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
徐北有些茫然,外出不能喝酒,這徐東方不知道嗎?
扭頭看著說話之間還在拿著酒壺,不停往嘴里灌著的老徐。
“好吧,這話當他沒說?!?p> 最終徐北只能無奈的揮了揮手,讓護衛(wèi)把王嘯抬到才升起的篝火旁,包了個毯子讓他先慢慢睡著。
………
這次跟著回去的,都是府上的護衛(wèi),一百來號人,徐叔帶著兩個人拒絕了徐北一路同行的提議,早就先他們一步回了當陽,說是要先行回去報信。
當時徐叔言辭堅定,徐北也就沒有強求。
至于剩下的一應悟道,則是留下來鎮(zhèn)守徐府,日出的重要性,徐北看得到,徐鵬舉這種老江湖自然也看得到。
早在來之前徐鵬舉就有過交代,也用不上徐北操心,不過走的時候,他還是特意留下來十幾壇酒。
正是鐘無名送來的那種。
有好東西要舍得分享,作為回報,答應徐東方的那些酒自然是沒有了。
不過鐘無名確實大氣,喝了寥寥幾次,徐北就覺得自己的內(nèi)氣又雄渾了不少,想來這種酒鐘家也不會有太多。
加上臨走時鐘無名讓人帶來的,現(xiàn)在隊伍里有足足兩大車,一百二十壇。
等到隊伍安頓完夜色已深,若只是人自然省事,可關鍵是貨物也不少,安頓下來自然就多花費了些許時間。
趙禮跑去巡查貨物了,這荒山野嶺的,保不準哪里就冒出來一兩伙強人,雖說是咱也不怕他們攔路打劫,可萬一打碎了那些個壇壇罐罐的,那就不好交代了。
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趙禮還是打起了精神,謹慎的在外圍巡視。
再說了,作為徐府,少爺身邊僅次于東方統(tǒng)領的二號人物,這也是他的本分。
趙禮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搓了搓手想著。
王嘯睡的正香,不時的還發(fā)出幾道鼾聲,被一旁的徐北踹了幾腳之后就安靜了。
徐東方靠著一顆大樹閉目養(yǎng)神,其余的護衛(wèi)車夫們則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時的發(fā)出幾聲壓抑的笑聲。
徐北抱著知了,披著件不知道什么動物的皮毛制成的大衣。
“別說,這玩意還真的挺保暖的。”
順手往火堆里扔了幾根樹枝,對著懷里的知了悄聲說道。
知了聞言淡淡一笑,往徐北的懷里靠了靠。
看著眼前的篝火低聲道
“回去以后再過一個多月,六月初江陵太學府試就要開始了?!?p> “是啊,也不知道那江陵是個什么樣地方?!毙毂笨粗隧樦脑挷缜穆暤馈?p> 雖說不知道知了為何要說起這個,但順著說總是不會錯。
聽著徐北敷衍的回答,知了撇了撇嘴,“你敢不敢再敷衍一點?!?p> “敷衍?哪里有,剛剛我在想一件事情………”
“好啊,果然是在敷衍?!敝藬[脫了徐北的懷抱,沒好氣的道。
說完一把搶過大衣,轉(zhuǎn)身躺在了一旁,被推開的徐北只聽見知了清冷的聲音傳來。
“好了北哥哥,我要睡覺了,你去想事情吧?!?p> ………
這種時候,徐北就極其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了徐東方身邊。
雖然知道知了不是生氣,可是……
難道十二歲是蘿莉和少女的分界線?
………
“少爺,感情這種事情就是這樣,慢慢的就有了煩惱。”徐東方宛若一個入世的智者,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雙眼,正看著剛剛坐定的徐北。
徐北倒是有些驚訝“老徐,你,你居然還懂這個?”
平日里老徐給他的感覺,絕對和現(xiàn)在不同。
“少爺說笑了,這些事情我還是懂的。
比方說,咱們走的時候,那張姑娘可就在府外看著你。
唉……”
話未說完,徐東方看著徐北的身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什么張姑娘?”徐北一愣,看著徐東方脫口問道。
“少爺難道不記得?就是那張家家主張明遠的女兒?!?p> “我想起來了,那日他來的時候好像是帶著女兒,看他的意思,好像是要把女兒嫁給我。
要不是……”
被徐東方這么一打岔,徐北也想起來了那日隨著張明遠前來的張家小姐,確實生的貌美如花,若不是那日知了吃醋,他其實也是愿意和那位張小姐談談心的。
“要不是什么…”
在徐北低頭沉思的時候,一道聲音悄然傳來。
徐北下意識的答道“要不是……”
話說了一半,抬頭看到徐東方看向自己身后的目光,這才發(fā)現(xiàn),這聲音,好像來自身后。
果然,徐北扭頭看去,只見知了冷若冰霜的臉龐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要不是……”
“知了你怎么起來了,夜里涼,要不是現(xiàn)在在這,我一定要跟你好好說說,王嘯那天把趙日天打的可太重了?!?p> “要不是什么?”知了對著徐東方點了點頭,看著徐北露出了一絲笑容。
只是這笑……
不太對勁。
“要不是……
趙禮,你來了,方才我正找你有事要說?!?p> 徐北對著遠處走來的趙禮揮手道。
“知了夜里冷,你快睡覺,明日一早還要趕路?!?p> 說完急忙向著趙禮走去。
看著匆忙離開的徐北,知了笑了笑,臉上的冷色消失不見,向徐東方問了聲好,又回到篝火旁包上大衣躺了下去。
徐東方搖了搖頭,仰頭灌了一口酒,悄然閉上了眼睛。
“少爺,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看著眼前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徐北,趙禮疑惑的問道。
“啊,你有事嗎?什么事?”徐北茫然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趙禮身旁居然跟著一個人,這人……
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不是少爺你說找我有事?”趙禮在心中想道,只是一瞬,他就反應了過來,反正少爺奇奇怪怪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
指了指身旁的人,趙禮拱手道“少爺,方才我去巡視,發(fā)現(xiàn)這人在咱們車隊后邊,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于是就把他帶過來了?!?p> 那人聞聲想說什么,被徐北揮手打斷,對周圍發(fā)現(xiàn)異樣,就要上前的府上護衛(wèi)示意無事。
徐北看著眼前這書生模樣的人,突然回想了起來“你不是那一日在趙家酒樓的那名書生?!?p> 那日大鬧趙家酒樓,他隱約中聽見有人說話,什么讀書人的事……怎么怎么,大體瞅了一眼,只見得是個書生。
這人今日里的打扮跟那日也沒多大差別,所以他有些印象。
徐北說完,那書生卻只是低頭不語,一旁的趙禮有些急了,拍了拍那人肩膀“想什么呢,我們家少爺問你話?!?p> 被趙禮這么一拍,那書生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躬身道“這位公子說得不錯,在下東方輝,確實和公子在趙家酒樓有過一面之緣。”
徐北聞言點了點頭,就說嘛,看來自己的記性還是不錯,剛才初一打量就感覺在哪里見過。
“不知這位兄臺,你跟在我們身后是?”
徐北疑惑的問道。
讀書人好端端的不在家讀書,這大半夜烏漆麻黑的在這荒郊野嶺,還跟在自家隊伍后邊。
“搞什么?尾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