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此人就是太子未婚妻,戶部侍郎府庶出二小姐,
三年前其生母被嫡母所害,本該孤苦無依,后卻因替太子擋劍救了太子之命,所以得了這太子妃頭銜,
今年是她與太子的大婚之年,卻在三日前被自己的嫡姐暗中所綁,扔進了這陵水湖畔,又因陵水湖畔突發(fā)那等異象,才得幸被救,
屬下得到消息,這個花靈玥好像真被水淹壞了腦子,瘋癲了,自說自話,一直在說自己不是那花靈玥,花靈玥早已經(jīng)被花靈瑤害死,還讓太子給她報仇?!?p> 近身護衛(wèi)沈逸,將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花靈玥的一切之事,一字一句的全部說于眼前之人聽。
男子轉(zhuǎn)動著紫玉扳指的動作停下,嘴角微微揚了一個輕淺的弧度。
“沈逸,那你說她究竟是真瘋癲,還是假瘋癲?!?p> 又一聲問。
三日前他剛回京來陵水樓小憩,竟無端救了這個與他沒半點關(guān)系的小丫頭,也是有趣,他何時竟會那般好心了。
而且他心底竟覺得這個小丫頭不該是這副模樣,這樣一副只是清麗的容色根本撐不起她身上的那種清純感,那種特別的清純,好似不食煙火。
沈逸看著君玥兒一瞬,搖了頭。
“主子,屬下看不出?!?p> “真瘋癲也好,假瘋癲也罷,只要有趣就好,剛回來便遇到這般有趣事兒,陵水湖畔那等異象,會否與她有關(guān)呢!本王真想知道?!?p> 輕笑而語,男子轉(zhuǎn)身離開。
沈逸嘴角一抽,眉角更是突跳,主子這剛回來就找到了趣味,京中怕是要起波瀾了。
微微搖頭,關(guān)上窗跟了過去。
君玥兒還待在陵水拱橋之上,不甘心的又找了弒玖情,又幾圈后還是沒有一點他的氣息,哪怕是一絲。
最后只能氣餒,還是回去戶部侍郎府,畢竟她在凡界目前就只有這么一處能容身的地方。
……
東宮。
恢宏的宮宇殿閣,深白的漆雕色,殿柱之上四爪龍蟒盤旋,雕欄玉砌,巍然屹立。
陌陽殿中。
太子護衛(wèi)連抉手捧一團麻繩,麻繩還不時滴落著水滴。
“殿下,這些繩索是屬下們在陵水湖畔的拱橋下找到的,除了我們自己人,無人再知?!?p> 連抉一臉沉靜之色。
“做的很好?!?p> 暮陌染拿起麻繩斷口的一端,斷口不齊整,明顯是長時間的割磨才磨斷的,上面還有點點淡色痕跡,是血跡,已經(jīng)被湖水泡的不明顯了。
“花…靈…瑤…”
聯(lián)想起君玥兒的那些話,沉慍之色浮現(xiàn)面上,清雋之感頓時消逝一分。
“殿下,此事,我們可要上報?”
三日前連抉雖未跟了暮陌染去戶部侍郎府,但君玥兒之言他卻是知道的。
暮陌染扔下麻繩,負手后背,目光落向窗外,面上慍色漸漸淡了。
陌陽殿中,有了一瞬寂靜。
“此事…”
沉默一下,后背的手猛然握緊。
“連抉,陵水湖畔之事乃上天祥瑞之預兆,這些東西從來沒有,玥兒落水只是畫舫倒翻所致,明白嗎?!?p> 舒逸的聲音,帶著點點低沉。
連抉明白,退了下去。
暮陌染走出陌陽殿,視線望向了戶部侍郎府方向。
玥兒,此事目前先委屈你了,戶部掌管我大曜國諸多事務財政,更掌管著陵水樓,
戶部尚書已然年邁,你父親是最有望擔此位置的,如此敏感時刻,我做為東宮太子,不能與之交惡。
為了我們的將來,這次只能先委屈你了,不過玥兒你放心,傷害了你的人,本殿絕不會放過。
夕陽映照晴空,金黃撒下大地,君玥兒才走回了戶部侍郎府。
回去的路上,凡界的熙攘喧囂買賣貨物,君玥兒好奇不已,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拖拖拉拉間,時間就這么一分一分走過。
左手拿著一個糖人,右手拿著一串糖葫蘆。
也就幸好君玥兒在滄玥大陸時經(jīng)常偷溜下滄玥仙派去桃涯城中,逛街什么的還是完全明白。
桃涯城雖是修仙界中的城池,卻與凡界城池相差無幾。
在桃涯城中,君玥兒是常客,不然她都不知道買東西是要用銀子的,只會直接拿了東西就離開。
一口糖葫蘆,一口糖人,君玥兒滿臉笑瞇,慢拖拖的走著不時還鼓個嘴巴,這酸酸甜甜的東西太好吃了,滄玥大陸上都沒有。
而此刻的戶部侍郎府中卻是雞飛狗跳的亂成一團,全都在找他們的二小姐,驚動了花霄。
“沒用的東西,二小姐失蹤整整一天你們才發(fā)現(xiàn),要你們何用?!?p> 花霄氣的滿面通紅,一腳一個,又一次踹翻了玥蔓閣中的奴仆。
奴仆們又快速的爬起來,連連的叩頭求饒。
“老爺,您消消氣,別氣了自個兒,身子為重。”
一旁花夫人趕忙撫了花霄的身,一臉寬慰之色。
“老爺,不是妾身說,二丫頭那以前就是個沒大沒小的,如今壞了腦子,更是瘋瘋癲癲,胡言亂語,而今居然都敢私自偷溜出府,整日不歸,
一個女兒家,不在府中好好待著,這偷溜出府,要是讓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們花家沒有教養(yǎng),
老爺,您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放縱二丫頭了,否則她還不知道會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你給我閉嘴?!?p> 一聲煩躁,花霄揉了眉心。
“還不是你,身為主母,卻連子女都教育不好?!?p> “爹爹,花靈玥自己偷出府,關(guān)娘親什么事??!人家可是未來太子妃,娘親敢管教嗎?!?p> 花霄這般言語,花靈瑤先替花夫人不滿了,心中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能掐死花靈玥。
為什么沒淹死她?為什么?
花夫人配合著花靈瑤的話,手帕掩了眼角一臉委屈。
“老爺,你怎能如此說妾身,妾身自問對二丫頭盡心盡力…”
“老爺老爺,二小姐回來了?!?p> 花夫人后面的委屈還沒哭訴完,看守后門的奴仆很沒眼色的這么打斷。
“人在哪里?”
一聲沉,花霄大步跟了那個奴仆前去后門。
花夫人捏緊了手帕,氣的都好似歸于了一種平靜的狀態(tài)。
“娘,我們也去,我倒要看看她花靈玥私出府中,這次爹爹還要如何維護,一個瘋癲了的庶女,太子妃之位還會是她的嗎?!?p> 花靈瑤咬牙切齒一聲,拉了花夫人跟了上去。
花夫人心中熊熊怒火頓時化作幸災樂禍。
一個庶女,未經(jīng)主母允許,竟私出府中,她倒要看看老爺還怎么維護,是不是連他們花府的臉面都不要了,
何況瑤兒說的對,一個瘋癲庶女,太子還會要她嗎,就算太子要,皇上和皇后也不會答應,皇家的臉面可不能被一個瘋子丟了。
一行主人和仆從全部趕去了戶部侍郎府后門處。
君玥兒一臉疑惑的看著左右跟著她的兩個奴仆,好半天后,很是不舍的將左手剩下的糖人遞了過去,右手中的一半糖葫蘆藏了后背。
“你們是要吃這個嗎,給你們,真的很好吃的?!?p> “二小姐,奴才們不敢?!眱蓚€奴仆連連搖了手。
君玥兒鼓起了嘴巴,眉頭擰了,難道他們要吃糖葫蘆,可是那個酸酸甜甜,她很喜歡?。〔荒芙o。
“花…靈…玥…”
走過來的花霄一聲怒呵,一把拍了君玥兒左手中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