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前進了幾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個月的時間,陸坷一行人已經(jīng)越過了赤龍國的邊境,往稍微靠內(nèi)的大城市進發(fā)。
在這一段時間里,蝶仙谷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大概有二三十人,修為基本上都不低。
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自然沒有不長眼的敢來自尋死路。
在快要到達前方赤龍國的城市時,顧長風(fēng)做了一個決定,將現(xiàn)有的隊伍分散開,分批進入城市,然后再匯合。
人太多太容易引起注意了,一看就知道是在執(zhí)行要緊的護送任務(wù),所以顧長風(fēng)才這么決定,將隊伍分成了三批,每一批都由護衛(wèi)和蝶仙谷的人混合組成。
如果不出意外,這座城市就是他們旅行的最終站了,只要能成功進入城內(nèi),他們就能依靠城中蝶仙谷據(jù)點的傳送陣,直接去到蝶仙谷。
作為距離邊境線最近的赤龍國直屬都城,這座城市對于來往人馬的盤查,可以說是嚴格到令人發(fā)指。
無論你是何身份,什么性別,即使是有重癥在身,也得乖乖地下車接受搜身檢查,就連儲物袋里的東西也得翻出來,讓人查探個仔細。
顧長風(fēng)和陸坷兩人身為男人,也沒能逃得過搜身檢查。
當(dāng)然了,是同為男性的守衛(wèi)負責(zé)搜他們的身,否則,就算城門口架了數(shù)門口徑驚人的大炮,還有兩名自在境的修士守著,顧長風(fēng)這邊的護衛(wèi)們也要和她們拼命。
下了馬車,陸坷泰然自若的走進臨時搭建的屏風(fēng)后面,接受對方的搜查。
負責(zé)搜查陸坷的人,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赤龍國人,他身上的異獸特征十分明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一雙毛茸茸,和貓科動物一般無二的獸掌,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赤龍國人的身份,頭頂一對筆直的三角耳在獸掌的對比下,反倒不太顯眼了。
這名負責(zé)搜查的赤龍國少年,在這里貌似還有些地位,陸坷被領(lǐng)著來到屏風(fēng)后面的時候,這獸掌少年正懶散的蜷縮在意思上,見有人來了,才懶洋洋的伸了伸腰起身。
這里的守軍還挺守規(guī)矩的,不像陸坷想象中的那樣沒有紀律,負責(zé)將陸坷帶到屏風(fēng)后面的女性護衛(wèi)見獸掌少年起身,便立刻離開了,絲毫沒有想站在這占點便宜的想法。
隨著獸掌少年的靠近,陸坷驚奇的發(fā)現(xiàn),對方頭頂?shù)囊粚ΛF耳中竟然塞了兩團棉花球。
“這是干什么,職場暴力,被欺負了?”
正常人誰會在自己的耳朵里塞上兩坨棉花,所以陸坷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獸掌少年可能是因為性別的原因,在這充滿糙女人的地方受到了欺負。
往耳朵里塞棉花,就像校園暴力中,壞學(xué)生往受害者的鞋里倒水,在桌子上寫字一樣。
雖然不會造成太嚴重的身體傷害,卻也足夠給人很大的心理壓力了。
當(dāng)然,這些想法,陸坷也只是在腦子里默默地想著而已,他可不會嘴欠到去問人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為了防止生出事端,陸坷連眼神都沒在對方身上多停留片刻。
然而,即便如此小心,獸掌少年還是敏銳的察覺到,陸坷剛剛對自己耳朵中的棉花感到驚訝。
并非是陸坷掩飾的不好,而是獸掌少年的直覺太敏銳了,這也是他能在一眾人中嶄露頭角,得到這個職位的原因。
赤龍國人體內(nèi)的異獸血脈,讓他們異于常人的地方,可不單單只是外表。
將藏在肉掌中的利爪彈出,獸掌少年靠近了陸坷,他并沒有著急上“手”搜查,而是先聳動鼻子,從上到下在陸坷身上嗅了一遍,緊接著才站直身子,面帶笑意的說道:“我在頭頂?shù)囊粚Χ淅锶藁?,是為了隔絕噪音?!?p> “我們赤龍國的人,大部分頭頂都會額外生長出一對獸耳,雖然有好處??梢宰屛覀儗毿〉穆曇舾翡J,卻也有壞處,就是時常會被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嚇到,嚴重的時候甚至?xí)?dǎo)致頭頂這對耳朵聾掉?!?p> “為了防止頭頂?shù)母倍驗樵胍舳軇?chuàng),我們大多都會選擇在里面塞上棉花,隔絕聲音?!?p> 聽到對方的話,陸坷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一邊解釋著,獸掌少年一邊將肉乎乎的手掌往前伸,就在陸坷以為他要開始正式檢查的時候,他又將手掌伸回去了,轉(zhuǎn)而問道:“我們赤龍國人的這種習(xí)慣,在大陸上可以說是常識了,你長這么大,從來沒聽說過?”
他想探我的底?
猜測到獸掌少年的目的,陸坷笑了笑,回答道:“哥哥你猜的真準,我以前一直住在小山村里,周圍的人都和我一樣沒出過遠門也沒什么見識,自然也不懂這些常識了?!?p> “呵呵,你這嘴倒是挺甜的,就是不太老實,愛說謊?!?p> “你要真是小山村里長大的,這手掌還能這么嫩?”
“還有你這身上的衣服,隨隨便便扯下來一塊布都可以說是價格不菲,山里的窮人哪能穿得起這么貴的衣服?!?p> “而且,你身上的味道......”
狡黠的眨著眼睛,獸掌男孩說話的同時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上等香料,我只在城主家的兒子身上聞過這種味道?!?p> “依我看......你不是什么山村里沒有見識的人,而是大戶人家里,不韻世事的大少爺?!?p> “嘿嘿,我說的對嗎?”
“該死的狗鼻子?!?p> 心里暗罵了一句,獸掌少年一副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表情讓陸坷很心煩。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葉樂怡之前說赤龍國的人很惡心是什么意思了。
沒有回答獸掌少年的話,陸坷微微抬頭,仰視著他說道:“別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了,趕緊例行公事吧,你不著急,我還趕時間呢,再磨蹭下去,進城之后連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p> “呦,這就端上少爺架子了,嘖嘖嘖......真是個善變的男人,明明剛才還喊我哥哥呢。”
臉上流露出扭捏的傷心表情,獸掌少年總算不再說話,而是專心致志的搜起身來。
說實話,這么多年了,陸坷還從沒見過像獸掌少年一樣這么陰陽怪氣,讓人惡心的人,而且他的表情讓陸坷很不安,不時在眼中閃過的狡黠眼神,讓陸坷覺得他一定在打什么壞主意,想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