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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別賦

第一百一十九章 莫名的醋意

將軍別賦 棲復(fù) 2077 2021-09-23 08:15:25

  云傾醒來時已是辰時過后,她緩緩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墨青色的紗帳以及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陳設(shè)。

  屋內(nèi)點了安神助眠的沉香,香韻淡雅通透,聞起來甜涼舒心。

  她緩緩起身,打量了一下屋內(nèi)的布局,她躺的是紫檀木制的床榻,足足有六尺寬,床尾是一排圓形鏤空雕花通窗,床頭是木施,她原本穿的衣服現(xiàn)下就搭在那上面。

  瞧見自己的衣裳掛著,云傾忙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好在是衣裙整齊,但顯然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繞過水墨繪制的四季竹鳥圖的屏風(fēng),入眼處,是紫檀木圓桌,另一側(cè)的半圓拱門過去,是書案。

  四處的燭臺之上,燭火微曳,照亮了這偌大的屋內(nèi),也將屋外的黑暗驅(qū)之在緊閉的門外。

  她剛走到桌旁,不小心碰到凳子,發(fā)出聲響,便有人推門而入,低眸斂眉地走到她面前,恭敬有禮道:“圣女醒了,奴婢這就讓人去準備膳食?!?p>  說著,正準備要走,云傾卻叫住了她:“這里是翊王府?”

  “是。”那婢女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依舊低眸頷首地回答,聲音不大,聽起來除了該有的恭敬之外,還有莫名的恐懼。

  不知是她讓人覺得恐懼?

  還是這府中的主人過于嚴苛,養(yǎng)的下人也就膽小了些。

  得到應(yīng)有的答案,她就隨意揮了揮手,示意那婢女退下:“你去吧!”

  那婢女剛走,她便緊著出了房門,打量了一下四周,挑了一處看似出府的路走了。

  只是她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對勁,這偌大的翊王府竟然沒有巡邏守衛(wèi),也沒有來往的下人。

  似乎除了剛才的那個婢女之外,這燈火通明的翊王府就再不見人。

  云傾匆匆走過曲折的回廊,又過了兩處庭院,眼看就要到前院時,前方就傳來了金銘霄淡而柔和的聲音:“這么晚了,圣女這是要去哪里?”

  聞言,她頓住腳步,立在庭院之中,就看見金銘霄從不遠處的拐角走了出來,負手而行至她面前停下。

  “既醒了,便是要回國師府的?!彼粗x她不過一步距離的金銘霄,一襲玄青色鎏金纏絲錦袍襯得他身姿玉立挺拔,那雙墨色瞳眸中蘊著滿天星河,就那般玉顏清潤地望著她。

  似是要將她的心底看透了去。

  “不用這般著急,圣女若是想知曉原延秦家一事,便多留幾日?!彼晚鴾睾偷乜粗瑓s只見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必,翊王殿下若是想以此要挾我留下,恐怕是白費心思?!彼f著,起步就要走,卻被金銘霄抬步欺壓而退。

  “便是有關(guān)那位闌珊閣副閣主你也不想聽?”他步步緊逼,她連連后退,話語輕柔,沒有一絲一毫因她冷漠而發(fā)怒。

  聽到有關(guān)微雨,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腳后卻一個不察,絆上一層臺階,隨即重心不穩(wěn),身子便要向后倒去。

  卻被金銘霄一個手快地攬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懷里用力一帶,兩人便毫無縫隙地面對面靠在一起。

  她的頭重要地磕上他結(jié)實的胸膛,有些吃痛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

  “翊王殿下請自重?!辈煊X到腰間溫?zé)岬拇笫治⑽⒂昧?,將她禁錮在他懷里,她抬眸冰冰冷冷地盯著他。

  “自重?”聞言,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幾分,溫和的雙眸也轉(zhuǎn)為森寒:“圣女不是和五哥也如今日一般靠得如此近嗎?怎么就沒見圣女叫他自重呢?”

  聽著他微怒的嗓音,她心中了然,原來那晚他全都看見了,所以才這般生氣。

  至于嘛?

  金銘霄見她面無波瀾,陷入沉思中,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那夜他們兩個面對面靠得如此近?

  一想起來,又加上她冰冷的話語,他就覺得心中有些發(fā)悶壓抑不已,甚至還有些發(fā)怒。

  明明那夜金唯衍也如這般靠近她,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言指責(zé),怎么換了他,她就這般抗拒冷漠?

  難不成她與金唯衍已經(jīng)進展如此之快?

  所以才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

  越想越覺得心中那股氣堵著上不來,他便手上一用力,將她橫抱起來,任由她亂動他就是不松手地跨步朝著棲和殿走去。

  “若想聽秦家一事,就老實待著別亂動。”眼見著她掙扎得越發(fā)大力,他雙手一緊,開口警醒道。

  原本還在掙扎著要下來的云傾在聽到他要告訴她有關(guān)秦家的事時,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睜著那雙清冷的眸子看向他。

  叫她不再掙扎,他便將手上的力道減輕了些,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幾分,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來。

  一路無言到了棲和殿,將她放下來,又按著她的雙肩將她按坐在凳子上,他才頗為滿意地在她身旁落座。

  桌上是剛剛準備好的菜肴,共有七八道菜,滿眼望去,色香味俱全,云傾不由撫了撫小腹。

  午膳時她吃得少,又加上去聽月樓鬧了一下,體力耗盡,現(xiàn)下確實是有些饑腸轆轆。

  還沒等她動筷,金銘霄已經(jīng)提筷夾了些魚肉到她碗里,又替她舀了一碗荷葉膳粥。

  瞧他動作行云流水,云傾就想起在鎮(zhèn)北王府時,他替她布菜的場景。

  “吃吧?!币娝粍涌辏_口提醒時,抬手示意婢女拿來浸濕的手帕接過,準備替她擦手時。

  她卻自己拿過手帕隨意擦了擦,遞給一旁的婢女,也不正眼瞧他,自顧提筷吃了起來。

  金銘霄見此,卻也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一旁伺候的婢女退了出去,隨后便目光柔柔地看著她吃,時不時再替她夾一些其他的菜。

  云傾卻是不大自然的吃著,吃完了那碗荷葉膳粥,她就停了下來,側(cè)過頭去,望著身旁卸去外表冷漠的金銘霄,只見他一邊替她夾菜,一邊笑意連連。

  也不知為何那么高興?

  她明明記得眼前人是殺人如麻,冷酷絕情,人人傳頌的閻王。

  她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那股冷峻的殺氣,讓他宛如地獄而來的掌萬鬼生死的閻王一般,讓人心生懼意。

  怎么現(xiàn)在到了她面前,卻變了。

  她有些不習(xí)慣,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以何種模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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