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鳥舞的領地上,嬴不器提了個建議:“趁著我在這兒,要不要你服一下雷公散,看看效果?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也算是略通藥理,可以照應一下你?!?p> 白鳥舞抬起頭,稍微疑惑了一下:“服食雷公散有風險嗎?”
嬴不器說道:“你忘了諸葛均在課堂上最后說的嗎?服食雷公散可能會有一點不舒服,那是服用它的代價。我只嘗了一點點,隱約有些麻痹感,我不確定你完整服食后,效果會怎樣?!?p> 嬴不器一提醒,白鳥舞立刻想起來了。
當時諸葛均的確特意強調過,雷公散對修行有益,但是天下又哪里有沒有代價只有益處的東西,服用雷公散的時候,體內(nèi)真元力脈的確會受到痛苦的淬煉,所以服食之后需要立刻內(nèi)息冥想,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傷。
她點了點頭,說道:“好啊,那我現(xiàn)在服用,拜托不器大哥在邊上陪著我。萬一小妹我有什么不適癥狀,沒準還真需要你幫忙呢。”
人類的體內(nèi)有十二經(jīng)脈,四百零七個穴位。每個穴位都是一個真元力的結點。這四百零七個元力結點,通過手足陰陽表里經(jīng)的聯(lián)接而逐經(jīng)相傳,構成了一個周而復始、如環(huán)無端的傳輸系統(tǒng)。氣血通過經(jīng)脈即可內(nèi)至臟腑,外達肌表,營運全身。
白鳥舞平復下心境,感受了一下身體各個元力結點,然后果斷地服下了完整的一人份的雷公散。
服下之后不多會,白鳥舞只感覺耳邊仿佛忽然輕微地傳來“轟隆”一聲,全身上下的這四百零七個穴位都仿佛同時被什么東西敲擊了一下。
敲擊的同時,每一個元力結點都感覺被一個無形的拳頭握住,開始擠壓。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身子開始不自然地倒下去,這種感覺,的確并不怎么好受。
嬴不器在邊上護持著,他畢竟只嘗了一小點雷公散,并沒有感受到白鳥舞服下完整雷公散的而感覺。他只看到白鳥舞嬌嫩的小臉開始逐漸變得慘白,汗珠逐漸從額頭滲了出來。
“你試著運氣,讓元力結點吸收外部的靈氣,這樣活動起來,應該可以減輕疼痛?!辟黄鳟吘惯€是更通藥理,他似乎能猜到白鳥舞經(jīng)歷了什么。
白鳥舞點點頭,坐正了起來。
她閉上眼睛,如同平常的煉氣修行一樣,開始調動身體各處的真元力:從手太陰肺經(jīng)開始,中府云門天府列,次則俠白下尺澤,又次孔最與列缺,經(jīng)渠太淵下魚際,抵指少商如韭葉……
作為煉氣修行的結點,上面說的這十一個元力結點她之前就已經(jīng)打通了。
但即便如此,服用雷公散之后,她仍能感覺這些元力結點承受到一種壓力,在雷公散下一點點地被擠壓。但好處就是,這種擠壓讓元力結點結實了不少,感覺可以吸收煉化的靈氣也變得更多了。
順著手太陰肺經(jīng),白鳥舞的神念逐漸依次轉移到?jīng)]有完全打開穴位的手陽明大腸經(jīng),以及一點穴位都沒打開的足陽明胃經(jīng),再順著足太陰脾經(jīng),手少陰心經(jīng),手太陽小腸經(jīng)……最后回到手太陰肺經(jīng)。
如果說已經(jīng)打開的穴位在服用雷公散下是在承受著壓縮凝練,提高著真元力的質量,那么對于那些還沒有煉氣成功的穴位,白鳥舞感到的卻是雷擊般的疼痛,仿佛針扎一般,試圖以這種轟擊喚醒元力結點的打開。
白鳥舞感到這些未打開的元力結點有一種強烈酸麻的感覺,而為了對抗這種痛苦,精神上也不斷忍耐著壓力,產(chǎn)生了越來越多的疲憊感。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直到白鳥舞的渾身幾乎濕透了,她才睜開眼睛,感到雷公散的藥力基本已經(jīng)吸收差不多了。
剛睜開眼睛,她感覺天旋地轉,身子又不受控制地歪了下去。
嬴不器連忙扶起了白鳥舞。
白鳥舞努力吐了吐舌頭,勉強笑道:“這個雷公散的藥力真是強勁,怪不得當時諸葛均特意強調每個人不能多服。我估計這個丹藥甚至都不能連續(xù)服用,藥力真大,很耗體力?!?p> “效果如何?”嬴不器也關心地問道。
“很好。我的手陽明大腸經(jīng)基本已經(jīng)全部打通了。”白鳥舞燦爛地笑道,只不過又補充道,“不過估計需要休養(yǎng)兩日,身體的疲勞感才可以全部恢復吧?!?p> “那已經(jīng)很好了!”嬴不器由衷地為白鳥舞高興。
他準備把雷公散的材料備好,等到學會煉丹之后自己可以多煉制一些,從可以加快修行速度。
和當時劍感測試的結果一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對于金靈氣的吸收并不快,只能算是勉勉強強的水平。
對于煉氣的第一條手太陰肺經(jīng),這幾天時間他僅僅勉強打通了手臂的幾個元力結點而已,連胸口的結點都還沒打通。
盡管對真靈氣吸收的天賦一般,但是就在剛才,嬴不器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他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他發(fā)現(xiàn)他自己打通元力結點的云門、天府、俠白、尺澤四個穴位的元力,竟然可以控制并且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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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回推移一點。
當時嬴不器看到白鳥舞的狀態(tài)逐漸穩(wěn)定下來后,自己也開始了修行。
只不過在他進入深度冥想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并不是嘗試去打通那些尚未打通的元力結點,而是突然發(fā)現(xiàn)之前云門和天府的凝聚的元力仿佛在調皮地跳動!
嬴不器細心感受著這些已經(jīng)打通的元力結點,發(fā)現(xiàn)這些結點打通后的元力,可以在他的意志的控制上逐漸排列起來,排列成不同的樣子:一會兒是一個圓,一會兒連成一條直線……
他突然想到了當時在魔法原理課上明甫悠子講的魔法理論。
他記得所謂魔法,就是讓元力結點的元力以不同的結構和排列,和外部的靈氣進行某種法則交換。于是他不斷地嘗試著,控制體內(nèi)這些元力進行排列和移動。
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元力運動的線索:當元力運動的速度加快時,并且組成比較規(guī)則的排列時,無論是直線還是圓形,它們似乎變得更加活潑,產(chǎn)生了更為強大的力量。
他隱約感到,加快元力的速度,和組成規(guī)則的突然,正是魔法中所謂法則交換的關鍵。
嬴不器有些小開心:或許自己沒有那么高和金靈氣契合的天賦,但在操控真元力方面似乎還真的有些天賦呢。
也不知道我自己的領地那邊怎么樣了?嬴不器拿了一些白鳥舞這邊提供的深潭水和潭湖晶,再次向白鳥舞提示了可能有價值的植株或者水生靈材,便告別了白鳥舞。
“別忘了合適的時候要幫我找矮人比莫干要一些更方便開采的工具?。 迸R走的時候,白鳥舞也提醒著嬴不器,然后再笑著道,“還有你欠著我的雷公散,期待我們的大煉丹師早日發(fā)育起來!”
離開的時候,晚霞的光如碎金般撒在白鳥舞的臉上,映得她臉蛋紅紅的。
和白鳥舞道別的時候,嬴不器突然有種周末和朋友小聚之后回家的感覺,仿佛歲月靜好,沒什么煩惱。
他突然意識到朋友的重要性。即使面對前方的領主淘汰死亡的壓力,但是有朋友一起分擔,有朋友一起互相幫助扶持,壓力總會小一些,希望也總會大一些。
笑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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