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都什么時辰了也不喊我起來,我的蔥花餅?zāi)???p> 徐缺一面嘟囔著,一面抻了個懶腰。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不知怎么的,沒搓兩下手背就濕了。
他胡亂的抹了把臉,深吸了口氣看了眼空蕩的屋子,還有地上的七枚銅錢,一臉的悵然若失。
“老東西。。”
沒了愛吃的蔥花餅,沒了愛吃的牛肉面,沒了張寡婦的威脅,沒了老家伙的嘮叨,徐缺心里突然有些煩悶,這些他早就厭了的東西,此時卻那么的遙不可及。
想到已經(jīng)如愿得到了青皮書里的無量心經(jīng)還有須臾劍訣和孕劍術(shù),徐缺的心情多少好了些。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晉升親傳,然后修煉到化神期,回北安鎮(zhèn)把心里的疑惑問個明白。
眼下他已經(jīng)得罪了李晉還有李半佛,以他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要想和他們掰手腕,無疑是天方夜譚。李家在太一道門雖然勢大,卻不能在規(guī)則之外坑害自己,正如玉衡峰掌座所說,只要他在太一道門,性命便會無憂。
言下之意,性命雖然無憂,但是想要正常修行,恐怕不會那么容易。如果他是李晉,他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斷了自己的資源。
“他有什么辦法斷了我的資源呢?”
徐缺一面嘀咕著,一面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書冊,書冊上寫著三個黑色的大字,弟子規(guī)。
仔細(xì)翻看了一遍,上面有關(guān)修行的只有三處,第一,就是宗門每月的發(fā)下來的供奉,外門弟子是一枚蘊(yùn)氣丹一瓶辟谷丹還有十枚下品靈石。每三年一次宗門大比,外門可晉升內(nèi)門,內(nèi)門晉升親傳,每一級弟子的供奉都不同。
第二就是宗門弟子可以通過接取任務(wù)閣任務(wù),從而獲得宗門貢獻(xiàn)值,貢獻(xiàn)值可以用來兌換靈石法寶,功法丹藥。這些任務(wù)大多都需要離開太一道門完成,只要徐缺不接任務(wù),李家就算計不到自己的頭上。
至于第三條,便是門人之間的挑戰(zhàn)了。規(guī)則簡單粗暴,勝者能夠得到敗者一個月月奉,每一個人每月只能被挑戰(zhàn)一次,卻可以無限制的挑戰(zhàn)別人,外門可以挑戰(zhàn)內(nèi)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卻只能挑戰(zhàn)內(nèi)門或者親傳。
如果他是李晉,只要利用好第三條規(guī)則,絕對可以斷絕自己所有的修行資源。他現(xiàn)在還未入煉氣期,不能使用法術(shù),可只要對方不超過煉氣三層,就可以上門挑戰(zhàn),如果自己不應(yīng)戰(zhàn),同樣視為失敗。
李家掌管大唐俗世,想要找煉氣三層的弟子對付自己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可以說,只要徐缺修為突破,比徐缺高上三級的人絕對會接踵而至。
收了七枚銅錢,徐缺吃了枚辟谷丹果腹,就里里外外的轉(zhuǎn)了起來。
石凳目標(biāo)太大,不利于偷襲,那棵杏樹活的好好的,徐缺又不忍下手。思來想去,徐缺從院子里的小路上摳了幾塊兒青石磚,然后收進(jìn)了乾坤袋里。
沒辦法,他身上的靈石連最低級的法器都買不起,跟別提寶器靈器仙器之流了。
說來也巧,剛把青石磚收進(jìn)了乾坤袋,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徐缺的門前??粗鵀蹉筱蟮娜巳海烊辈挥傻拇蛄藗€冷顫,好家伙,李晉這廝到底找了多少人過來?
“徐缺,出來!”
徐缺揉了揉鼻子,懶洋洋的走到了門前,他敞開院門,看著烏泱泱的人群說道:“呦呵,我這剛來太一道門,眾位就一起來歡迎我,這著實(shí)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最先叫門的弟子微微一愣,這小子莫不是傻子吧?就他們這陣仗,哪里稱得上歡迎?
“你當(dāng)自己是誰?歡迎?徐缺,今日你師兄我是來挑戰(zhàn)你的?!?p> 還沒等徐缺說話,另一個外門弟子就一臉不悅的說道:“杜純師兄,不是說好了這第一戰(zhàn)給我么,怎么到了這里就成了你打第一場了?”
“就是就是,李辰師兄說的沒錯,杜純師兄,咱們這么多人來了,這第一戰(zhàn)可不能交給你?!?p> 這些外門弟子誰都不想放過能傍上李家大腿的機(jī)會,一個還沒生出氣感的凡人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徐缺掏了掏耳朵,賤兮兮的說道:“看來你們都想要我的首戰(zhàn)啊,不如這樣,我給你們出個主意?!?p> 眾人神色古怪的看著徐缺,這家伙是傻子么?我們是在商量誰先打你一頓,你現(xiàn)在竟然給我們出主意?
徐缺不理會眾人的目光,他慢條斯理的從乾坤袋掏出一支毛筆,還有一本空白的草紙本,在眾人的眼前晃了晃。
“你們所有人把名字寫在這個本子上,我呢,一會兒閉著眼睛隨便找一個,這樣對所有的人都公平,你們看怎么樣?”
這小子還真是傻子!這傻子不光是給他們出主意,而且出的主意竟然這么合理!
“小子,你不會耍詐吧?”
李辰皺著眉頭看著徐缺,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傻子,可偏偏卻干了傻事,要說這里面沒有什么陰謀,他肯定不會相信。
“李兄說的沒錯,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歪心思?你會這么好心給我們出主意?”
“就是就是,小子,你是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么?”
徐缺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你們要是非要說我有什么歪心思,我只能說我總得知道今天來找我麻煩的都是誰吧?怎么,你們還怕我報復(fù)么?”
“就你?呵呵?!?p> 李辰哂笑著看著徐缺,一把從他手里奪過書筆,龍飛鳳舞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有了李辰帶頭,眾人果斷卸下了防備,排著隊簽起名來。
一個連氣感都沒有的小子,他們還怕他報復(fù)不成?
開什么玩笑!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眾人才簽完了名字。李辰拿著那本簽滿了名字的書冊來到杏樹下,沒好氣的把書冊摔在石桌上。
“啪!”
徐缺打了個激靈,他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憤怒的李辰,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抻了個懶腰說道:“簽完了?”
李辰狠狠的瞪了徐缺一眼,他們這群人簽名簽的腰酸背痛,這小子卻還有心思趴在這里睡覺,他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別廢話,快挑一個!”李辰厲聲喝道。
徐缺憋了憋嘴,興趣缺缺的拿起桌子上的簽名冊,他一頁頁翻看著上面的名字,卻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過來找茬的外門弟子屏住了呼吸,只要徐缺能夠喊道他們的名字,他們就能抱上李家這個大腿,哪怕是一根腿毛,也足夠改變他們的命運(yùn)。
選我!選我啊!
突然,徐缺把寫有名字的書冊翻到了最后一頁,他掃了眼上面的名字,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合上了書冊。
“行了,就從你開始吧?!?p> 看著指著自己的徐缺,李辰突然感覺到像是被一枚仙丹砸到了腦袋,這么幸運(yùn)的事情,竟然發(fā)生了自己的身上!
“憑什么!你不是說了隨便選么,為什么選李辰!”
“肯定是你們早就商量好了?!?p> “就是,騙子!不算數(shù)!”
李辰陰沉著臉看著發(fā)瘋的眾人,心里憤怒不已。怎么好事兒輪到自己的頭上,就成了提前商量過了?
“不要急。”
徐缺一面把名冊收進(jìn)乾坤袋,一面說道:“放心,你們都會輪上的。”
看著徐缺奸詐的笑容,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個凡人而已,竟然這么有恃無恐,難道他還有底牌不成?
“姓李的,走吧?!?p> 說完,徐缺就扒開眾人,大大咧咧的朝著演武場走去。一干弟子惡狠狠的瞪了李辰一眼,便烏泱泱的跟在徐缺的身后,浩浩蕩蕩的走向演武場。
跟在他們身后的外門弟子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功夫,數(shù)量就翻了好幾倍。浩浩蕩蕩的眾人驚動了外門的執(zhí)事還有長老,甚至連那些接取任務(wù)的內(nèi)門弟子,也被這么大的陣仗吸引了過來。
他們一臉疑惑的看著走在最前方的那個少年,這家伙是哪家的公子哥,出個門竟然還帶著這么多的小弟?
難道,這小子是掌門的私生子?
人越來越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看熱鬧的閑人??粗弭[的人群,李辰的心里越發(fā)的興奮。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擊敗徐缺,李家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演武場前,這場面,絲毫不輸每月初一十五的演武場講道。
演武場的長老柳根生一臉茫然的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難道是哪位親傳弟子要斗法不成,否則怎么可能有這么多內(nèi)門外門弟子圍觀?
在人群中搜尋了一圈兒,柳根生心里更加迷惑了,人群中根本就沒有親傳弟子的身影,就連排名前十的內(nèi)門弟子也沒見到一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灰衣的少年,少年的眸子很澄凈,讓人看上一眼就再也難以忘記。他身上那股濃重的書卷氣,更是讓柳根生倍生好感。
“弟子徐缺,特來接受外門弟子李辰的挑戰(zhàn),望柳長老行個方便?!?p> 外門弟子?接受挑戰(zhàn)?
柳長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看了眼站在場外的長老執(zhí)事,然后又看向徐缺,腦子里突然涌現(xiàn)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這么大的陣仗,這小子該不會是掌門師伯的私生子吧?
“啊切!”
太一道門深處,某人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鼻子,嘀咕道:“真是見了鬼了,?。“∏?!”
合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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