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猜想低俗了?!奔由线@次,可就有兩回誤會了,為了阻止不良印象的繼續(xù)加深,俞白努力擺脫被可惡肥宅們引人的歧途,“抱歉,佐藤?!?p> 花江夏葉心想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連認錯都這么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呢?
這態(tài)度過于端正,且面色如常了,佐藤流蘇覺得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又說不上來,只好一別頭哼唧。
俞白扛著竹子,默默回屋。
“等等,他就這么把竹子拿回屋么?”佐藤的傲嬌都沒維持一會兒,睜大眼睛,然而走得雖慢但穩(wěn)定的俞白,背影在話音落時消失在了公寓樓。
花江夏葉意識到,同樣疑惑,“就是……做盆栽那種?”
“……”佐藤沒接茬。
“夏葉姐,俞白先生欠著你錢吧?”
過了這樣一個小插曲,公寓姐妹繼續(xù)未竟的掃除事業(yè),佐藤數(shù)著草地里的螞蟻,抽空問,“還欠了不少?!?p> 用掃帚尖趕著蟲子往佐藤那邊逃的花江夏葉聽了,應(yīng)了聲。
佐藤流蘇對錢這方面還挺敏感,“欠了多少錢啊?”
“大概十七萬左右吧……”
“哇,十七萬?!弊籼龠七粕?,“這么多?!边@樣的數(shù)字對她來說是很大的一個概念了,如果有這么多零花錢她一定興奮個不行。
花江夏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還忘記提利息了……就算了吧?!?p> “這都行?”佐藤流蘇小臉吃驚。
“嘛,就當做好事唄。”女房東眼神瞟到他處。
“哎,估計就夏葉姐能忍受,會這么好心了?!弊籼倭魈K說,“要是別人像你一樣遇到俞白先生,聲討都來不及,哪還會幫忙?!彼齻兡隁q差了一輪,但互相會聊很多事,佐藤顯然是從花江口中知曉了當初認識的過程。
“喂,你們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俞白捧著碎花和根莖出來,他剛清理了下竹子,正巧對上排排坐的兩人,憑借出眾的耳力似乎聽到了他的名字。
“沒有哦?!弊籼俜笱艿睾傲寺?。
俞白向為難笑著的花江房東互相頷首示意了下,扔掉東西拍拍手,“不過……那位認真數(shù)著螞蟻做掃除的小姐……地下偶像,地下兩個字聽著好像一般般啊。”他轉(zhuǎn)向女孩,說道,“落選不可怕,努力提升下自身的條件,下次加油!”
聽著這番外行人的發(fā)言,男人還有模有樣地以大人身份打氣,佐藤流蘇確實被氣的不打一處來了。
“請問那位不太懂潮流的大叔,你是來自幾幾年的勒,昭和嗎?我就是選進去的,不是落選的!”
“是嗎?”
好像來自一六年對日本文化一知半解的俞白揮了揮手,佯裝無事發(fā)生的樣子,結(jié)束了隔空喊話。
“真是奇怪的大人?!?p> 看著男人灰溜溜逃跑,佐藤嘀咕。
花江夏葉噗嗤笑了出來,“是很奇怪,不過也很有趣吧?”
“切~”
……
俞白回到小屋子,決定不要去和小姑娘爭不擅長的領(lǐng)域了,他把削平除掉了不必要部分的綠竹摞在一塊,摸了摸圓滾平滑的竹身,比較滿意。
上半日他到外面,自然是去調(diào)查有關(guān)寄生怪物的事情,但依舊一無所獲。正常運行著的世界表面,他找不出有關(guān)怪物存在的蛛絲馬跡。
更別說求證那頭已經(jīng)被他滅掉怪物的,有關(guān)“蟲卵”,“王”的說辭,或者是這些入侵者的來源和終點。
望著平和照常的社會,俞白也漸漸想明白,他若是急忙地一頭扎進去卯足勁是沒用的,那是死力氣。
魯迅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要違背客觀現(xiàn)實。
竹子的事他是真的一時興起,他逛了幾個遠離世俗的地方,也就是和尚啊巫女什么的,以期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八百萬神明沒看到,看到了長勢不錯的竹林,突然想到一樣?xùn)|西,就順手捎回來了。
第二天周日,他真的做了出來,一把竹子做的躺椅。
看著面前完全的手工制品,很多連接處都很粗糙,但俞白試了試,不影響使用,而且舒適結(jié)實,那就夠了。
最近強者都流行用竹椅,于是在二十二日,正巧陽光明媚。一個溫暖的午后,他把竹椅搬到了一樓檐下,面對院子曬起了太陽。
他看到空地里架起了桿子,很多床被子掛了上去,一些床單還是剛洗好晾出來的,陽光反射著一點點滴下的清水,微風吹拂,排排列列的白色床單卷起了波浪,風景煞是清新好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原本公寓到馬路這段路程是空曠的,這些反射陽光的被單既給予了一定的空間層次感,還不影響他曬太陽。
俞白悠然躺著,洗衣房鉆出一個人影,卻是佐藤流蘇。
女孩袖子卷了起來,甩甩水,她看到屋檐下的俞白的時候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有人能在群居公寓樓下做出這種操作。
“你上次的竹子就是用來干這個???”佐藤小跑來,訝異道。
俞白不置可否,眼皮動彈示意空地掛滿的白色被褥,“你曬的?”
“不是,我?guī)兔Φ?。”女孩說。
“你們又搞什么名堂?”
“‘我們’?”佐藤很快明白過來,嘟了嘟嘴,哼聲回道,“一樓的洗衣房經(jīng)??罩?,夏葉姐就找了認識的人,這樣有些附近的福利院就會時不時委托集中晾洗?!?p> “這樣?!庇岚赘‖F(xiàn)女房東的臉。
“挺好的?!彼Q贊地說,瞅瞅前院,“感覺很充實?!?p> 佐藤微笑著,感覺有黑線爬上腦門,你充實個什么鬼呢。
花江夏葉也從洗衣房出來,抱著一件新洗好的被褥。
日光直直地落下來。
溫暖的日光里,佐藤跑去搭把手了,兩個女生步驟分明地合作著,撐好欄桿,揚起白帆。
女人的手拍打著白帆,濺起了點點的水珠,日光直直地落下來了,像是今日的東京灑滿了金色的雨。
俞白瞇起眼睛,靜靜看著。
離他殺掉寄生在花江夏葉體內(nèi)的怪物,已經(jīng)過去了近兩天。
離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人類的全員暫停,是三天。
他回來這個世界,也就三天。
三天的時間,足以造成改變,就如他穿越到火影的一六年,至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東西發(fā)生了變化。那本“穿回攻略”他已經(jīng)丟掉了。
昨天晚上,沒有出現(xiàn)“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