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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從衙役開始

第二十一章 生不如死和懷疑人生

唐川從衙役開始 麻麻不在家 2228 2020-04-05 00:11:52

  殘留的生石灰,一直延伸到懸崖下的壓痕,墜崖卻沒有外傷的馬……

  三件事在唐川的腦海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一個需要立刻去證實的答案……

  可是,還有一件事呢?

  他鄭重地看向白小然:“小白,我有事需要馬上回縣衙一趟,讓方大郎和劉衙役陪你在山里轉(zhuǎn)轉(zhuǎn)怎么樣?”

  “行??!”白小然眨眨眼,“你有什么事?。考奔泵γΦ??”

  “別管,你只管繼續(xù)去尋找狼的蹤跡!”他想了想,又叮囑道:“切記!如果真的遇到野獸,千萬不要魯莽,你們的安危才最重要!”

  “哦……”

  人都是逼出來的!

  自認為騎術(shù)不精的唐川這次連同兩名衙役一路策馬狂奔回到縣衙,居然沒有摔下馬。

  他直奔仵作房。

  何仵作正在院子里悠閑地喝茶曬太陽,桌子上還擺著一小碟茶點,翹著二郎腿享受他午后的悠閑時光。

  唐川覺得在這充斥著淡淡尸臭的仵作房,哪怕布置得再精致,一般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何仵作那種閑情逸致的!

  所以,這位仵作不是一般人!

  “何仵作!”他在背后大叫一聲。

  何仵作嚇得一個機靈,一口點心上不去下不來,卡在喉嚨里噎得直翻白眼。

  唐川連忙幫他又是拍,又是順,最后遞上茶水,他這才緩過氣來。

  “咳咳——”何仵作回頭一看是他,有點意外,“唐衙役?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回來了?!碧拼ㄅ呐囊路系膲m土,好奇的問:“那具馬尸這么快就驗完了?”

  “驗完了,還是那樣!之前不是驗過了,一匹馬能有什么可驗的?”何仵作把茶碗推回桌上,語帶不滿地咕噥著。

  老大爺,您敬業(yè)一點好不好?

  唐川在心中吶喊。

  他雖然破案還行,可是法醫(yī)學(xué)完全是一個純正的理論派,讓他解剖尸體?得了吧!

  如果非要追溯的話,也就在上學(xué)時候解剖過兩只青蛙,再早一點……小學(xué)二年級的時候還揪掉過蜻蜓和知了的翅膀,被同桌小女生一通毒打。

  所以現(xiàn)在他不得不求助眼前這老頭兒。

  他不由分說地拉著何仵作的胳膊就往停尸房里拖。

  “何仵作,我要是有你這一手絕活,肯定不麻煩你!”唐川懇求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不會,所以還是拜托你給好好驗驗吧!”

  何仵作一邊掙扎一邊嚷嚷:“你會不會的……哎你拽我干什么呀?真的已經(jīng)驗過啦!驗的明明白白的!”

  唐川的腳步緩了緩:“那死因呢?”

  “死因不明啊!”何仵作回答得理直氣壯。

  “這就是你的結(jié)論?”唐川差點氣笑了,“這可不行!你再幫我重新驗一次!”

  何仵作倔勁上來了,抱住一根廊柱不肯放手,吹胡子瞪眼地叫道:“驗驗驗!驗什么驗!你說說你,節(jié)外生枝不是?人家苦主都要將尸體領(lǐng)回去了,你偏不讓!哎喲,這大熱天的……”

  “何仵作,死因沒查清楚,怎么能輕易結(jié)案呢?”

  何仵作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唐川:“嗨喲!年輕氣盛,年輕氣盛!高家是什么人物,人家想要結(jié)案,那就結(jié)案咯,還查什么?查了又有什么用!”

  一提到高家,唐川滿肚子火氣,他停下動作,一字一頓地說:“何仵作,人命關(guān)天!”

  “錯!”何仵作回頭,梗著脖子反駁道:“人命如草芥!”

  唐川搖頭:“何仵作,如果我們官府中人都覺得百姓是草芥的話,那冤死的人還能等到云開霧散那一天嗎?這世上還能有公理可尋嗎?”

  “你今天就是說破大天,驗過了就是驗過了!”何仵作根本不上他的當(dāng)。

  唐川見狀,只好換了一套攻略。

  “何仵作,你可是錢塘縣威名遠播的仵作,萬一因為你偷懶導(dǎo)致案件出了岔子……你說是吧?”說完,還不忘賊賊地朝他眨眨眼。

  新攻略果然奏效,何仵作一甩袖子,怒道:“你這小子,忒煩!難得我清閑一下午,你又來鬧!”

  話雖這樣說,人卻已經(jīng)從柱子上滑下來了。

  唐川樂呵呵地說:“何仵作,多謝多謝,稍后提壺酒來給你賠罪!”

  何仵作已經(jīng)翻著白眼走進停尸房了。

  唐川笑著跟進去,瞬間又被惡心的氣味給熏得退了出來!

  一股尸臭直沖腦門,讓人作嘔。

  何仵作已經(jīng)用一塊白布遮住鼻子和嘴巴,順手又拿給唐川一塊,同時,還用埋怨的眼神瞪了唐川一眼,好像在說:活該!

  福爾馬林是多么偉大的發(fā)明!唐川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唐川接過白布,發(fā)現(xiàn)是和口罩差不多的東西,但是松松垮垮也不知道有多大用處。

  他把腦后的綁帶勒到不能再緊,再次進門,卻見何仵作已經(jīng)拿好工具準(zhǔn)備開驗了。

  這老頭兒認真干起活來還挺有效率,難怪被稱為錢塘縣第一仵作!

  何仵作先把之前的查驗記錄丟給唐川看,唐川大略能看明白,和之前說過的無二致。

  大約是馬尸骨骼完整,毛發(fā)少量脫落,猜測是墜崖時形成,眼底充血泛紅等等。

  唐川跟在和仵作身后,蹲下來仔細檢查馬身上的毛,突然露出一個微笑,清亮的眸子里閃動著光芒。

  馬的外表皮單側(cè)擦痕嚴重,跟之前的推理不謀而合——馬是從土地廟被拖到懸崖底下的!

  他抬頭對何仵作說:“何仵作,勞煩破腹查驗!”

  何仵作剛剛被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自信給驚艷到,卻又聽他提出更加無理的要求,不由得再次抬高聲音叫道:“破腹?唐川,你要干嘛呀?一匹死馬而已,用得著這么勞師動眾?”

  唐川雙手合十做了個揖:“何仵作,何大善人!最后一次,保證是最后一次!”

  何仵作喊來徒弟幫忙,喪著一張臉剖開馬尸,半個時辰之后又粗略地給縫上了。

  唐川一臉生不如死,何仵作一臉懷疑人生。

  生不如死的唐川是因為視覺沖擊過于強烈,不能想,不能說。為防止自己的晚餐被404,剛才看到的情景他腦海中被自動和諧掉。

  懷疑人生的何仵作是因為剛剛的新發(fā)現(xiàn),他第一次知道世間竟然還有這種手段,原來吃石灰是會死馬的!

  那匹馬如同唐川預(yù)料的一樣,由于生石灰的灼燒加上尸體自然腐敗,早就腸穿肚爛,中間還混著幾坨青灰色的殘留,無聲地回應(yīng)著他的猜測。

  死者所騎的那匹馬,是在土地廟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灌下生石灰,燒穿了食道和胃,活活燒死的!

  馬匹死后,被人硬拖到山崖下偽裝。

  所以,劉和死的時候并沒有騎馬,更沒有什么雨天路滑從山崖上墜崖身亡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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