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完一首曲子,夢月望見了坐在靠窗邊的張良,起身,朝張良走過去。
“張公子,楚公子,還有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在下....在下陳勃,陳夢得”
陳勃有些慌張的說道。
“嗯,陳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月姑娘,客氣了,客氣了”
陳勃尷尬的撓了撓頭,像個小孩兒一樣。
“噗嗤......”
見陳勃這般囧樣,楚軒實在是忍不住。
“夢得兄,剛才說的話如猶在耳啊,哈哈哈”
陳勃臉漲的通紅。
“張公子,夢月敬你一杯,多謝張公子昨日的《宮怨》”
夢月舉起酒杯。
張良也舉起酒杯,接受了夢月的好意。
“月姑娘不必客氣”
“嗯,張公子今日好好喝酒,夢月先過去了”
張良和夢月互相行了禮。
“這月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才學出眾,又彬彬有禮,也難怪有這么多才子為之傾倒”,張良在心里念道。
夢月又向楚軒和陳勃行了禮,然后走了回去,坐下琴邊,繼續(xù)彈起了曲子。
“哈哈哈,夢得兄方才可是緊張了?”
夢月走后,楚軒忍不住調戲一般的問道。
“我哪有”
陳勃紅著臉反駁道。
“哎,這等女子我為何要心動?女子該是在家相夫教子,哪能這般啊”,楚軒陰陽怪氣的繼續(xù)說道:“猶在耳啊,猶在耳啊?!?p> “好你個楚云清,敢這般嘲笑我,看我不......”
陳勃舉起手臂做樣子要去拍打楚軒。
“哎哎哎,夢得兄,君子動口不動手,況且,這里是何地,今日有這么多才子都在,夢得兄可不要失了面子啊”
“切,這都是你們這幫文人搞出來的這套,我陳勃可不在乎”,說著繼續(xù)要去拍打楚軒。
“哎,子房救我”
楚軒見勢不妙,跑到張良的旁邊,躲避著陳勃。
張良搖了搖頭。
這楚軒可真是一個活寶。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大才子啊,怎么,今日上了榜上前十,激動壞了?不過,也只是第十而已嘛”
“李乘風,我怎么樣可管你何事?這里是春來閣,不是你家,我楚軒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李思源并沒有回答楚軒,而是走到了張良的旁邊,細細看了一番,然后開口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張公子了吧,你昨日那首《宮怨》可當真是神作啊,只是思源我有些疑惑,張公子既然有這等才學,以前怎不見公子的大作,慶陽榜上也從未見公子的名字,公子當真是不好名利?”
看來這李思源是朝自己來的,可是張良也有些疑惑,自己和李思源從未謀面,哪里是得罪了他?
“李乘風,你什么意思?”
楚軒定然知道李思源來者不善,他素來和李思源不和。他爹是慶陽令,李思源他爹是李學士,掌管慶陽文院,三院權利很大,特別是最近幾年,整個慶陽的權利幾乎都籠絡在三院的手中,他爹的慶陽令幾乎快成傀儡了,就算這樣,三院也免不了繼續(xù)打壓他爹,想要奪得更多的權利。
“云清兄,可別激動,我也是實事求是的講,想必大家都知道一些關于張公子的傳聞,雖然張公子得到了神仙般的眷顧,神志得以恢復,但才學畢竟不是一兩日之事,思源我實在費解張公子的才學從哪里來?”
李思源今日就是針對張良來的。其一,李思源向來和楚軒不和,張良和楚軒走的這般近,他自是不喜;其二,杜風綿在文榜上常年壓著李思源,張良又是杜風綿的丈夫,他自是不喜;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李思源素來傾心夢月,雖然被夢月拒絕過幾次,但一直在追求夢月,今日見張良和夢月走得很近,而且昨日還送了一首讓夢月十分喜愛的詩,他甚是不喜。
“是啊,李公子說的有理啊”
眾人中有些小聲的議論。
“想必大家都知道,這位張公子是慶陽才女杜風綿的丈夫,杜風綿的才學我李思源很佩服,張公子這詩該不會是借鑒杜小姐的吧?”
“杜小姐的才學那是沒話說,的確,張公子的才學似乎是有些突然了,好像不太符合邏輯,難不成真是抄襲杜小姐的?”
“我說嘛,以前也沒聽說過這位張公子有什么才學啊”
“原來是抄襲啊,怪不得那首《宮怨》如此好,如果是出自杜小姐之手還真是有可能”
......
眾人中顯然有很多人已經(jīng)相信了李思源的話。
“李乘風,夠了,這里是我春來閣,不是你挑事的地方”
夢月很不滿李思源,張良昨日將詩贈與自己,沒要任何報仇,哪能讓他在春來閣受到這般羞辱,夢月對張良還是很有好感的。
“哎呀,月月,我怎么舍得在你春來閣找事呢,我只是實話實說啊,難道你們都不好奇嗎?其實這件事也很簡單,如果張公子真有真才實學,今日便再作詩一首,方可正名”
呵,原來如此,張良見李思源對夢月這般諂媚,自然是猜出了其中緣由。
“對,李公子說得有理,我們都想見識一下張公子的才學”
周康站出來附和李思源。
“我也同意”
盧濤也站出來說道。
“我們也都同意”
見榜上前十的周康和盧濤都站了出來,其他人也都跟著附和道。
“周康和盧濤一直都是李思源的狗腿子,今日算是挑起了“民憤”,恐怕有些不好解決了”
夢月有些抱歉的看著張良。
張良朝夢月?lián)u了搖手,示意她不必抱歉。
“你們同意有何用?難不成你們讓我作詩我就作詩?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看你是心虛,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直接承認便是”,李思源說道。
“我有沒有才能何須向你們證明?你看到過了大象向螻蟻證明自己的雄壯了嗎?你看到過大海向水滴證明過自己的浩瀚了嗎?”
張良搖著扇子繼續(xù)說道:“就算是一群螻蟻,大象可會將它們放在眼里?”
“你......”李思源漲紅了臉。
剛才各位起哄的才子,也是紅著臉,無話可說,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像是被張良揭了傷疤一樣。
文人相輕,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下面一眾起哄的人,很多不過是嫉妒張良那首《宮怨》罷了,借著李思源的口,一來想看張良出丑,安慰他們那顆脆弱的自尊心,二來,他們很恨,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寫出這么好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