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出王爺
晚上,見陳卿一直魂不守舍,連自己最愛的大饅頭都只拿了一個,小堂便問道:“怎么了陳姑娘,是今日的飯菜不合口嗎?”
陳卿回神,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中午吃多了,現(xiàn)在不是很餓。”
“得了吧,是我們王爺還沒回來急得吧?”
站在一旁的張饅打趣道。
陳卿不想理他,轉(zhuǎn)身去問徐一閃,“亮晶晶,你說垛石客棧,是不是就在垛石???”
徐一閃滿臉疑惑,答道:“應(yīng)該就是,不過你怎么問起這個來了?”
陳卿繼續(xù)追問:“垛石在哪?離這兒遠(yuǎn)嗎?”
“不算太遠(yuǎn),自京城一路向西北,騎馬得一日,它是兩國邊界,只因這座城離得京城最近,若兩國交戰(zhàn),很是危險,所以皇帝十分重視,長年命重兵把守?!?p> 陳卿仔細(xì)聽著,神情嚴(yán)肅,還不自覺的點(diǎn)點(diǎn)頭,像是認(rèn)真記下般。
看的張饅倒是忍不住了,問道:“卿姐,到底怎么了?為啥忽然問起這個來?”
陳卿看看兩人都是一臉的疑惑,眉頭微擰解釋道:“我說了,你們可得信我?!?p> 兩人連連點(diǎn)頭。
“王爺,可能在垛石,還被三人劫持了。”
聞言,徐一閃率先笑出聲,“陳卿,且不問你怎么知道的,單就被三個人劫持一事,我就不信。王爺武功蓋世,哪能輕易被三個人挾持?”
張饅也笑道:“卿姐,這次我覺得張胖子說的對,再說,現(xiàn)在連阿玄都不知道王爺在哪,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陳卿見兩人神色,一臉的哭笑不得,自己的聲音也不覺虛了幾分。
“做夢?!?p> 兩人笑的更歡了。
“哈哈哈哈,卿姐,我昨天晚上還做夢自己娶媳婦兒了呢,現(xiàn)在還不是啥也沒有?!?p> 陳卿見狀,連忙解釋道:“你們先聽我說,那晚在柴房,我還真就夢見王爺被三人帶到一間客棧,雖說他們沒對王爺怎樣,倒也畢恭畢敬,但是看王爺臉色就是不正常,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倒有一種被人幽禁之感。說不定那三人只是負(fù)責(zé)看住王爺,之前有一大批人挾持了王爺呢?”
見兩人還在笑,笑聲也是越來越大,陳卿氣道:“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去找老楊!”
聞言,徐一閃倒是立馬拉住了陳卿。
“陳卿,你先別去了,我們幾個這么好的關(guān)系,聽來都覺得天方夜譚,你要是去了還不被人當(dāng)作瘋子看待,再說,要是王爺真出事了,老楊現(xiàn)在肯定也很著急,你要是貿(mào)然提議,萬一王爺不在垛石,那豈不是白費(fèi)力氣還浪費(fèi)時間嗎?”
張饅也附和道:“對啊,卿姐,這次還是聽徐胖子的吧,我也覺得聽你說的很是可笑,王爺福大命大,十歲那年被那么多人圍困,都能虎口脫險,這次肯定也沒事,你還是干好自己的差事,安心等王爺回來吧。”
陳卿沒有說話,仔細(xì)一想也覺得兩人說的有理,便聽進(jìn)去了他倆的話,便不再去找老楊了。
說實(shí)話,就連陳卿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第二天早上,徐一閃找不到陳卿,以為她賴床沒起,便又去叫她,可是連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推門一看,床倒還是很亂,可哪還有陳卿的身影。
徐一閃連忙去門口找張饅,問他見過陳卿出府了沒有,張饅也是一頭霧水,只說昨天晚上只有一輛拉腌臜的馬車出府,也沒見陳卿出府啊。
太陽越升越高,兩人面面相覷,王爺本就失蹤下落不明,這下可倒好,陳卿也不知身在何處了。
忽然,徐一閃眉間一挑,急道:“壞了,你說她,不會去找王爺了吧?”
張饅連忙點(diǎn)頭:“很有可能!那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先去告訴老楊?”
徐一閃搖搖頭,“不可,這擅離職守本就是大罪,要問緣由,你昨天也聽了,一般人都不會相信,而且老楊最近也一直出府操勞,想必也是為了王爺一事,貿(mào)然提起,說不定會嫌陳卿添亂,罪加一等?!?p> 張饅還是點(diǎn)頭,語氣卻帶了些許急躁,“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可我們還能就干等著不成?”
徐一閃嘆了口氣,道:“我先找人打聽打聽消息,陳卿那么機(jī)靈,想必不會有事,先等幾日,要是再沒有消息,我就去找老楊稟報,我這幾天先替陳卿頂著,你也注意,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她感了風(fēng)寒,臥病在床?!?p> 張饅“嗯”了一聲,“好,我聽你的,不過你那邊要是有了什么消息可抓緊告訴我啊,我還等著以后讓卿姐給我算姻緣呢,她可不能有事啊?!?p> 那邊,被人念叨的陳卿倒是騎馬飛奔,一騎絕塵,直沖垛石而去。
之前陳卿就素來喜歡在王府亂逛,和管理馬匹的管事關(guān)系也不錯,昨天晚上便花錢借了一匹駿馬,提前讓管事牽到府外,自己又趁著夜色,跟隨著運(yùn)垃圾的馬車出了王府,邊打聽邊往垛石客棧趕路。
夜幕再次降臨,路上街燈初上,叫賣聲、吆喝聲、兒童嬉鬧聲不絕于耳,路邊不大的包子鋪剛出了一鍋,小販搬起一屜,從層層白霧中大喊著“來嘍”走出。
垛石地處兩國交界,所以街道上行人也都相對雜亂,大多以來往的商販為主,客棧也不少,名字也都五花八門,讓陳卿好一頓尋找,這才趕到了垛石客棧。
陳卿把馬匹交給了客棧的小廝,囑咐了幾句,便走進(jìn)客棧。
剛一進(jìn)去,心里倒是一陣奇怪,‘我為什么要來救王爺?。窟€費(fèi)心勞力地趕了一天的路,就因?yàn)橐粋€不確定的夢,要是這王爺不在里面,那自己,豈不是真成了傻子?’
來不及再想下去,陳卿居然就看見那晚夢見的三人中的一個,正下樓買酒!
陳卿立馬睜大了眼睛,心里好一陣驚訝‘還真是他!我不會吹牛吹過了,真的讓我開了天眼吧?!’
只見那人穿著和夢中一般無二的棕色衣衫,身高七尺,體形也不怎么壯碩,手執(zhí)佩劍,背后還背著一把劍。
是王爺?shù)呐鍎Γ?p> 陳卿見過幾次,記得王爺?shù)膭Ρ锨吨幻侗叹G翡翠,通體雪白,劍身上刻有花紋,做工也甚是精致,必是不會出錯。
‘看來王爺還真在這!’
強(qiáng)行壓了壓心底的激動,陳卿隨意的走到客棧的前臺,正正好好和那人一齊走到前臺。
“小二,住店!”
“小二,買酒!”
兩人齊齊出聲,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陳卿見狀,微微一笑,揖手說道:“這位大哥,小的陳卿,見您氣宇不凡,敢問尊姓大名?。俊?p> 那人很是警覺的看著陳卿,上下打量著她。
見她是個女子,又見她一臉真誠,也沒帶武器,警惕了眼神緩了幾分,說道:“姓高名升,你問這個作甚?”
“高升?哎呀呀,這一步高升,當(dāng)真是好名字!見您長得如此精致,沒想到連名字也是如此,小女陳卿,沿街雜耍謀生,一直想謀份好差事,見您這席裝扮,必是官家人,這不便來問問。”
說著,陳卿就掏出銀子,替那人把酒錢付了,然后畢恭畢敬地接過店家的酒,看樣子是想要給那人送上樓去。
高升見狀,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開懷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想不到你個子不高,腦子還挺好使,不錯,我的確是官家的,算你有眼識珠,把酒送上去,哥幾個商量商量,替你謀份差事?!?p> “多謝高大哥!”
陳卿連忙道謝,還又買了一道小菜,端著酒跟在那人后面往二樓客房走去。
這客棧規(guī)模不小,二樓的客房也是大得很,每間客房里面還有兩間小房,喝茶吃飯的地方和后面的臥房被一扇門隔開。
陳卿進(jìn)屋之后,看到另外二人,穿著一樣的衣服,手里也都帶著佩劍。
正如自己夢中所見,皆是一模一樣。
臥房的隔門緊閉,想必王爺就在其中。
“哎?你干嘛呢?誰讓你進(jìn)來的?”
其中一人見陳卿一直未動,盯著臥房的門看,警覺起來。
高升連忙拉住他拔劍的手,解釋道:“不必著急,她叫陳卿,想讓哥幾個給謀份差事,還特意給咱買了酒,你說,咱們能不操操心好好想想嗎?”
說著,便沖另外兩人露出狡黠一笑。
兩人會意,立馬綻開了笑顏,趕忙招呼陳卿坐下。
陳卿看在眼里,聞聲坐下,給三人滿上了酒,敬聲說道:“小女子陳卿,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孤身一人來到此處,就盼著能尋位良人指點(diǎn),給我一份穩(wěn)定的差事,能遇見幾位大哥,陳卿定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先敬各位。”
越說越可憐,眼里滿是悲傷,舉杯一仰而盡,三人聞言,很是高興,便也一干為敬。
其中一人說道:“不得不說,你能碰著我們幾個,確實(shí)是找對了,我們的頭領(lǐng),現(xiàn)在可在朝廷里……”
陳卿仔細(xì)聽著,卻看到高升連忙打斷,往里屋那邊瞅了一眼,眼神一凜,給了那人一記眼刀。
“別胡說,我們就是小小官家,這垛石的縣令倒是和我們很熟,想給你隨便找份差事,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陳卿了然,假裝并未看到,連忙說道:“謝謝大哥,陳卿感激不盡,您就是我的恩人啊,來,我再給您滿上,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三人相視一笑,樂道:“好啊,我們,不醉不歸!”
門外幾人大聲吹牛的聲音漸漸弱了。
溫涼寒坐在臥房的床上,心想已經(jīng)一連三天沒有聯(lián)系皇上和王府,眾人沒有他的消息勢必慌亂,現(xiàn)下自己這般卻又無能為力。
心急如焚之時,臥房的門忽然打開,溫涼寒轉(zhuǎn)頭一看,竟是陳卿!
見她模樣,溫涼寒卻是立馬轉(zhuǎn)過頭去,斥聲道:“陳卿,成何體統(tǒng)!”
陳卿見到王爺安然無恙,心中大石落地,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為了騙那幾個喝酒,香肩小露,這才讓王爺訓(xùn)斥。
“哦哦,忘了忘了,我也沒干什么,就是騙他們幾個多喝了幾杯酒,酒里被我下了藥,這才能救您出去啊,不說了,我們抓緊走吧,藥效過了就麻煩了?!?p> 說完,陳卿趕忙把自己衣服整理好,走到溫涼寒跟前。
溫涼寒眼里閃過一絲波動,沉聲道:“你先走吧,我…我離不開?!?p> “為什么???難不成在這任人宰割?不成,王爺,我們快走?!标惽浯叽俚馈?p> 溫涼寒語氣有些不穩(wěn),帶了些無奈。
“我、我被他們下了毒?!?p> “什么?!”
陳卿連忙伸手檢查王爺,看他有沒有什么異樣。
被陳卿上下其手、摸的難受,溫涼寒連忙說道:“是虛魂散,雖不致命,能讓人四肢綿軟無力,動彈不得,走幾步便得摔倒?!?p> 陳卿聞言停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說道:“怪不得你在這呆著不走呢,這東西有解藥嗎,是不是在那三人身上,我去找!”
未等溫涼寒回話,陳卿便自顧跑了出去。
找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解藥,害怕藥效過時,陳卿便取了溫涼寒的佩劍背到身上,回到臥房對著溫涼寒說:“王爺,沒有?!?p> 只見王爺眼神暗了些許,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
“王爺,我下的藥也撐不了多久,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快走吧?!?p> 說完,陳卿便走到溫涼寒身邊,把他的手繞過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抱著他的腰一下起身,還未等溫涼寒反應(yīng),陳卿抬頭對上他登時睜大的雙眸,故作輕松說道:
“王爺你就別說話了,省點(diǎn)力氣,反正我這倔脾氣是不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的,你要是使不上力氣,就壓我身上,我晚上吃了五個饅頭,力氣大得很,肯定能把你帶走?!?p> 溫涼寒還沒從她這番驚人之舉里緩過神兒來,一時沒有說話,卻也是使盡了力氣,想能減輕一點(diǎn)陳卿的負(fù)擔(dān),可是無奈四肢虛弱似無骨一般,只能借著陳卿的力量,才勉強(qiáng)從客棧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