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常雙手摩挲著茶盞,突然狠狠捏住,捏到指尖泛白也未放開。
半晌,他吩咐身后侍立的小丫鬟:“去請主母過來?!?p> 小丫鬟細細顫抖著,視線在他被茶盞燙的通紅的指尖掃過,又急忙收回,而后俯身行禮后退了下去。
白云常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通紅的指尖,摩挲片刻后沉聲開口。
“請丞相府下眾位大人們過來?!?p> 事到如今他接連算計都被楚知瑾打破,丞相府勢力岌岌可危。
他便也不在意是否被人抓了把柄奏一個結黨營私罪名。
再如何說,楚知瑾現(xiàn)在也不敢動他。
要不然就不會僅僅只是清除他府下官員了。
白云常閉眼思索,聽到門外侍女請安問禮的聲音。
他抬頭,看到蘇氏緩步走來,明顯是精神不大好的樣子。
白云常陡然一陣煩躁,語氣里便也帶了不耐煩“白洛傷勢如何了?”
他這個女兒,怎么偏偏就這般沒用。丁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反被人抓了把柄。
丞相府近來可真是諸事不順。
蘇氏低聲應了:“今早上又請大夫看過了?!?p> “手臂上的傷痕已大好,疤痕是留下了,眼睛今日也換了藥材,只是一直不得用”她停頓片刻:“視物不清,基本上是廢了?!?p> 白云常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眼眶微紅,卻并不在意。
“白洛啊,算是不得用了?!?p> “這幾日你多多看護她些,讓她盡快把傷養(yǎng)好?!?p> “趁著李家還未返悔,早早把庚貼換了定下罷?!?p> 他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女兒,用來鞏固勢力是極好的。
雖說楚知瑜年歲尚小,又有楚知瑾掌管宮務,送進宮去侍奉君王是不可能的,但好歹還可以嫁與官宦世家的兒郎,做拉攏勢力之用。
只可惜啊,這女兒竟不知不覺中養(yǎng)廢了。
養(yǎng)成了一副囂張跋扈嫉妒輕浮偏偏又并無謀算的性子。
還偏偏廢了眼睛留了傷疤。
蘇氏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是再說祭天之前就與李家談好的親事。
可如今女兒重傷未愈,就要急急把她嫁出去了么?
到底為人母,獵場回來后她日夜顛倒的守她床榻旁,接連幾個日夜,總算把重傷垂死的女兒盼醒。
可她好不容易傷勢好轉的女兒,竟被她的父親看做聯(lián)姻的籌碼。
如此想著,她說話時便帶了埋怨:“她是你女兒,養(yǎng)在身邊十多年的女兒?!?p> “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就可以指派出去聯(lián)絡你勢力的工具?!?p> 白云常愣了片刻,似乎很是意外:“白洛是我女兒,不論她嫁與誰對方都不會虧待了她?!?p> “我為了說下李家這門親事可是廢了不少力?!?p> “可事到如今,我辛苦謀劃的勢力聯(lián)絡全廢了?!?p> 蘇氏忍不住重重摔下茶杯:“相爺,你當真是為了她好嗎?”
“洛兒剛醒,你不想著安慰她,首先想到的竟是她不能為你去嫁給你挑好的人家,替你鞏固勢力?!?p> “你考慮的,是她如何能給你帶來好處,而不是她以后能否榮華喜樂。你不過是要把她作為一個聯(lián)姻的工具?!?p> 白云常也怒極:“你真是無理取鬧?!?p> 蘇氏重重拂袖離去:“無論如何我不會讓洛兒草草嫁了的,我自己的女兒,我心疼?!?p> 她最后看他一眼,滿是失望,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相爺你何時變得如此冷血?”
“你要奪權,要謀反,甚至要弒君,都隨你便,只是你何時為了這些便不擇手段,竟然到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利用的地步?”
白云??粗餍潆x去,并未出聲挽留。
他定定的看向已空無一人的門邊,神情莫測。
白洛是他女兒,他也沒想過把她嫁去交好的官員家里有什么不對。
有丞相府做后盾,對方總不會虧待了她。
何況白洛還傷了手臂廢了眼睛,再難找到比這更好的親事。
所以他才想著趁對方還未返悔早早把親事定下。
再說丞相府如今形勢緊張寸步難行,聯(lián)姻也不失是一個拉攏心腹的好方法。
這般兩全其美的事兒,他哪里有錯。蘇氏竟然還為此與他大吵大鬧。
白云常不解,他實在不能理解蘇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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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阿喵
害,白云常的想法,就只是把女兒嫁出去,對方看在他丞相府家世的份上不會虧待了她。 可是他沒想過,白洛廢了眼睛傷了手臂,哪戶人家還心甘情愿的要這樣一位主母。便是礙于丞相府權勢不得已娶回來了,也不過是擺設而已。 白云常以為自己是個好父親的。 其實他不是,蘇氏眼里的他就是一個可以為了拉攏官員就犧牲女兒親事的人。 這是我想表達的點兒。 也是白洛的結局吧! 本文她就是一個打醬油的 說起來,白云常這個竊國宰相的人設沒有立起來,我把大多筆墨都放在了宋黎和楚知瑜的反擊上。 借他們的反擊來寫白云常的謀算狠辣,,可是,沒寫好。 這個世界有點崩了。設定太大有點駕馭不了 所以我后面會刪除趙佑默回大瀾之后的一些情節(jié),直接跳到瘟疫反擊那里。盡快完結這個位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