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荔被結(jié)界傳送出去以后,付璘,卻仍舊在結(jié)界之內(nèi),但結(jié)界也并未給她送來新的對手。
這是付瑯和傅離淵那頭,仍然沒有分出勝負呢。
這兩人都是極純的單屬性,付瑯是雷電,而傅離淵則是水屬性變異的冰屬性。
兩者雖不存在屬性克制,但也沒那么容易分出高下。
付瑯速度極快,歷來修煉的就是主攻之法,以攻代守,轉(zhuǎn)收為攻,他求的是極致速度。
而傅離淵用冰,可攻可守相輔相成,小小年紀卻有不錯的戰(zhàn)術(shù)思維,兩者修為都并未到達極致,才剛剛開始而已。
故而彼此之間平分秋色,你來我往間,竟還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付瑯長槍如臂指使,婉若游龍虎虎生風(fēng),槍身附風(fēng)雷,小小年紀已然有融會貫通之相,所到之處電光赫赫,傅離淵的攻勢近不得身,更是尋到機會便反攻而出,迅捷如蟒著實難防。
看似傅離淵已落入下風(fēng),可他依舊不急不慢,只是穩(wěn)穩(wěn)攻擊而后避開反擊來的長槍,借助冰霧隱藏身形,時間越久越難以被捕捉到。
如此拖延磋磨甚久,冰霧驟然亮起白光,而付瑯身形一瞬間便被凍住,竟是傅離淵不知不覺在躲避之時就布下了陣法。
戰(zhàn)時只需一瞬破綻,可付瑯反應(yīng)也不慢,只覺要輸。抽動付璘就給他的那道靈力灌注槍身,回轉(zhuǎn)橫掃一抽,當啷與傅離淵正襲來的長劍撞出金鐵之聲。
兩柄武器同時脫手,倒飛而出一齊釘在比舞臺兩側(cè)。
武器落,結(jié)局定。
付瑯與傅離淵戰(zhàn)了個平局。
下一瞬,結(jié)界將三人傳送而出,此次比試已然出了結(jié)果,付璘摘得桂冠,付瑯與傅離淵二人并列第二。
三人站在比試臺,面面相覷,這個結(jié)果有些意外,付璘并不知道哥哥結(jié)界之中發(fā)生了什么,小聲問道。
“你沒贏???怎么我是第一了?”
付瑯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傅離淵,他是十分敬重旗鼓相當?shù)膶κ值?,仿佛剛才比試時那般凌厲的人不是他一樣,瞇著眼睛笑得開懷,朝傅離淵一抱拳。
“付家付瑯,咱倆還沒正式說過話呢,你剛才的陣法甚妙,交個朋友,有空來我家玩呀?”
傅離淵雖是性格冷一些,但說到底才十歲,經(jīng)此一戰(zhàn)也十分欣賞付瑯,自然是愿意的。面上寒霜化了些,露出微微笑意,一點頭算是同意了。
這倆男孩兒都并不在意名次,反倒是付璘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哥哥牽著走下臺往到爹娘身邊去了。
小孩兒們在結(jié)界之中比試的情況,彼此之間看不見,可觀眾席上的眾人可謂是看得一清二楚。
付疏明和傅家家主相視一笑,又無奈又驕傲似的。
“你看看你們家小子,年紀輕輕就能習(xí)得陣法了,心思沉穩(wěn)又縝密,哪像我家的兩個皮猴,不叫人省心。”
“老付,你這話說的可有過謙的嫌疑啊,你們家那倆活潑可愛又有出息,知足吧你?!?p> “看他們小輩之間還挺合得來,不嫌棄的話,你就放你家小子多到我家走走,保管不虧待了他去。”
“噯!這話是你說的啊,改明兒我就送他去,可讓他多跟同齡人一起玩玩,免得總是老氣橫秋的。跟你家的學(xué)學(xué),機靈活潑的多好啊?!?p> 兩位家主交談甚歡,旁人更是連聲恭喜二位家主,一時間氣氛熱鬧,而后更是大擺筵席流水,算得上是全城歡慶,鬧騰到了深夜才漸漸散去。
自那以后,付璘和傅離淵這兩家常有往來,三個小孩兒更是時常見面玩耍,一起修煉。
付瑯性格活潑跳脫,正好克傅離淵的冷漠,常把人弄得十分無奈,可又沒有辦法,付璘就在旁邊看熱鬧,偶爾使使壞,挑撥一下,也十分高興。
付瑯是付璘親哥哥,從來不跟她計較的,傅離淵更是熟了之后慢慢的,也把付璘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付璘爹親娘疼哥哥寵,這輩子別提多幸福了。
性格開朗不少,補回了太多前世沒有享受的家人相處。
共同修煉之時,更是時不常的會點一下哥哥和傅離淵,三人可謂進步神速,楦城與他們同輩分的,可以說是無人出其左右。
就這么無憂無慮的過了七年。
兩位少年跨駿馬牽韁繩,從楦城城門而入,只見其中一人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同另一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今次給我妹帶的這個她指定喜歡!若是她說不喜歡……那就說是你送的??!聽見沒有,咱倆得把供串好了,別又像上次一樣拆我臺?!?p> 旁邊的少年神色淡淡的,但仍看得出眉眼間的一絲無可奈何來。
“知道了。你說了她也未必信?!?p> 這來人,可不就是付瑯和傅離淵么。
少年郎明媚如暖陽,長身玉立騎著高頭大馬,劍眉星目神采奕奕,叫人怎么不注目。
回家的路要經(jīng)過楦城主干大街,已是日頭西落的時辰,日光余個邊緣攀在門樓邊沿,黃昏給少年人的身影鍍了金邊,勾動不少姑娘家的心弦。
楦城民風(fēng)開放,二人自城門過街道,臨街酒樓的二層,正在品酒飲茶的姑娘們,瞧見了覺得喜歡,便半探身子擲出柔嫩花朵,飄飄悠悠要落進懷里,再含羞帶怯喚聲公子,百姓瞧得熱鬧,便有一眾起哄聲。
付瑯懷里落了不少花,他也樂得捻朵起來,朝那些姑娘們笑一笑,惹得姑娘家頰邊飛霞,眸含秋水。
可旁邊那位懷里空落落干干凈凈,一朵花都沒有,不是沒人想擲予,反倒擲的人還不少,是沒有一朵能落進去,一近身就悄無聲息的被一陣風(fēng)吹開去了。
而有一處沿廊,只有一位少女憑欄獨坐,支楞下巴曲膝歪靠著沒個坐相,叼著片竹葉瞇著眼睛看那馬上少年郎越走越近,發(fā)鬢的銀步搖一晃一悠,輕聲叮叮脆響好聽。
見兩人走進,一時起了興,手邊也沒個花朵之類的,取下叼著的翠竹葉壞心眼的樂一聲。
隨手貫了氣勁擲將出去,不似用暗器一樣狠厲帶殺氣,但也不像一般姑娘家擲花那般柔弱,顯然手上是有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