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提前離席的攝政王
輕煙歌神色未變的看著那身穿一襲分外扎眼騷粉色長袍的公孫冶,興趣缺缺地說道:“呈上來吧?!?p> 公孫冶對于輕煙歌這般隨意的姿態(tài)毫不在意,他笑容如沐春風的吹了一聲口哨。
伴隨著響亮的口哨聲響起,他用充滿歡快的語調(diào)說道:“請諸位將注意力放在漫天黑夜之上,那里將會綻放一場流星雨!”
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朝著那如同黑色幕布似的天間望去,隨著“咻”的一聲起,只看到那黑色的天空中綻放出無數(shù)的煙花碎。
那煙花一會兒像是牡丹盛開,一會兒宛若鳳凰起舞,“砰砰”聲經(jīng)久不息,將星空填滿,火樹銀花不夜天。
當真如同公孫冶所言,下了一場流星雨。
“哇,這丞相公子就是不一樣,煙花可是大手筆呀!”南宮云崢由衷的贊美道,他巴不得將這美好的夜色帶回府中與夫人同享。
九闕那根根分明的手指端著酒杯,薄唇輕抿,那烈酒下肚令他面色微變,嘲諷道:“嘩眾取寵。”
南宮云崢搖頭晃腦的糾正九闕的錯誤,“非也,非也,他乃公主的駙馬,借此良機博得公主寵愛,也實屬正常不是?”
九闕眸光微微一暗,不再言語。
仿佛那滿天煙花碎墜落,將整個天空照的宛若白晝的盛景都與他無關。
本來還興致不高的輕煙歌在看到那滿天的煙花盛開之景,眼睛里閃爍著盈盈的波光。
太美了。
她記得在遭遇龍卷風的前一晚,她剛好在拉斯維加斯的上空看了一場煙花雨。
仿佛畫面重疊,讓她由衷的露出了一個如同煙花般燦爛的笑容。
煙花雨后,輕煙歌難得賞賜了公孫冶一番。
有了公孫冶的帶頭作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輕煙歌公主府的百余名駙馬一一獻上了賀禮。
有舞刀弄槍表演一出好戲的,亦有一擲千金量身打造一套金首飾的,還有琴棋書畫樣樣來一通的。
輕煙歌越看越困倦,哈欠連天,只感覺久坐著那大腿麻木,令她十分的不舒適。
該死的,這哪里是為她及笄慶祝?
這分明就是來刷臉的!
一些駙馬逮著機會時不時的朝著她拋來眉眼,令她越發(fā)的食欲不振。
南宮云崢抿了一口小酒,愜意的用手肘子捅了捅身側那一直喝著悶酒一語不發(fā)的好友,“攝政王,你瞧瞧公主艷福不淺吶?!?p> 九闕隨意的抬了抬眼皮子,朝著那臺上望去。
眼下正有一名駙馬在表演胸口碎大石,這分明可以合衣做的表演,卻偏偏露出八塊腹肌,還時不時朝著輕煙歌的方向暗送秋波。
九闕眸光里泛著寒意,就好似冰天雪地般寒冷,他涼薄的唇瓣微啟,“搔首弄姿,庸俗之至?!?p> “誒,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人是你送去公主府的吧?你之前還讓他努力爭寵,博得公主信賴再套取信息的啊,叫什么來著……好像叫李天……不對不對……”
南宮云崢抓耳撓腮,開始冥思苦想了起來。
九闕:“……”
等到輕煙歌的最后一名駙馬送完了賀禮,終于輪到群臣了。
輕煙歌垂下眼眸,看著那窩在她懷中已經(jīng)酣睡的小糯米團子,其小手里捏著的梨花糕還剩下大半,嘴角掛著哈喇子,呼吸淺淺。
輕煙歌翦瞳里泛著柔光,她輕輕的將小糯米團子手中的梨花糕拿開,用手帕細心的擦拭著那小掌中的糕點碎屑,把肉嘟嘟的嘴角的口水也一同擦干。
沖著一旁靜候的陳公公使了個眼色。
陳公公提起步子走上前來。
輕煙歌將懷中的小糯米團子遞了出去,“帶皇上回宮歇息?!?p> “是。”陳公公抱著那軟軟而又小小的身軀,就好似抱著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躡手躡腳的帶著一眾宮女退了下去。
“攝政王贈禮——”
恰好,那高臺之下,按照名錄剛好輪到了九闕前來贈上賀禮。
往年攝政王送的都是一些中規(guī)中矩的玉器,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今年也無非是走個流程。
然而當記錄賀禮的公公高聲喚道九闕的名號之時,那臺上卻遲遲不見九闕的身影。
眾人這才察覺不對勁,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向了九闕的位置。
只瞧見那本來應該坐著九闕和南宮云崢的席位,眼下僅剩下南宮云崢一人坐在那里,毫無形象的吃吃喝喝,那腮幫子塞的如同松鼠般鼓嘟嘟的。
見眾人的目光朝著自己的方位投來,南宮云崢聳了聳肩,全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群臣驚愕。
眼下公主和攝政王的關系已經(jīng)鬧得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嗎?
如今攝政王連面子工程都不做了?
竟然直接提前離席!
這天倉國怕是要變天了喲!
“公主,公主?!?p> 輕煙歌好不容易有時間用膳了,便一頭扎進美食的海洋中徜徉,全然不知那下面的鬧劇。
“公主,哎呀你別吃了!”青鳶急的直跺腳,連忙推了推吃的毫無形象的輕煙歌。
輕煙歌嚼著龍蝦肉,眼里滿是疑惑,“咋啦,我餓了,怎么就不能吃了?”
“攝政王提前離席了。”青鳶那面色焦急,宛若是一只熱鍋上的螞蟻般急的團團轉。
輕煙歌心里咯噔一下。
她一口咽下嘴里的龍蝦肉,那好似蒲扇的睫羽忽閃忽閃,“你說什么?”
“攝政王提前離席了,眼下雖然這及笄宴還在繼續(xù),想必攝政王此舉在群臣中留下了信號,只怕那些曾經(jīng)中立的大臣們也紛紛倒向攝政王那頭?。 ?p> 青鳶直言不諱的指出事情的嚴重性。
輕煙歌睜大眼睛朝著九闕的席位處望去,果不其然,那里早已人去樓空。
這人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
輕煙歌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公主你要去哪里呀?”青鳶驚愕,開口問道。
“找九闕。”輕煙歌事不宜遲直接撒開腿便跑開了。
“可是這及笄宴還在進行??!”青鳶慌張的喊道。
“你在此替我撐著,他人問起便說我去出恭了!”輕煙歌丟下這句話,身子輕盈
幾個輕點就消失在了宴席上。
青鳶只能夠硬著頭皮回過身,好似一顆松柏般直直的挺立在原地,那面上一派波瀾不驚,實際上背后早已冷汗淋漓。
公主你這是胡鬧呀!
丟下奴婢一人是在鬧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