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過后,尹朝顏拿起琵琶,指尖忍不住的略過琴弦。
“安歌姑娘也會彈琵琶?”
尹朝顏半抱琵琶:“興許吧”。
要說尹朝顏彈琵琶,那可謂是天下一絕!對面的濮陽子衿瞧見尹朝顏半抱著琵琶,放下手中的酒想著尹朝顏記憶全失,相必也不會…
正想著,誰料……一曲“朝顏”緩緩響起,縱使樣貌穿著與以往不同,但這獨有的琵琶彈法也只有昔日的朝顏郡主通透。別人或許聽不出,可聽的人若是子桑忘郁,那可就大不相同了……更何況“朝顏”還是子桑忘郁與尹朝顏的定情之曲…
尹朝顏才彈了個前奏,周圍的客人便死盯著她看,像是要把尹朝顏看透一般。不知從哪里飛來個琉璃盞,正正的打在尹朝顏抱著的琵琶上…
琉璃盞碎了一地,尹朝顏呆呆地看了會兒:是…笑寒……
尹朝顏起身:“公子,安歌有事,先行告退,愿后會有期”
子桑忘郁醉醺醺的發(fā)著呆,聲音嘈雜,那琵琶聲也只是隱約聽見,因此不太確定
“濮陽,你方才聽見沒,好像有人談朝顏…”說著,他便一把奪過濮陽子衿手里的酒壺,最后喝酒干脆連杯子都不用了。
子桑忘郁站起身,高高舉起酒杯,將酒祭奠似的灑在地上,“尹朝顏,我子桑忘郁,以酒祭你…”
此話一出,還沒等說完,便有人往他的方向砸起酒杯
一時間,文人豪客們冷眼相待,略有權勢的匹夫開始手里有什么砸什么,子桑忘郁額頭被酒杯砸了個大包…
濮陽子衿擋在身前,護住被酒杯砸暈的子桑忘郁,顧笑寒不知道從哪兒跑了出來,一頓拳腳將拋來的器物打碎一地…
而拓跋因?qū)⑦@一切盡收眼底……
尹朝顏偷偷在外面聽墻角:“之前還是衣冠楚楚的,怎么提了句朝顏,就成了豺狼虎豹了?這些人是瘋子嗎!”
濮陽子衿扶著子桑忘郁出了寒月坊,顧笑寒跟隨其后。
尹朝顏就這樣偷偷跟了上去,到了子桑府前,濮陽子衿轉(zhuǎn)過身,“笑寒,帶她回府”
“是”
尹朝顏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我也想進去看看為什么不讓我進去?再說了我是出來玩兒的,我還沒開始呢怎么就讓人回去?一點兒道理也不講,他是狗嗎……
尹朝顏帶著一萬字的罵罵咧咧回府了,進府后,常衍坐在她院里,侍女見尹朝顏馬上就要到院兒了,緊忙跪在常衍面前哭道“奴才知道錯了,奴才知道錯了!奴不該在安歌小姐走時沒去叫您的”
尹朝顏一聽,迅速的跑過去:“王爺…你,這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要偷跑出去的”
尹朝顏一邊說,一邊扶侍女起身
“哦?是嗎。我有沒有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出去!”
尹朝顏點點頭“嗯~”
“王爺,安歌知錯了,你別罰她”
常衍沒說話,只見那侍女對王爺行了個禮,沖尹朝顏溫柔一笑,隨后拿起靠在石桌上的大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