那老板娘將手婉轉(zhuǎn)一抽,回笑道:“包子馬上就好,今日有黃牛餡與水牛餡的,不知軍官要哪種?”
那瘦端公一把將老板娘攬入懷中戲說道:“這牛肉餡的吃膩了,不知可有人肉餡的?”
老板娘掙開瘦端公之手,整了整衣裳,笑說道:“軍官真愛說笑,這人肉誰敢做餡,便是做了也沒得有人敢食?!?p> 那瘦端公雙眼緊盯著老板娘風(fēng)韻的身材,嬉笑道:“你那胸前不是有倆現(xiàn)成的么,可否讓爺嘗嘗?!?p> 老板娘聽得此話也不生氣,回眸笑道:“這包子軍官可吃不得,我還得給我家夫君留著,不然我家的該挨餓了,我這便去端黃牛包子,軍官們且先喝著?!?p> 武松見二位端公與老板娘此等無恥行徑,心中自是不悅。端起酒碗便準(zhǔn)備喝去,突然想起晁飛臨別所言,告誡自己不可喝十字坡之酒,武松于是下意識的將碗中酒倒去,那兩端公豈知,早已喝去兩三碗,只見此時那老板娘端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出來,微笑道:“倒,倒,倒!”
卻見那一胖一瘦的端公應(yīng)聲而倒在桌前,武松方知酒中下了藥,便也佯裝倒下。
“伙計們把這三只黃牛抬到后堂,今天的肉餡又有了!”那老板娘厲聲叫道。
那兩端公被輕松抬走,活像兩頭死豬,而復(fù)來抬武松時,便紋絲不動,老板娘見狀,大罵伙計無能,轉(zhuǎn)身脫去外衣,摩拳擦掌便去拖拉武松,武松見機(jī),順勢將其一把拉住,來個空翻摔在一旁,那婦人自知上當(dāng),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揮拳打向武松,武松見招拆招,三下五除二便把那老板娘治服,反手押著。
其他伙計見了紛紛亂竄,這時從門外慌張走進(jìn)一大漢,生的七尺之軀,膀?qū)捬鼒A,著一身粗布衣服,一副農(nóng)人打扮,見了此景哀求道:“好漢饒命,還望饒恕賤內(nèi),我等有眼無珠了。”
武松自是氣憤,惡狠狠回道:“光天化日,害人性命,我饒了你,不知又將多少人無辜喪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滅了你們這害人兇徒!”
說著,武松便將老板娘摁倒在地,隨手敲碎一酒碗,拿著碎片便準(zhǔn)備來個割喉,那大漢見狀急忙跪地求道:“還請好漢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從今以后再不做此營生,安心生活。”
武松停手笑道:“我武松從不殺好人,可惡人也別想從我手中逃脫,今日便送你們?nèi)ラ惲_殿認(rèn)罪?!?p> 那大漢驚呼道:“好漢便是那景陽岡的打虎英雄?”
“是又如何?遇到我算你們倒霉!”武松不屑地回道。
那大漢臉色由驚變喜道:“好兄弟,自家人,我與你大哥是舊識,當(dāng)年你犯了人命,便是我與武植兄弟為你處理的,那人其實沒有死,因此你的罪名也得以去除?!?p> 武松疑問道:“你難道就是張青大哥?”
“正是?!贝鬂h回道。
武松接著問道:“聽家兄講,張大哥不是在光明寺種菜嗎?如何會來得此處?”
張青回道:“說來話長,我本是幫著孟州道光明寺務(wù)農(nóng),和你大哥忙完你的事后,因為一點生活瑣事殺了寺中僧人,一把火燒了寺廟,在大樹坡作劫匪,被賤內(nèi)的父親打敗,收為女婿,我夫妻二人便來這十字坡開個小店,殺人越貨并不常做,只是教訓(xùn)那些不義之徒。”
武松聽后,忙將那老板娘放開,丟了手中的碎碗片,拜道:“若不是哥哥及時相告,我武松險些釀成大錯,還望哥哥嫂嫂恕罪?!?p> 那老板娘起身,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臂道:“自是自家兄弟,當(dāng)是一場誤會,兄弟此番行徑也是人之常情,今日相聚當(dāng)是緣份,我孫二娘認(rèn)你這兄弟,今日便好好一敘?!?p> 張青也講道:“兄弟,想不到在此相遇,今日一定一醉方休?!?p> 夫妻二人放了那兩端公,準(zhǔn)備好豐盛的飯菜與武松開懷暢飲。
“叔叔,話說你是如何識得這酒中下了蒙汗藥?”孫二娘不解的問道。
武松停了手中的筷子道:“此事還要多謝我一兄弟的提醒,是他叮囑與我講,十字坡的酒不能喝?!?p> “哦,是哪位兄弟,竟能知道這些,莫不是來過?”張青問道。
武松回道:“我這兄弟叫晁飛,來沒來過便不知了?!庇械朗牵?p> 軍營反間仿三國,只待敵手自潰弱。
十字坡上遇二娘,污言穢語多閑說。
蒙汗藥倒倆端公,反手便把夜叉挪。
幸得張青及時到,未將小過鑄大錯。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