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戴夜霖,安良直接去了以前經(jīng)常和父親一起吃的西餐廳。
走在大街上,清冷的寒風從身后刮過,時時刻刻提醒著安良——已經(jīng)十二月了。少女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自從入冬起,自己就越來越怕冷了。
起初她以為自己只是缺乏鍛煉,可最近的天氣卻實實在在地提醒著她,該換厚衣服了。老父親不在,沒有人提醒安良加衣服。還是戴夜霖臨走前看她身體單薄讓她多穿一點的,還好有個弟弟,不然自己怕是要凍死。
廣場上到處是滑滑板的滑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這成了M市引以為傲的文化現(xiàn)象。下次自己也可以試試。少女這么想著。
沒了父親的陪伴,安良獨自坐在餐廳里吃飯,自娛自樂的樣子可簡直不要太可憐了。
“在干嘛呢?”
手機突然響起,安良收到了傅云生的消息。
“在外面吃飯。”
少將敏感的神經(jīng)被觸動了:“是和戴夜霖那個小子嗎?”
“不,就我一個。”
傅云生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聽到?jīng)]有安良沒有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他就格外高興。但高興之余又有些心疼,安良一個人吃飯一定很孤獨吧。
“在哪?我去陪你吧!”
原本安良不怎么有胃口,一聽到男人要來陪自己,不知道怎么了竟喊來服務(wù)員又添了幾道菜。啃著蔬菜沙拉,好像連生菜的汁液都變的美味起來了。
傅少將很快就趕到了餐廳,陪小朋友一起吃了頓晚飯。
男人輕輕掐住少女的臉頰:“這兩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都瘦了。”
安良面對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一時間鼻頭竟有些酸,她微微偏頭:“?。渴怯幸稽c吧。”
自從父親離開了自己,安良就像失了魂般生活著。整日在小不周山內(nèi)修行,想起來就吃頓飯,想不起來就算了。過得好不凄慘。
“我好心疼啊,小朋友?!?p> 少將關(guān)懷的聲音再一次觸動了少女的內(nèi)心,她終于忍不住了。眼角帶有一絲濕潤撲進傅云生懷里。
夜晚的街邊,一對小情侶擁抱著。安良感受著傅云生身上蘊含的令自己安心的氣味。她原本以為不會有人和父親一樣如此關(guān)心自己了,可這個人每天都要和自己聊天,把自己的情緒全都照顧地一絲不漏。
要不是這個人,她現(xiàn)在可能根本不會在乎什么國安部什么空寂大師,因為傅云生,所以她不得不在意。她總以為引靈氣入人間是勢在必得的,可大師說的害處讓她開始擔心男人能否適應(yīng)靈力。安良有些猶豫了。
“乖~”傅云生知道安良心里不開心,此刻安靜地陪著她。摟著少女單薄的身軀,他不禁想著:要是自己今天不來,這個小家伙會不會難過。
梧桐樹在月光下靜默地呼吸著,路燈把兩個相擁的影子拉的老長。安良放開了傅云生,男人的面容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溫柔。面對少將,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全盤托出的想法。
“不如,你來我家待一段時間吧!”傅云生率先開了口。
安良很開心。從小到大,這是第一個真心邀請自己一起回家的人。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做的!”男人生怕安良不同意,連忙解釋道。
“傅恒,傅恒也能陪你玩。”
傅云生誠摯的眼神讓安良想起了一種動物——大金毛??刹皇锹铮@么忠心又溫柔的小狗狗正滿眼期待地望著她。
“好啊?!卑擦夹Σ[瞇地答應(yīng)了。自己不能再讓他難過了,更何況自己嚴格意義來說是這個大型犬的女朋友啊!
聽到了心上人肯定的回答,傅云生更加高興了。安良甚至感覺男人背后的尾巴激動地不停搖著。
傅云生捧住少女的臉就是一頓亂親,讓安良不住地笑出了聲。
兩個人這就回了安宅,打算收拾好了東西后就立刻搬走。
安良在樓上打包衣服,少將就在樓下乖乖等著她。不等不知道,傅云生可算是知道安良這兩天過得是什么日子了。桌子上隨意擺放著零食和速凍產(chǎn)品,一點健康食品的影子可都沒有。
難怪這小孩進門前讓自己不要生氣。傅云生認命般把這些垃圾食品統(tǒng)統(tǒng)扔進了垃圾桶,開玩笑,他的小仙女怎么能吃這些東西呢!
傅云生在忙的同時,安良將自己大半個衣帽間里的衣服都塞進了小不周山。方才回安家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她不該瞞著傅云生。所以打算直接把外掛展示給少將。
腳步聲響起,少將轉(zhuǎn)頭看著飛奔下來的小姑娘。
“慢點,別摔了?!?p> 聽到叮囑,安良吐了吐舌頭,果然放慢了腳步。
那模樣落在傅云生眼里分外可愛,他大步上前,一把接住少女,把安良抱了個滿懷。
“收拾好了?”
“嗯嗯?!?p> 見安良手上沒有行李,傅云生有些疑惑。不是收拾好了嗎?
“我有秘密武器,都塞進去就不用拿了?!?p> 傅云生知道像安家這樣的大家族不可能不知道異種的事情,而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更加印證了他心里的想法——安良也是個異種。他很禮貌地沒有多問,只是將安良直接帶回了自己家。
傅云生的家在某高檔小區(qū),雙層復式結(jié)構(gòu)雖不比安家的豪華,但也絲毫不遜色。偏現(xiàn)代主義的裝修風格讓安良非常喜歡。換好鞋,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沖進去參觀了。
見客廳擺著一架鋼琴,安良更加開心了。她伸手覆上琴鍵,就開始彈奏一曲磯村由紀子的作品。悠揚的樂音頃刻灑露出來,溢滿了整個公寓。
傅云生很喜歡,他在不遠處的廚房替安良磨著咖啡??煽啥沟哪举|(zhì)香氣混在在樂音中,煙氣裊裊地飄在空中。
傅恒睡的晚,聽見哥哥回來了他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只是今天那鋼琴不該響的,他哥可不會彈鋼琴。
下了樓他就看見哥哥捧著一杯咖啡站在鋼琴旁,彈鋼琴的少女是安良。兩個人在一個畫面里說不出的般配也說不出的美好。
傅恒知道了,他哥把嫂子終于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