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歌被無端叫醒,氣得腦仁疼,“向宇,什么事比你爹睡覺還重要?”
她的發(fā)小兼小跟班向宇從教室后門溜進來,鬼鬼祟祟道:“老大,高一有個人公開叫板你,說要和你爭一中老大的位置!”
“……就這?”
向宇說:“他知道你是女的以后,還說要你做他女朋友。”
應如歌瞬間直起身子。
要是嘮這個她可就不困了啊。
她一把拽過向宇的衣領,眼神炙熱興奮,“快快快,帶我去看看那個新來的!”
高一十班。
現(xiàn)在是上午七點半,正式的報到儀式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
一個少年坐在講臺上,放蕩不羈地支起一條腿,和新同學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笑鬧聲蓋過了教室門外急促的腳步,少年突然抬頭,目光飄向教室的前門。
幾乎是他抬頭的瞬間,教室門被“砰”地一聲踹開。
纖長的身影逆光而立,嗓門不大,但卻擲地有聲。
“是誰擱這放屁,說要挑戰(zhàn)爺?shù)模俊?p> “嘴還挺臭?!鄙倌赅托σ宦暎瑥闹v臺上跳下來。
應如歌打一站在教室門口就看到了這個少年,正是沖著他明知故問。
平心而論,他長得是不錯,輪廓精致又不失英氣,至少她這一世活了快十七年,還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小少年。
最關鍵的是他很白,白得甚至有些病態(tài),在一大坨飽受軍訓摧殘的黑煤球里分外扎眼,應如歌想不注意到都難。
她揚聲道:“初中哪個學校的?”
少年反問:“這很重要嗎?”
“看著她,別讓她跑了。”他給同學使了個眼色。
幾個人站起來,把應如歌圍在中間。
向·小嘍啰·宇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一個人縮在旁邊瑟瑟發(fā)抖。
“真慫。”應如歌嫌棄道。
她歪了歪頭,甜甜一笑,朝著幾人道:“這么怕爺跑,平時二五仔沒少當吧?可憐你們這些人自拍就是全家福,所以看誰都像孤兒?!?p> 有個人忍不住警告:“你說話別太難聽了!”
應如歌樂了,“這算什么?爺還有更難聽的。要不是怕蛆聽不懂人話,哪能對你們這么客氣?!?p> “你們都讓開?!?p> 少年叫住了怒不可遏的幾人,走到應如歌面前。
在看到她的臉以后,他肉眼可見地怔了一下,那雙琉璃通透的黑眼珠定格不動了。
靠……搞錯沒?怎么是這個女人?!
他感覺自己胸口有點疼。
應如歌充滿探究地盯著少年,手背上的痣突然沒來由一陣滾燙。
羈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起反應啊。
這里有龍嗎?在?現(xiàn)個形?
她把手藏到身后,雙眸微瞇,不動聲色地問少年:“你叫什么?”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少年說著,聲音陡然陰狠。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掄起拳頭沖應如歌砸過去!
換作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這個班上的人實在是太清楚了。
軍訓的時候他們班被教官刻意刁難,這位暴躁老哥二話不說,直接把教官按在了地上。
這一拳下去可不得了。
“老大!”向宇急得化身尖叫雞。
面對咄咄逼人的少年,應如歌唇角一彎,絲毫沒有躲閃的打算。
【注】二五仔就是叛徒的意思,叛徒喜歡見風使舵,見勢不對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