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呈憶一會大廳,一會兒廚房地跑進跑出,看起來有什么事。
夏牧驤撐著桌子站起來,跳到廚房門口向里張望:“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嗎?”
“沒什么,店里的小丫頭不舒服,先回家了。你個傷殘人士沒事兒不要到處跑,廚房地滑,當心又摔到腳?!?p> 蘇呈憶一邊示意夏牧驤回去,一邊拉著韓云走出來:“快來,你還沒和大明星合影呢!”
韓云看了看空空的后門,嘆了一口氣,跟著蘇呈憶出了廚房。
“快來快來,我們一起合照一張!”看到韓云和小老板一塊從餐廳里出來了,簡丹和林佳興奮得大叫。
蘇呈憶剛把夏牧驤攙到人群里,申瑗瑞便一把挽住夏牧驤站在了最中間。夏牧驤試著甩開她的手,卻被緊緊拽住。當著大家的面,夏牧驤也不好發(fā)作,只得任憑她緊緊地挽住自己的胳膊。
“一,二,三,茄子!”萬有為舉起相機,閃光燈過后,照片里留下了所有人的笑臉。人群的正當中,申瑗瑞笑靨如花,身旁是尷尬卻不失微笑的夏牧驤。
坐在公交車的最后一排,涂蘼還是止不住淚流滿面。
夏牧驤只是一個夢,夢醒了就該放下了。涂蘼告訴自己。
快要走到家門口時,涂蘼認認真真地擦干凈了臉上的淚痕。沒等拿出鑰匙,她聽到媽媽在屋里痛苦地喊叫——媽媽又犯病了。
沖進屋子的時候,強琳正痛苦地跪在床邊。嘴里死死地咬住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床單。
“媽媽!媽媽!”涂蘼?lián)涞乖诘厣?,死命地摳強琳的嘴。她怕媽媽除了咬住了床單,還咬住了她自己的舌頭。
強琳已痛得沒有自制力了,涂蘼伸手過來時,她又一口咬住了涂蘼的手。涂蘼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多少次被咬了,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習慣了……
好不容易,強琳終于沒了力氣,涂蘼拿出被咬得鮮血直流的手,顧不得血流在地板上,趕緊起身去床頭柜里找藥給強琳服下。
忙完一切,涂蘼才整個人癱坐在床前。
看著昏昏睡去的媽媽,涂蘼緊緊咬著嘴唇。她不想哭,不想在媽媽面前哭。
外婆曾經(jīng)對她說,她不怕累,也不怕死,可是她死了,誰來照顧媽媽和自己。
現(xiàn)在外婆不在了,媽媽只能靠自己。
不能哭,涂蘼,再苦的日子都會過去。涂蘼對自己說。
涂蘼又向蘇呈憶請了一天的假,帶著強琳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告訴她,強琳的病需要定時到條件好的醫(yī)院進行診治。因為這樣的腦外傷癲癇,隨著時間的變化,不僅發(fā)病頻率可能會越來越高,而且還會有出現(xiàn)記憶力衰退。
看著檢查室里的媽媽,涂蘼有些怕了。如果情況真的像醫(yī)生說的那樣越來越嚴重,自己該怎么辦呢?只能天天在家守著媽媽,如果天天在家,又要怎么去掙錢來生活呢?
如果要送媽媽去好的醫(yī)院定時治療,又該去哪里掙足夠的錢呢?
涂蘼不敢想,她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