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帶隊,快馬加鞭之下,不出五日,他們便到了浚縣。
宋黎看著眼前籠在薄霧里的??h輪廓,揚鞭抽向胯下的駿馬,一馬當先。
有人攔她,宋黎并不意外。
未防瘟疫蔓延,疫情最為嚴重的??h早已緊閉了城門,出入皆不準。
宋黎抬手拽下懸于腰間的腰牌,交給青越:“吾乃陛下所派明承公主?!?p> 護佑在她身側(cè)的青越接過她腰牌,翻身下馬,連帶著明黃色的圣旨一并交給守門人。
那人看到圣旨便跪下,甚至并未接過:“吾皇萬歲萬萬歲。”
“見過公主,殿下千歲?!?p> 宋黎看也未看他,輕呵到:“開城門?!?p> 她揚鞭踏進??h,饒是有了心里準備,還是被眼前景象驚到。
隨處可見的病患,無人收斂的尸體,朝廷救濟攤前空空如也甚至已落了枯枝葉的鍋碗。
途有餓殍,十室九空。
??h疫情竟已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了么?宋黎皺眉,她幾日前收到的線報明明說此地情況已基本得到控制,可看情況,明顯不是。
人群中見有人來此,費力的抬頭,甚至掙扎著爬起來向她靠攏。
青越半擋在宋黎面前,輕呵到:“你們別過來。”
宋黎抬手壓下青越擋在她面前的手臂,溫聲安撫:“你們別怕,我來了?!?p> “稍等會有施粥,你們安心等待便可?!?p> 宋黎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面色奄奄風塵仆仆的太醫(yī),聲音清冷:“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打理,日出前必須聚集到縣衙去?!?p> 她視線撇向白云常,他也一副精神不大好的樣子:“丞相便勞苦些,即刻去召集百姓罷!”
“先讓他們聚集到各個施粥點罷!”
白云常不過是文臣,哪里會騎馬,這般日夜兼程之下他明顯累極,可他連推辭的理由都沒有。
宋黎轉(zhuǎn)身上馬:“青越,你隨我去縣衙?!?p> 二人縱馬朝城中心趕去,不到一刻鐘便看到大門緊閉的縣衙。
宋黎下馬,面色沉沉的看向守在知縣府門前的衙役,不辨喜怒。
聲音卻冷到了極點:“開門?!?p> 有衙役反應(yīng)過來,隨即嘲笑道:“開門,你算個什么東西?”
“縣衙拒不接待外人,你不知道么?”
宋黎冷笑:“他好大的威風?!?p> 說罷也不管眾人反應(yīng),只吩咐青越道:“去罷?!?p> 青越微微朝她福了福身子,一腳踏在馬鐙上,飛身而起。
不過盞茶功夫,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多數(shù)衙役已顫顫巍巍軟到在地,再無反抗之力。
宋黎看向方才出言不遜的人,語氣里無端便帶了微壓:“開門。”
那人慌慌張張的推開大門,而后退后兩步。
宋黎下馬進府,青越跟在她身后,聲音淡淡:“你們?nèi)羰歉覉笮牛蛘摺彼龎旱土寺曇簟案姨优?,我便要你們狗命。?p> 宋黎恍若未聞,腳步穩(wěn)穩(wěn)的踏進知縣府。
疫情當前,他們不想著如何救治病患維持城內(nèi)治安,竟給縣令當了了爪牙。
宋黎心里已經(jīng)給那縣令判了死罪。
看城里的狀況,明顯是他玩忽職守。
宋黎辨別方向,踏進縣衙后院。
有一中年男人衣衫不整的出來:“大清早的大吵大鬧做什么?”
宋黎抬眼看到他身后跟著的一位同樣明顯是剛剛起來的年輕女子,聲音冷到了極點。
“鄭閱,你可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